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糧餉之事查到渝州知府魏青山身上便斷了線索。”

“斷了？難不成是老八？”祁睿看向來稟之人，面色陰沉。

“回殿下，小的發現此事有多方人馬在探查，還有皇上的人。”來人跪在地上，垂著頭不敢抬頭。

“父皇也在查？”祁睿眉頭一挑：“叫人都回來吧，處理干凈。”

“是。”

……

寧語棠走近前廳便發現此處的丫鬟小廝都被清走了。還未進入，便聽到寧夫人的厲聲叫喊，不由停了腳步。

幾日相處，寧夫人是個典則俊雅，高貴端莊的女子，可今日卻如此，著實令人吃驚。

“老爺，善兒可是你的兒子啊，你怎能如此狠心？”寧夫人攔住他。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如今都去賭坊去賭銀子了，欠的銀子都讓人找上了寧家，真是丟夠了我寧家的臉，今日我非要教訓他一通不可。”說罷，推開寧夫人，長長的戒尺打在寧思善的背上。

“整日不學無術，只拿著那兔子，玩物喪志如今竟還賭了銀子？我看那兔子也留不得了。”

寧思善一語未發，只跪在地上低著頭，寧夫人趕到前，他便已受了十幾戒尺，此時背上一片血淋淋。

寧語棠皺眉，剛抬起步，便聽寧夫人大聲道。

“這事一定不是善兒做的，是誰做的你心里清楚，你如此維護他，他是你兒子，善兒便不是你的兒子嗎？”

“休得胡說。”

寧夫人滿臉淚痕，厲聲道：“我胡說？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

“娘。”寧思善開口，搖了搖頭。

寧夫人看了他一眼：“你也維護他？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府中誰人不知，有些人當寶似的護著，也就是你，識人不清什么事都替他瞞著，也不知人家背地里如何說你。”

寧思善抿了抿唇。

“住嘴。”寧文紹面色微僵，看了眼寧夫人轉身出了前廳。

“善兒。”寧夫人上前一步扶起寧思善。

寧語棠站在那，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她剛剛聽到了什么？寧思辰是，叔父的兒子？

云意睜大了眼，望向鶴一。

鶴一只低著頭，面色平靜，走進前廳。

“鶴一，快帶著善兒回明善軒請府醫看看傷勢，今日之事我現在便要審個清楚。”寧夫人用帕子擦了淚痕，滿眼凌厲。

“是。”鶴一扶著寧思善出了前廳。

寧語棠看著寧思善滿是落寞的眼，跟在他身后，并不開口。

“表姐怎么來了。”

“本想把當日之事與叔父說清楚。”

“沒事的，不過是挨了幾戒尺。”寧思善轉頭一笑。

“呦，我當是何事，原是思善受了家法啊。”

幾人看向來人，寧思辰一身青色衣袍，面色嘲諷，只是從腳步可以看出身上還有著傷。

“二哥。”寧思善眉眼一彎。

寧思辰一聲嗤笑：“你還真是個大好人啊，我可真是自愧不如。你既然如此有善心，那這家法權當是替我受了。”說罷，轉身便走。

“二哥……”

寧語棠實在不解他對寧思辰的態度。

“二哥以前也是待我極好的。”寧思辰垂下了眸。

對他好？如今卻是半點也看不出。寧語棠忍下疑惑，沒有再提今日之事，送他回了明善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