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邵驀丞坐在她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
季淵不做回應,就這么平靜地望著邵驀丞。
鬧小情緒在邵驀丞眼中很正常,他也知道該怎么哄,可都這么久過去季淵還是一句話不說。
這可讓邵驀丞犯難了,他不想把季淵扯進某些事情當中,盡管被發現,也依然不會選擇告訴她,除非到不得不的地步。
“你左手腕怎么回事?”邵驀丞這會才注意到季淵左手腕上的傷痕。
“還沒消下去?”季淵還以為這傷已經淡卻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疤痕體質受點傷很容易留下痕跡。
邵驀丞抓住她的手腕,側過臉輕吻著,熾熱的呼吸灑在手腕上,略有點曖昧,季淵頓了頓把手抽回。
暮色已晚,加上剛從游戲里出來有些疲憊,就讓邵驀丞回自己鋪上睡覺去。
這晚季淵睡的很不踏實,一閉上眼就是無邊際的黑暗,這是她頭次對黑暗產生了恐懼。
是那種隱隱約約地懼怕,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好像從前的數個夜晚都這么恐懼過。
夜靜得像一潭水,除了窗外的雪無聲地飄落,一切顯得是那么安謐。
季淵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絲光亮使得整間屋子不至于那么黑。
她沖著天花板伸出手,隱約能看見手的輪廓。
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緩緩收回手,翻身往被褥里縮了縮,只露出半個腦袋,久久凝視著窗外。
季淵閉上眼,下意識雙手抱住頭,可在她的記憶中,從未在夜晚有過這樣的舉止。
但困意襲來,也就沒多想,再不睡估計都要天亮了。
“小淵,小淵……”
又來了,又是這個聲音。
自從勿忘我男出現后,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男音時不時就在她腦海響起。
半夢半醒之間,季淵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她,微微睜開眼發現有人站在床邊!
想要看清面前的這人是誰,卻發現眼睛無法完全睜開,只能這樣半瞇著,身體也無法動彈。
他猜到季淵想做什么,嘴角微微上揚,俯下身子扶摸了下她的臉頰,像是在安撫。
也就在這時,季淵發現眼前這人似乎是姜望。
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檢查陽臺門是否有鎖好。
鎖是好的,季淵怕吵到還在熟睡的人,輕拉幾下發現沒拉動便罷休。
要說睡迷糊看錯了絕對不可能,撫摸的觸感特別真實。
這事她沒跟任何人提起,她不敢確定那人一定是姜望。
“他們說要去外面玩,阿淵要跟著去嗎?”邵驀丞的下巴壓在她肩膀上,輕聲詢問她。
如果季淵不去,邵驀丞必然也不會去。
“去。”季淵想著今天也沒事,她現在很需要放松調整心情。
幾分鐘后,他們外加上甘纓、沈伊美、潘如晨和倆個小孩打算在操場上打場雪仗。
分成倆組的話會有一組多出一個人來,但半途中插進來個姜望,人數就剛好了。
“人類們,聽從我赤焰黯獄的號令,讓我們迎接這場以雪為武器的戰爭!”
寒皖彎下腰,雙手伸入雪堆里合攏,一個樣子不太美觀的雪球就造成了。
瞄準敵方的景辭,他做出不太標準的扔棒球的姿勢,奮力將手中的雪球扔向還在彎腰捏造雪球的景辭。
由于這個雪球來得實在突然,景辭沒有任何的防備直接一屁股坐到雪堆里。
寒皖雙手叉腰,大笑道:“愚蠢的條子啊,知道我赤焰黯獄的厲害了吧!”
“我他媽知道你丫個屁,竟敢偷襲老子。”景辭雙手在雪地里一弄,以他在警校射擊課第二名的水平,砸得寒皖滿臉都是雪。
雙方打得越來越激烈,玩得也很起勁,最后不管是不是同個隊伍的也砸。
熱鬧引來了很多人,大部分人也參與到這場雪仗當中。
拋下一切的疑心與憂慮,不圖別的,就圖一時快樂。
“阿丞——!”
邵驀丞聽見季淵叫他,剛回過頭就被迎面而來的雪球給砸中,伸手抹去雪,看見離他不遠的女孩笑得正歡。
他也跟著樂了,彎下腰用手捏了個雪球沖她扔去。
“你轉過去。”季淵嘴角帶著微笑說道。
好久沒見到季淵笑得這么歡了,她笑,他也跟著笑,她樂,他也跟著樂。
邵驀丞聽話的轉過身,半蹲著微微彎下身,雙手張開略向后,準備接住季淵。
季淵兩步做一步地快跑,往前一跳就跳到邵驀丞后背上。
“阿淵是不是這幾天吃多了,感覺比以前沉太多了。”邵驀丞背著她慢慢走著。
“嫌我胖?”季淵兩條胳膊勒著他的脖子向后扯了下。
“沒有的事兒,我怎么可能嫌棄阿淵。”邵驀丞說。
大概走了半圈就返回到打雪仗的“戰爭”當中。
剛被邵驀丞放下來走沒幾步,季淵肩膀上就被雪球給砸中,轉頭一看發現是馮佑安扔的。
“臭女人就知道鬼混,大家都在玩就你跟那人鬼混去了,搞特殊主義還是干嘛?”
“想找我玩就喊我,又不是聽不到。”
跟邵驀丞也沒散步到多遠的地方,馮佑安要是喊她,肯定是聽得到。
“誰要找你玩了,我跟我哥剛才玩得起勁,才沒空喊你。”馮佑安偏過頭,沒有直視她。
“季淵你剛去哪了啊,我妹到處找你來著。”馮佑源突然出現,剛才他并沒有聽見馮佑安說的話。
莫名其妙的就被馮佑安瞪了一眼,還喂了一嘴的雪。
正想著要不要再蓋馮佑源一臉雪時就被季淵用雪球砸中側臉,剛轉頭又猝不及防的挨了邵驀丞的雪球。
馮佑源趁著她上前想要對季淵下手的時機,從地上捧了一手的雪從后突襲,將雪蓋在她腦袋上。
“馮佑源你腦子抽風了么,居然跟他們一伙,你還是不是我哥哥啊!”
不用說,馮佑源被她按在雪地上連潑好幾波雪她才罷休去找季淵玩去。
“她是真的猛。”邵驀丞將半個“雪人”的馮佑源從地上拉起。
“沒辦法,我妹就這性子,我也就只好受著。”馮佑源笑著拍掉褲子、衣服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