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和辰星一起補課的話題很快就在班里傳開了，而話題的重點自然是從本該的“補課”變成了“一起”。辰星意識到班里的女生有時會瞄著她低聲嘀嘀咕咕些什么，可她并沒有太在意，她知道她們在八卦些什么。只是除了補課本身，她心中有一個奇怪的念頭。

自從有了這個念頭，辰星看夏彥的時候，反而不那么膽怯。她的眼神更是無法從夏彥身上挪開，上課的時候，下課的時候，補課的時候。

“你是不是喜歡夏彥？”自習的時候她正在發呆，同桌突然的問題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沒有。”她回過神來便直接否認了。

“那你們一起補課，一起回家，你還老盯著他看？”

“那只是巧合。”

“？？？”同桌顯然不信，滿臉你當我瞎啊的神情。

“真的沒有。”辰星淡淡的回答，“我只是在想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和夏彥有關么？”

“嗯，我發現他好像喜歡數學。。。”

“啥？他喜歡數學？”同桌狐疑的也回頭看了看夏彥，“怎么會有人喜歡數學？況且他數學成績也一般啊。。。”

放學的時候，辰星照例和夏彥一起去補課，辰星不知怎么的又走神了。

“這里還有什么問題么，辰星？”張老師問道。

辰星搖了搖頭，鬼使神差的突然問道，“張老師，你為什么要當數學老師？”

張老師微微一愣，很快揚起了溫柔的微笑。“因為我喜歡數學啊。”

“為什么啊？張老師，你長得這么好看，怎么會喜歡數學這么晦澀的東西呢？”辰星竟然還不罷休。

張星禾沒明白長得好看和喜歡數學之間到底有啥邏輯矛盾，只是她看了辰星一眼，覺得她似乎很認真，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

“我很喜歡數學，它其實一點都不晦澀，恰恰相反，它很明亮而有安全感。”她用一種讓人沉醉的語氣回答著，“人生有太多的時候是找不到確定的答案，好比。。。怎樣的人才算好人，怎樣的制度才算公平，怎樣的生活才算快樂，還有怎樣的愛情才算值得。但是數學，只要你耐心去解，你就可以找到確定的答案。這是不是一件簡單而美好的事呢？”

半響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張星禾心說，看來自己有那么一點多話了呢。她拍了拍手，把眼前兩個處于一臉懵逼狀態的孩子喚了回來，“好了好了，以后你們長大了就會明白的。就算不明白也沒有關系。”

“為什么？”辰星不解。

“因為到時候，就算你不明白，也不會再有數學課了。”張星禾打趣著想結束這段插曲。

“切，倚老賣老。”誰知向來溫文不語的夏彥卻有些無禮的頂了句嘴，“你自己不也就多讀了幾年書而已。”

“不多不多，也就十年而已。”張星禾表面依舊淡然，但言語間卻帶上了壓制。

之后的補課在沉悶的氛圍中結束了，辰星瞟了幾眼夏彥，和之前大相徑庭，他一直低頭看著書和習題，和老師也再沒有什么眼神的交會。

“對不起，我是不是問了多余的問題？”回家路上兩人推著自行車緩緩地走著，沉默的氣氛讓辰星感到相當難受。

“沒有，星星，你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夏彥過了挺久才回答，“只不過。。。”

“只不過讓你覺得她太遙遠了。。。”辰星鬼使神差的把話接了過來。

“你在說什么？”夏彥像是被戳中心事般的相當驚訝。

“你喜歡她吧。”辰星停下了腳步。“教數學的，張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