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瑜臉上竟然露出了難得的一點心虛,一閃而過,不易覺察,可是卻被緊緊盯著她的喬天泰抓個結結實實。
“不記得了。”安若瑜淡淡地道。
本以為她會像平時那樣,冷冷的回上一句:我房間里的畫,關你什么事。
可是她卻撒謊了。
“你這滿屋子的擺設,哪個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孤品,怎么唯獨這幅畫就不記得了?”
喬天泰目光緊逼著她,她的心慮和謊言,這一切都說明這幅畫對她來說很特殊,那么她對易翔的感覺可想而知。這個認知讓他心頭如扎刺。
“為什么出自名家之手的孤品我就非要記得?”安若瑜將目光別開,望向窗外慢慢開始西斜的陽光。
喬天泰的目光再次回到畫的上面,這幅畫上的少女,雖然低著頭,但是任誰一眼便能看得出她是誰,說明畫畫之人的用心,能夠很準確的拿捏畫中人的特質。
而這幅畫掛的位置,不難看出它在主人心目中的位置。
“既然你連作者是誰都忘了,那不如把它送給我好了。”
安若瑜脊背不由得僵了僵,那幅畫掛在正對著水晶城堡的地方,曾經也是她視若珍寶的寶貝,或許是因為這五年來,她在家里都只是短暫的停留,所以才忘了將這幅畫收起來吧。
喬天泰看著她被陽光照得鮮亮的背影,等待著她的回答,他在賭,賭她到底還在不在乎。
“你喜歡就拿走吧。”她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波瀾,讓喬天泰的心終于舒展了一些。
“那我可就摘下來啦,放心,因為畫上的人是你,所以我會把它掛在我房里最顯眼的地方。”喬天泰動作麻利的將畫摘了下來,拿在手里仔細端詳。
都說看一個人的畫,就能看出他當時畫畫的心情,以他對易翔的了解,這幅畫的色彩如此鮮明歡快,說明面對著畫上的人時,他的心情是非常愉悅的,難道易翔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不喜歡她嗎?
安若瑜并沒有回頭,聽著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雙手緊握成拳,窗外的天空藍而空洞,心中仿佛也漏了一塊,空空的,有點疼。
喬天泰厚著臉皮把她的房間參觀了一遍,確定再沒有易翔為她作的畫,這才放下心來。
“你跟易翔怎么認識的?”喬天泰試探的問,莫名的他的心中就是很介意。
沉默了一會兒,安若瑜若無其事地說道:“忘記了。”她轉過身,坐到了沙發上,隨手拿起放在沙發上的一本書。
“你的記性一向這么不好嗎?”
喬天泰的語氣很復雜,神態也十分怪異,仿佛被忘記的不是一件往事,而是他。
“不重要的,或者讓人不開心的事,為什么要去刻意記住來為難自己?”說著她將手上的書翻開,“接下來我想安靜的看會書,所以我的房間如果你參觀夠了,就可以出去了。”
喬天泰哪里肯輕易就順了她的意,他立刻坐到她的身邊,“你看你的書,我就坐在你的旁邊看一些資料,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安若瑜白了他一眼,知道再說什么也沒有,便不再理他,兩人各懷心事地坐在一起,安若瑜的思緒卻飄的遙遠,剛才喬天泰問她和易翔是怎么認識的,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