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遠遠見到季淵跟邵驀丞,同旁邊的那人說了幾句話便朝著過來。
“嗨,學姐,”姜望充她揮了下手,沒理睬一旁的邵驀丞,“身體怎么樣了好點沒?”
“當時我聽說你在游戲中出了事情,可把我嚇死了。”
“你這不是還沒死么。”
那雙眼睛懶散地看著姜望,旁的人可能看不出其中的意思,但姜望即使不看他,也能深深地感覺到敵意。
“學長,”姜望向前走了幾步,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別對我有那么大的敵意嘛。”
“不然我對你們,可是會越來越感興趣。”
從這天開始,連續兩天都沒再見到姜望,直到邵驀丞進入游戲前天晚上才有人見到他。
主題:櫻花。
參與人員:邵驀丞、馮佑源。
古老的木房子里,一群孩童手拉著手圍成圈,在圈的中間躺著的女人是院長贏萬。
“我的眼睛在哪里?”
“我的頭發被誰拽著?”
“我的衣角在被誰扯著?”
“為何花香會有腥味?”
“腳不著地,身體冰冷。”
“鏡中的我們倒立行走,我們有兩個。”
邵驀丞打量著眼前這所孤兒院,不算特別破,但很老舊,生了銹的鐵門旁掛著孤兒院的牌匾。
“我們這次的身份不會是義工吧?”馮佑源說著,院長贏萬走出來給他們開門。
贏萬看上去年齡不大,最多三十五歲,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低低地盤起,臉上沒有任何妝彩,是天生的麗質。
從她的口中得知此次二人的身份是名警察,今早接到院里義工樸迪的報案而來到此地。
贏萬說:“我估計是小孩調皮貪玩,躲哪里藏著了,其實不必麻煩兩位同志來的。”
發現那兩個男孩子不見的是這里的生活老師幺小柚,按往常一般去叫孤兒院的孩子們起床時,發現有兩張空床位。
床尾掛著的牌子告訴他們這兩張床分別屬于廖釗晝和威喆。
剛踏進就覺得后背有些沉重,但并不妨礙他們行動。
周圍沒有異常物品,但一面落地鏡引起了邵驀丞的注意,他感覺落地鏡后面遮掩著什么。
同馮佑源把落地鏡移開后,一只孩童的胳膊顯露在眾人眼前。
“就知道是小孩子的,你看這胳膊肉這么白嫩。”馮佑源在醫院實習了這么久,所以能無所畏懼地拿起胳膊仔細端詳著。
邵驀丞打量幾下,既然發現了一條胳膊,那么附近應該還會有其他的肢體。
但現實卻恰恰相反,把宿舍里能移、能搬的東西都搬走查看一遍后并未有所發現。
邵驀丞和馮佑源打算去別處看看,就讓她們別跟著,等會便會下來。
剛走出孩子們睡覺的地方,后背的沉重感就消失。
“在找線索之前我先確認……也不算確認……”
“我是。”
其實根本不需要整這套虛的,幫兇不是馮佑源那就只能會是邵驀丞,但馮佑源還是多嘴問了句。
樓上的三層樓每層幾本都上了鎖,只有幾間房是能打開的。
“這幾間的窗戶似乎都對著櫻花樹的位置。”馮佑源瞧著院子中間那顆櫻花樹開的很是漂亮。
“那花這么紅,樹底下多半埋著尸體。”邵驀丞此話一出,馮佑源頓時就不覺著這櫻花樹好看了。
“現在因為規則的刷新,就算是幫兇,也沒法提前掌握線索。”
“別著急,這才第一天,”馮佑源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他們想著樹底下多半埋著尸體,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兩個小孩子的,于是從一群玩沙子的小孩子手中搶了兩把鐵鏟子。
挖的土都堆得有點高了,馮佑源的鏟子突然鏟到個堅硬的東西。
慢慢地用鏟子撥開土,伸手抓住露出的黑色,提上來了一顆孩子都人頭
人頭的臉正對著馮佑源,眼眶里空蕩蕩的,不懂眼珠子被誰給挖走了。
就這樣盯了幾秒鐘,馮佑源大叫一聲,嗖的一下蹦到正想要拍他的邵驀丞身上。
“你干什么?!”邵驀丞極力推開他,然而馮佑源就像自帶502膠似的粘在他身上。
“這人頭嚇死我了,隨便一提就一個人頭。”
馮佑源雖是有點害怕,但從邵驀丞身上下來后重新拿起鐵鏟子,換了個地方繼續刨土。
接下來倆人挖出了一條胳膊、左右腿和身體。
加上之前發現的胳膊拼湊成一具完整的尸體。
經過贏萬和樸迪的確認,這具男童尸體是威喆的。
“太可怕了,”樸迪捂著嘴,眼神中流露出畏懼,“這么乖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被人給分尸了。”
贏萬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然后她叫來了孤兒院里的兩個男人把威喆用推車轉移到一樓最角落的房間里。
一天下來,孤兒院里的人都差不多摸查清楚了。
孤兒院里基本都是女的,不算上他們倆,就只有轉移尸體的那兩位是男士。
孩子的人數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共有150人。
晚飯開始前邵驀丞又數了下人數,的確是有150個孩童。
就餐期間,馮佑源推著小鐵車去添飯菜時,無意間聽到有桌八個小孩在念著童謠。
仔細一聽才發現,他們所唱的正是進入游戲時聽到的那首童謠。
“我的眼睛在哪里?”
“我的頭發被誰拽著?”
“我的衣角在被誰扯著?”
“為何花香會有腥味?”
“……”
那桌小孩唱完都“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手拿勺子添飯的馮佑源差點沒把飯添給桌子。
不是因為笑聲瘆人,而是因為他們的笑聲仿佛就貼著馮佑源的耳朵笑出來都,很清晰,很洪亮,同時摻雜著一絲怪異。
“這童謠是誰教你們唱的啊,好好聽。”
馮佑源真正的內心:好聽就怪了。
“不知道。”一桌八個小孩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了搖頭。
“怎么會不知道呢,沒人教你們,你們怎么會唱?”馮佑源告訴他們撒謊會被老巫婆抓去。
然而八個小孩給他的答復任然是三個字: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是誰教的這首童謠曲,但每個人幾乎都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