墨聞和扶桉半信半疑,要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來,那豈不是可以把出口的位置算出來了。
甘纓和季淵留下來負責整理床鋪和擺放好杯子和牙刷牙膏,兩個人分工整理很快就弄好了,離孩子們回來吃完午飯回來的時間還有一會。
“怎么辦呢,他們好像不相信我。”甘纓看墨聞和扶桉不太相信她所說的話。
她并不希望有人員傷亡,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出去。
“要不然,你告訴他們這次的幫兇是你,”季淵胳膊肘撐著桌面上,手背托著下巴,一臉壞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甘纓,“我想,他們知道以后絕對不會亂跑。”
相信甘纓說的話的同時,也對甘纓產(chǎn)生了一定的抵觸,接下來但凡是隊里有人死亡,甘纓多少都會被他們排擠。
比起NPC來說,提防甘纓是最好的保命選擇。
“我可不想被排擠呢,也不想我的頭頂上會懸著一把刀。”甘纓口中的那把刀,指的是隨時都會叛變的隊友。
甘纓滿眼好奇地打量季淵,分明已經(jīng)把有關(guān)于自己的線索給銷毀干凈了,季淵是從哪里找到的線索證明她就是兇手。
“妹妹,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姐姐我可好奇了呢。”甘纓問。
“兩個月前五個孩子離奇死亡的線索是你告訴我們的,你下一句話的結(jié)尾是跟你說這句話的老師告誡你不要跟其他人提起。”
所有老師都知道這件事情,并且配合園長瞞過了外界的人,每個老師心里都清楚事情的原由,都不愿意提起,免得被其他人聽去。
又怎么會跟一個新來的老師說那么多。
這也就是為什么季淵會答應(yīng)和甘纓合作,當時季淵手上沒有線索,只是懷疑。
但她還是賭了一把,如果能和幫兇合作是最好不過,至少在找出口這點可以剩不少力。
“其實,你也有在暗示我?guī)蛢淳褪悄惆伞!奔緶Y看她拿出檔案時就更加確信她就是幫兇了,甘纓和他們?nèi)於即谝黄穑趺纯赡軙诘谝淮蔚綀@長辦公室就知道檔案的位置。
而且他們一開始要的是花名冊,并非是檔案,甘纓把檔案帶出來這個舉動也說明她沒有惡意。
可以肯定甘纓不是敵,但是不是友就不一定了。
“哎呀,被看出來了呢。”甘纓用手撐著腦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夜幕降臨,玩鬧了一天的孩子們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由于白天園長一整天都待在辦公室基本沒出來過,所以他們便推遲到明天去搜查線索。
不知是不是扶桉的錯覺,她似乎聽見了小孩子的哭鬧聲,坐起來醒醒神后小孩的哭鬧聲依然還在,她沒有聽錯。
糟糕,有孩子醒過來了。
“小聞,小聞,”扶桉搖醒了墨聞,“有孩子醒過來了,你陪我去看看。”
“啊?”墨聞揉著眼睛,大半夜突然被叫醒腦子還有點懵,“半夜咋還醒了呢,小孩子睡眠不是很好。”
墨聞走到宿舍門口時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腦海里不自覺的想起白天甘纓說的話。
“要不……叫上他們一起過去吧?”墨聞有點膽怯。
“你不會真把甘纓的話當真了吧,就這么點路不會出事情。”哭聲越來越大聽起來很急,扶桉半推著墨聞出去。
在皎潔的月光照射下,走廊不再那么黑暗,至少能看得清前方的路。
突然間走廊暗了下來,扶桉偏頭往窗外一看,原來是黑云飄到了月亮前遮擋住了月光。
小孩的哭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背后有人在跟著的感覺。
很多人在走夜路時都會感覺到背后有人在跟著,每當你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背后空無一人。
民間有個禁忌,叫做夜行走路別回頭。
扶桉很想回頭,卻怕看見那些東西,可不回頭看個究竟心又安定不下。
孩子們的宿舍就在眼前,可他們一直無法走到,無論他們怎樣的跑,怎樣的加快腳步始終離宿舍有一定的距離。
他們跑起來,背后跟著他們的人也跑了起來,他們放慢腳步,它也放慢腳步,而且不止一個人。
扶桉實在忍不住這種心理上的折磨了,猛然一回頭發(fā)現(xiàn),五個小孩子手牽著手站在他們身后。
“姐姐,哥哥,你們看見園長媽媽了嗎,她說要帶我去見爸爸和妹妹。”饒奕抱著大頭洋娃娃閃現(xiàn)到扶桉身旁。
“你們看見園長媽媽了嗎?”
“你看見我的哥哥了嗎?”
“你看見我的姐姐了嗎?”
“你看見我的弟弟了嗎?”
“……”
五個孩子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問兄弟姐妹在哪,問園長在哪,問他們的爸爸在哪。
這些聲音如同催命曲般傳入到他們的耳朵里很壓抑很難受。
五個孩子把他們包圍在中間,圈圍在慢慢縮小。
墨聞有些忍受不住了,扶桉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把臉埋進膝蓋,看樣子多半是沒法行動了。
按照現(xiàn)在的情形下去,墨聞也會死在這,他深吸一口氣撞開攔在他后前的饒奕和解栩往后跑。
夜行別回頭,要是繼續(xù)往前跑那么他多半還是會被追上,如果走回頭路是否會更安全些?
這個問題墨聞沒時間細想去琢磨,因為他聽見了扶桉凄厲的叫聲和咀嚼食物的聲音。
那五個孩子要吃了扶桉。
咀嚼聲維持的時間不長,五個孩子吃完了扶桉,下一個被吃的獵物就是墨聞了。
墨聞沿直線跑著卻看見了園長辦公室就在不遠處,一束光從園長辦公室里透出來灑在門前的地上。
五個小孩估計也快追上來了,與其去拉開黑暗未知的房間倒不如拉開有光的房間。
移動辦公桌時,夾在辦公桌和墻壁之間的一份密封袋掉在墨聞鞋尖前。
墨聞沒有第一時間撿起,快速用辦公桌抵著門,門外走廊窸窸窣窣的一陣腳步。
別開門,前萬別開門。
每一聲腳步都垂在他的心傷,空氣如死一般沉寂,墨聞聽著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額角冷汗直冒。
直到門外再次陷入安靜沒有聲響時他才送了口氣,這才把密封袋撿起夾在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