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水娣便到桐月樓去。桐月樓,是每月十五,男女聚集,尋找緣分的地方,他們會表演一些才藝,比如彈箏,吹笛子,打拳,詠詩等,以吸引異性的青睞。水娣坐在石凳上,看那些姑娘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不由得心生羨慕,自己已經老她們一截了,也不想奢求什么,這緣分就讓它隨緣吧。
回到醫館里,水珠問:“有沒有碰到喜歡的?”
“我哪里能碰到喜歡的,去那里坐了半天,都沒人來搭理我,那些男的全部圍繞著小姑娘轉,我又老又老土,都沒人看得上。”
“早讓你選個人嫁了,偏等到這個時候。你得嫁了,我才能給水魚找個女孩子。”
水魚也來搭話:“對呀,你不嫁,我怎么娶妻啊?”
“你可以先娶妻啊,沒必要等到我嫁了才娶吧。”水娣說。
“從大到小,按著順序,不然會被別人笑話的。”水珠說。
“誰愛笑就讓他們笑啊,我才不理會這些世俗的眼光。我要回家做糕點了。”
第二天,水娣又到街上賣東西,還沒賣多久,就看見齊楠那個手下走過來,于是想收拾東西走。
他卻快步走過來,說:“干嘛看見我就收攤,我少爺請你去青青谷米鋪坐坐。”
“我沒空呢,要賣糕點。”
“你的糕點我全部買了。”
“吃得完嗎?”
“放心,給店鋪里伙計當伙食的。拿給我吧,全部挑到店里去。”
“糕點你自己拿走,我就不去了。”
“不行,一定要去。”他奪過擔子,挑著就走,水娣只好跟過去。
齊楠做了幾道菜,請水娣坐下,說:“昨天看到你去桐月樓了,我還沒報答你呢?”
“我救你的時候就沒想過要你報答我,我是看你太慘了。”
“即使你不想要報答,但我要給你,你也不能拒絕啊。我答應過我干爹,早點讓他看到孫子,好讓他在地下開心。”
“那是你的事,關我什么事。”
“那這幾年,你都在等誰?”
“那是我自己的事。”
“牽過我的手,就是兩個人的事了。”
“我可沒牽過你的手,那是拿過你的手。”
“這沒區別啊,拿了就是牽了。如果你有顧忌,可以說出來。”
“你說回來報仇,可是大仇未報,怎么就想著要結婚了?”
“你是怕我有朝一日,又命喪黃泉,你要守寡嗎?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們可以去杭州生活。”
“不是,是我命運如此,怎能與你般配。”
“不,你一百個配得上。”他說著伸手要去握水娣的手,水娣趕緊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失陪了。”
“我已經買下那個村子了,改名叫應水村,送給你了,你要修成什么樣的莊園,我叫人去修。”
“我實在不敢收,我還是先回去了。”
齊楠看著水娣匆匆走出米鋪,齊楠問他手下:“阿熤,錢都給夠了嗎?”
“給夠了。”阿熤說,“少爺,看樣子她不接受你哦。”
“沒事,慢慢來。”齊楠自信地說。
那天李霈成出診回來,經過一個酒館時,卻被阿熤叫了過去。他剛上到樓上,就看見齊楠迎過來,齊楠說:“霈成哥,久違了。”
李霈成笑道:“原來是齊楠啊。”
“我已經改名叫鄭楠了,叫我鄭楠吧。”
“真是沒想到你能回來。”
“那是多虧你救我。”
“救死扶傷,小事而已,水娣才是舍命救你的人。”
“我知道。如今回來,一則報仇,二則就是她了。”
“你都做好準備了?”
“你說怎么才能讓她接受我?”
“這個我可幫不了你,畢竟你們曾經有那么多的矛盾,她不接受你,或許是時間的問題。”
“好,多謝提點,今天我們哥弟倆喝個痛快。”
“好,來。如果有機會,去我家里,我請你喝,我之前給別人治病,收到不少酒,就等有人來陪我喝。”
“好。”
李霈成一進家門,就被水珠知道了,她嚴厲地問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全身全是酒氣?”
李霈成自然不敢說實話,只得說:“那個病人家屬請我喝的,一開始我也是拒絕的,可是他們一直勸。”
“人家一直勸然后你就喝了?你是大夫,馬虎不得,喝得昏頭昏腦的,還怎么救人。那個人也是的,明知你是大夫,怎么能逼你喝酒呢。”
“下次不會了。”
“你說話可要算話的,馬上就三個孩子了,到時還要供他們讀書學習,費用可不少。”
“知道了,你好好養胎,好好帶孩子,我好好看病,好好掙錢。”
“那你趕緊去洗了吧。”
“是,珠兒。”李霈成歡笑著放下藥箱洗澡去。
“大姐,我現在都是大康小妮的奶娘了。”水龍說道。
“到時我叫他們孝敬你。”水珠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