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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偷聽心生疑竇,追城外煙梅盛綻

  • 第一女劍客
  • 涂蘇凡凡
  • 3144字
  • 2020-08-03 10:49:16

半碗剩下的清湯素面已無熱氣。面條吸飽了湯汁,一根根漲得白白胖胖的,加上幾朵凝固的油花,使人看上去再無食欲。

“我見過你?!甭櫜刹屎V定地說道。

聶大小姐向來睚眥必報,漢都江上遭這喬裝成船夫模樣的黑臉侍衛驅逐下船,自是印象深刻。可奇的是,她這句話卻是對著白衣公子說的。

白衣公子用滾燙的茶水沖洗了一下茶杯,平淡說道:“聶采彩?!?

這聲“聶采彩”似將聶大小姐點住穴位一般,她怔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說道:“果然是你。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莫非是我爹……”

“與令尊無關,”公子冷漠地打斷了她,“裝作不認識就好。”

聶采彩并未松一口氣,仍舊正襟危坐,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倒是那神秘的年輕公子,將手中熱茶送到唇邊,帷帽垂紗掀起一角,露出精致如玉的下巴。

門外,靈蘿不知什么時候便站在那里。

“喂,你還要輕薄貧道到什么時候?”玉無憂無奈道。

靈蘿這才發現,她拽住玉無憂袖角的那只手不知何時已將他松松垮垮的外袍扽到了肩下,露出潔白的內衫。老臉一紅,連忙將外袍提了上去,順便抹了兩把上面的褶皺,若無其事道:“看見里面那個白衣公子了嗎?他是個斷袖。我拽著你也是為你好,怕他對你有非分之想。”

哪知那神棍一笑,整了整衣衫,回手拽住了靈蘿,抬起修長的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客棧,邊走邊笑道:“瑾之,太久不見,為兄竟不知你何時養成了斷袖的嗜好。能否與兄長細聊聊?”

他的聲音很大,以至于客棧眾人望著白衣公子的眼光頓時帶著幾分古怪。

握著茶杯的手一滯,白衣年輕公子冷若冰霜道:“玉無憂,你很閑是不是?”

一手將靈蘿拎到面前,玉無憂無辜道:“是這個小丫頭說的?!?

顧不得驚訝這二人如何相識,眼下一桌人皆直勾勾盯著她,靈蘿只得厚顏無恥道:“將兩個妙齡少女驅逐下船,不是斷袖是什么?”

清輝氣得咬牙切齒:“為什么逐你下船,還要我當眾細說一番嗎?真是枉費我們公子救你一命了。”

被人逐下船畢竟不是什么光彩事,聶采彩不愿在這話題上多說,瞪了一眼靈蘿,轉頭對玉無憂說道:“你不是說去……去小解了嗎?怎么跟她一塊兒回來了?”

少年道長笑得桃花眼瞇起,倒了一碗杏花釀,小飲一口,道:“我們遇見戮紅蓮了?!?

“戮紅蓮?”清輝失聲。

相比清輝的反應過激,公子卻只是淡漠道:“我們來時已經遇到了?!?

幾人看了看涂抹著厚厚白粉的清輝,再望望渾身上下包裹著嚴嚴實實的年輕公子,頓時心如明鏡。玉無憂眼角一撇明明皮膚黝黑卻偏偏名為清輝的侍從,哪壺不開提哪壺道:“看樣子你們是被她調戲了?那紅蓮魄使雖說是陰毒了些,可樣貌卻是嬌媚無匹,腰肢堪比扶風弱柳。瑾之你可有想法?”

教養如公子瑾之,也不禁冷冷道:“無聊?!鞭D身走上了二樓客房。

“為兄也是看你不近女色,有些著急。你不會真是斷袖吧?”玉無憂在他身后笑著嚷道。白衣公子背影一凝,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靈蘿樂了。她只當這公子瑾之只對她抱有成見,因而態度冰冷,如今看來討人嫌得也不只她啊。

剛才清輝說公子曾救過她,看來當日從葉冥手底下將她救出的果然是這公子。她力竭昏倒后,醒來便成了殺死彼岸冥途主葉冥之人,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如今又得知這公子與聶采彩她爹——聶家山莊莊主聶萬杰相識??v然這主仆倆曾兩次出手相救,靈蘿卻總覺得事事透著可疑。

隨著蹤絕真氣的近益,本來每到子午之時才會逆流的真氣逐漸變得不可測。有時丑時發作,有時辰時才會發作。這陣子與臭道士同行,他總會在她發作時輸些內力疏導,以此來為她減緩些疼痛。但關于疼痛發作的原因,卻連這神棍也說不清楚,只依稀說她體內有另一股真氣,在與蹤絕真氣抗衡。

可奇的是她從小并未修習過內力,又哪里來的另一股內力?

由于幾人住的客房相距很近,而公子客房又住在靈蘿與玉無憂中間,是以靈蘿就算往日再不拘小節,也不好深更半夜去敲一個男子的房門,只好盤坐運氣,來強忍真氣逆流給她帶來的強烈不適。

這一忍便是兩個時辰。直到樓下傳來店小二招呼客人的聲音,靈蘿才發覺天已蒙蒙亮。

后背已被汗浸透,靈蘿本想招呼店小二打盆熱水梳洗一番,一下樓被冷風一吹,頓時體會到冬日蕭瑟。

客棧里來了一隊商隊,店小二正在上前招呼:“客官這是要往綠河方向行商?那可要多備一件皮裘。要知道這俗話說‘漢東霧,漢中風,一條綠河隔秋冬?!^了這綠河便是嚴寒地帶了,衣服備的少了怕是要連耳朵都要凍掉。不過客官過了綠河莫要往那寧遠鎮方向去?!?

他左右一打量,趴在那名大胡子商人的耳邊小聲說道:“聽說那里傳出一種怪病,牲畜到了那里都會被招惹上??凸倌憧刹灰嬖V別人,這話我也是從當軍官的七舅姥爺那里聽說的?!?

他這番言語自然逃不掉靈蘿的耳朵。北上前往雁門關,必經之路便是寧遠鎮。若是繞路的話少不了要爬山涉水,便是那第一險峰太秦山,連馬匹都上不去。這一番繞路,少則也月余了。

正尋思著,忽然被一陣嬌俏的笑嗔聲打斷:“道長你可真會說笑,人家可已是半老徐娘,如何還能紅鸞星動?莫不是如意郎君從天而至,突然跳到我這心窩窩里?”

靈蘿向那聲音方向望去,只見客棧柜臺處,某個厚顏無恥的臭道士正握著老板娘的手,笑得一臉風流倜儻:“貧道每日一卦,絕不算空。老板娘這手柔嫩無比,掌紋纖細,紋理清晰,分明是桃花鼎盛之象。”

那約三十余歲風韻猶存的老板娘抬手將一縷碎發別于耳后,吃吃笑著:“那道長再幫人家算算,我這如意郎君可是一名紫衣玉冠,明俊逼人的道長?”

“噓,”玉無憂將手指立在唇邊,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呸,這臭道士,連有兩個兒子的半老徐娘也不放過。靈蘿正腹誹,忽然瞥見一個如翠竹般挺拔清雅的身影自二樓木梯而下,望見正在與老板娘調情的玉無憂,客棧內氣溫明顯低了幾度。

玉無憂笑得沒心沒肺,全然忘記昨天是如何招惹他這位義弟生氣的:“瑾之,起這么早呀!”

白衣公子沒有說話,別過臉去,徑直走出了客棧。

眼下天色微亮,那影子般的侍衛并未跟隨公子瑾之,靈蘿想了想,起身偷偷跟了上去。

第二日一清早,靈蘿便抱著劍在客棧大堂喝茶。見白衣公子再次孤身出門,想都沒想便又跟了上去。到客棧門口前,望見玉無憂正蹲在門口教老板娘家的小孩變戲法。

“你看,這么就變出來一朵花。今后你就可以拿這個去逗美貌的小娘子了?!庇駸o憂慈愛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那流著鼻涕的小孩將長長的鼻涕一下吸溜回鼻子里,接過道士手中的花拍手道:“哇,好厲害!再來一個!”

我呸!衣冠禽獸!靈蘿啐了一口,匆匆跟上公子瑾之。

直到傍晚,親眼目送那白衣公子上了樓,靈蘿才輕手輕腳走回客棧。一連跟了兩天,這公子瑾之作息極有規律。辰時出客棧,前往城外不遠的山上采一些新鮮草藥。他不會武功,也不帶著那武功高強的侍衛清輝,攀上爬下自是十分吃力,看得靈蘿幾次想要現身幫忙。申時背著采來的藥材去往城東藥鋪,再出來時一身潔凈,連背著的藥筐也不見了。

莫非這教養出眾儀態高潔看起來出身高貴的公子要靠賣藥糊口?

到了第三天,靈蘿照常偷偷跟了出去。剛出客棧大門便感覺到有一物向她襲來,伸手一接,手感溫熱柔軟,一看是客棧的招牌肉包子。

抬頭望去,見玉無憂正吃著包子坐在客棧二樓窗邊圍欄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底盡是笑意地調侃道:“今天又要去跟蹤瑾之呀?你死心吧,在長安心悅瑾之的名門閨秀數不勝數,你沒戲的。”

靈蘿本想將這包子扔到臭道士頭上,想了想還是塞到嘴里,沖著玉無憂擺了擺手,再次跟了上去。

由于顧著跟臭道士插科打諢,靈蘿跟的慢了些。見公子瑾之照例向城外方向走去,她便順路拐進了路邊的成衣店。

許是這里離綠河較近,是以天氣并非嚴寒,但成衣店內卻出售著各式各樣的皮裘氅袍。狐裘太貴,氅袍單薄。在老板過于熱情的招呼中,靈蘿掂量掂量銀子,挑了三件剪裁粗糙的雜毛制成的野狐裘,正欲付錢,忽聽遠處一陣煙花聲響起。

一朵璀璨的梅花在半空中一閃而逝,化為千萬顆流星隕落。

各大門派皆有自家的聯絡信號。煙花為信也是屢見不鮮。卻沒聽過哪家是這種梅花圖騰。只是那個地方……靈蘿放下已經選好的皮裘連忙向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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