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一個地方，”西門情晃了晃手中的衣服，“快來快來。”

“什么呀？神秘兮兮的。”秦雨瑤雖然嘴上吐槽，但是身體還是很老實地把衣服穿上。

兩個人一同出了門。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啊？”

“去見幾個朋友，”西門情想了想，道，“對你來說可能不是朋友，但反正肯定很熟。”

“不是朋友怎么熟啊？”秦雨瑤覺得西門情的邏輯有大問題。

不過在這個女人身上，正因為有問題，所以才沒問題。

西門情裝神秘，一直不說，她也就沒有問，她不是那種什么事情都要問個痛快的性格。

兩人坐了5站之后又換乘了一輛公交，再經(jīng)過7站后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醫(yī)院？”秦雨瑤看著眼前高大的建筑，露出疑惑之色，“我們來這兒干什么？你生病了嗎？”

“不是，是探病。”

“探病？誰啊？”秦雨瑤好奇道，“老板不在這家啊，你是不是搞錯醫(yī)院了？”

“沒錯哦。”西門情神秘一笑。

兩人站在醫(yī)院門口聊了幾句的功夫，就瞧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跑了過來。

“喲，老秦，”西門情打了個招呼，“都安排好了嗎？”

“好了好了，一切都妥妥的，您放心。”男子上半身不自覺地躬著，看起來很想討好西門情的樣子。

秦雨瑤雖然疑惑，但也還是跟著他們一起走了進去。在路上，她聽到一些醫(yī)生和護士跟老秦打招呼，居然都喊他“院長”，這才知曉他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是正的還是副的，但院長應(yīng)該是很了不得的人吧？西門情還認識這種人的嗎？

那她要帶自己來見誰？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秦院長帶著他們坐電梯來到了18樓的一間VIP病房。

老秦直接開門進去。

很漂亮的一間房間，要不是那些儀器，完全看不出來有醫(yī)院的樣子，倒更像是一間豪華酒店。

病房里只有一張病床，上面躺著一個面目蒼白的少女，她雙眼緊閉，似乎是在沉睡。

“西門姐，她是誰啊？”秦雨瑤小聲地問西門情。她不明白西門情為什么要帶她來見這個少女。

西門情拉著秦雨瑤來到病床邊：“你仔細看，你真的……不認識她嗎？”

秦雨瑤又看了看，然后搖頭道：“不認識啊？”

西門情和老秦對視一眼，看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西門情忽然道，“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小女孩，她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的偶像，為大家?guī)韷粝耄斋@大家的笑容。”

“然后18歲那一年，她去參加了一檔選秀節(jié)目，她滿以為憑借著自己的才能可以實現(xiàn)夢想，然而現(xiàn)實卻是……這個圈子里根本沒有偶像，有的只是生意。”

“別人都有后臺、有資本，而她孤身一人，哪怕再努力，節(jié)目組鏡頭一剪，誰也看不到，沒人知道她跳舞扭傷了腿、沒人知道她練歌唱啞了嗓子、也沒人知道她每天只睡一兩個小時。”

“眼看著人氣低迷，馬上就要被淘汰了，突然有人伸出了橄欖枝，表示愿意幫助她，而代價……自然是司空見慣的潛規(guī)則。”

“她拒絕了，于是她的鏡頭多了起來，只是那都是一些惡意的剪輯，只要有素材，剪輯師想讓你看起來是怎么樣的就能是怎么樣的，沒有任何對抗的資本。”

“最后，她成功地被觀眾所討厭，然后淘汰，但直到離開節(jié)目組之后，她還持續(xù)地遭受到來自全國各地的陌生人的騷擾，網(wǎng)絡(luò)上的辱罵私信、騷擾電話、惡意快遞……你永遠無法想象人類可以對一個陌生人有多大的惡意。”

“一個少女怎么扛得住這些？于是，她選擇了自殺，雖然被及時搶救，但也還是變成了植物人。”

說到這里，西門情頓了頓，看向神情呆滯的秦雨瑤。看來有點效果，于是接著道：“明白了嗎？她就是我說的那個少女，她的名字你應(yīng)該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秦雨瑤茫然地搖搖頭。

“雨瑤，你妹妹呢？”西門情忽然問道。

“我妹妹？她、她在家里啊？”秦雨瑤道，“她一直不肯出門。”

“為什么不肯。”

“因為……因為……”秦雨瑤忽然按著自己的頭，有些站立不穩(wěn)。

選秀節(jié)目……失敗……病床上的是誰？……和自己每天發(fā)微訊的是誰？

“啊——西門姐，我頭好疼。”一蓬蓬的電弧從秦雨瑤的頭上冒出來，病房內(nèi)的燈光也忽明忽暗。

如果在外面的話，可以看到天空中一大團烏云正在迅速匯聚，一條條巨大的雷龍在云層間翻騰。

整個夏空市的神格持有者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

“這是……”大門紫看著窗外的烏云，臉上難得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如今這個時代，還會有八兇現(xiàn)世嗎？

“要下雨了呢，醫(yī)生，你是有衣服忘記收了嗎？”李煜祁問道。

他今天來是找大門紫看心理問題的，雖然勉強算是鄰居，但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兒。

只是聊著聊著，大門紫忽然走到窗邊去看烏云這點讓他很疑惑。

“沒什么，咱們繼續(xù)吧，”大門紫忽然笑了笑，“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呢，有些人躺下來也是最高的。”

……

西門情見到秦雨瑤的變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伸手從虛空中掏出了一張卷軸。

原本閃爍不定的點燈立刻穩(wěn)定了下來，秦雨瑤身上涌出的雷電全都被吸入了卷軸當中。

她對秦雨瑤道：“這些年在跟你聊微訊的真的是你妹妹嗎？”

說著，她掏出了一只手機，那是秦雨瑤的。打開微訊之后調(diào)到了切換帳號界面：“好好看看吧，這兩個帳號都是你在用，你所謂的用唱歌拯救妹妹，真的是那樣嗎？”

秦雨瑤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頓時感覺頭更痛了：“啊——好疼啊——西門姐，我好難受——”

“快想起來，認清自己，接受現(xiàn)實，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西門情繼續(xù)說道。

“啊啊啊啊啊——”秦雨瑤身上突然瘋狂地涌出雷霆，不過全都被西門情手中的卷軸給吸收了進去。

一旁的老秦只覺得毛骨悚然，那些雷霆近在咫尺，他感覺自己只要稍微擦著碰著一些立馬就會灰飛煙滅。兩者的力量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秦雨瑤身上的電光終于消散，她整個人癱軟到了西門情懷里。

“我……我想起來了……”秦雨瑤滿頭大汗，虛弱地說道，“謝謝你，西門姐。”

“我才要謝謝你呢，”西門情看著手中的卷軸，“上次在小云舞那兒失敗了，這次總算是成了，八兇之力重現(xiàn)，看我怎么把這封神榜撕碎！”

“什么？”秦雨瑤沒聽懂。

西門情卻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你妹妹我會繼續(xù)讓人治療的，有神格持有者在，治愈的可能性很大，改天帶你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應(yīng)該就沒事了。”

“所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第一次見到你吧，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本人，靈魂受過創(chuàng)傷精神分裂，所以就讓人調(diào)查了一下。”

“為什么……要幫我？”

“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我要你助我修行，把這份封神榜一點一點地撕下來，”西門情笑道，“我有個熟人藏在封神榜的最底層，我得把表面的7層都給撕下來，才能把她逼出來。”

“哦。”秦雨瑤終于撐不住，閉上眼睛睡去。

西門情見狀便把她放到了秦雨琪身邊，反正VIP病房的床足夠大。

然后她對老秦道：“計劃很順利，封神榜中八大本源已經(jīng)剝離了一個，接下來只要再找到6個能夠承受八兇之力的人，真正的血衣教主就能重見天日了。”

老秦聞言激動地五體投地，直接趴在了地板上：“血衣教萬歲！”

西門情則是看著手中的卷軸：“小乖算一個，小云舞算一個吧，昨天那個小路癡說不定也能算一個，之后的……慢慢找吧，日子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