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鵬獨自來到圖書館,圖書館門口的梧桐樹已經開始飄著落葉,回歸塵土。春天的它們迫不及待的從樹枝里冒出來,仿佛一夜之間想長滿枝頭。等你醒來突然感覺它矗立在你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你出門能看到他們,回家能看到他們,在任何地方你往外一撇的瞬間它都在你身邊。秋天的時候它們又慢慢悠悠的離開你仿佛有些不舍的回頭看看。在地面存留幾天直到它被風帶走,被城市清潔者帶走。去往另一個地方。樹葉的生命看似已經結束了,但結束只是新的開始。它會成為燃料,成為新的種子為人們點亮新的生活。以前文鵬在農村時就經常點燃樹葉,看著籠罩在空氣中的火苗他久久的回味著熱吞吞的感覺,然后繼續加上新的樹葉讓火苗燃的更旺一些。
文鵬開了圖書館刷過新漆的木門。松開手以后頃刻回彈到原來的位置。像是趕著讓他趕快進去,不要站在不該站的位置。我還要等待下一位書友。黑色的皮鞋在在地板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聲音回響在身體的周圍并沒有遠離身體。
王娜坐在咨詢臺發著呆,右手握著圓珠筆敲打著自己的牙齒。文鵬臉部的肌肉微微上揚,遠遠的和王娜微笑的點點頭。王娜開始還沒有認出進來的這個人,只是感覺熟悉。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或許是因為大腦還在剛剛的沉思當中還未徹底蘇醒。望著越來越近的這個人,她內心不由得升起了警戒。
“文警官吧?”王娜擺出微笑的姿勢。自然的微笑和經歷風霜的眼神配合的恰到好處,它們本身就是表達一個人情感的窗口。對于一個經歷歲月,依然擁有一副迷人且顯年輕的臉龐,這樣的眸子或許就是為她準備的。
“是啊!還記得我啊?”文鵬頓了頓。想說什么卻又沒有開口的樣子。
“您有什么事嗎?我們這里只有書,但我看您也不像有時間閱讀的人。”王娜似笑非笑把散在臉龐的頭發往后捋了捋,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散發的這個年紀大部分女人不具備的魅力。她放下了手中的筆,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應對變化的樣子,像在起跑線的參賽者隨時聽候著鳴槍起跑的信號。擺出一副奔向終點的姿態。
“我不是來看書的”
“那您是?”
“我就是路過圖書館進來看看。”
“沒那么簡單吧?您進來看看?”王娜有些發出嘲笑的聲音。
“您一看就是不會說謊的人。”
“對,我還有別的事。我想問問你認識一個叫張兵的人嗎?”文鵬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不簡單,自己從來都沒有松懈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看待。總知這是感覺,至于這感覺來自什么自己還真未必清楚也許是多年的從警經歷?又或許是一些未知的原因。
“您上次和周警官不是來調查過嗎?我記得您還帶著他的借書證。”
“我知道我上次來就只是查了他在你們圖書館是否有借閱情況,但是沒有了解到他在這里的其他情況或者其他行為。”
“上次周警官來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
“上次因為我沒有參與所以不了解你們之間的談話。”
“圖書館里平時人來人往比較多,具體那些人借了那些書有沒有別的行為我不知道,要是您先了解可以看監控。”
“我聽說你們這里監控壞了很久了,一直沒人修。”文鵬透著懷疑的口氣。
“您知道我們這雖然沒什么盈利但說到底是公立圖書館,需要花錢的地方會非常麻煩,所以我們也沒有往上報,我想您已經調查過了。”
文鵬心里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這個理由不能說完美但也絕對找不著漏洞。文鵬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肘拖在桌子上,身體轉了半個弧度掃視了圖書館的各個角落。似乎想在視野里追尋著那些未知。
“你知道胡子涵怎么死的嗎?”
“知道,車禍。”
“你真相信那是意外?”
“難道不是嗎?”文鵬故意岔開話題。王娜眼神中有一絲驚訝,也就是在一瞬間被文鵬盡收眼底。捕獲到了這一絲信息后文鵬說到。“圖書館每天都這么多人嗎?”
王娜似乎想要追問剛剛的話題但是存在某種顧忌又讓她三咸其口的跟隨著文鵬的話題。
“最近學生們放假所以人比較多。”
文鵬拿出了張濤的照片,放在了王娜面前。接下來就是沉靜。王娜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她應該是了解這個人的,王娜拿起了右手剛剛放下的筆,左手往耳朵后面捋著自己的頭發。
“這人我見過。他經常來我們圖書館。這就是你們上次來要調查的那個人嗎?”王娜看起來真誠的樣子讓文鵬一度覺得可能對她的懷疑是太過多疑的原因。文鵬抬起了眼眸,額頭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我要是告訴你這就是雇兇撞死胡子涵的兇手你信嗎?”文鵬故意釋放出一個必定會讓人驚訝不已的消息。可王娜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表現出一副讓他穩操勝券的情緒。因為這是他判斷她的重要基石,那個瞬間文鵬的心里空嘮嘮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懷疑是否是正確的。
“這個我知道?”王娜鎮定的給出文鵬一個肯定的回復。
“你怎么會知道?警方對外公布的是意外。你是從那里知道的?”
“我是他的緊急聯系人,他母親身體不好,所以出意外的當天警方聯系了我,后來周警官告訴我可能是有預謀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事情的大概經過了。但我不知道是他。”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兩個經常在同一個地點出現的人死了?”
“我不奇怪,他平時與那些人結怨了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平時除了上班很少接觸。”
“很少接觸他還將緊急聯系人寫成你的名字?”
“可能是他覺得除了他母親他沒有什么親人的原因吧。”
文鵬慢慢收起照片,拿在手里看了看照片上的張濤,又看了看王娜。文鵬的內心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我來的目的不是調查他,我是想說,胡子涵就這樣死了,而撞他的人也死了。我有理由懷疑如果隨著警方調查的深入一定還會有人出現什么意外,我只是想避免這種意外的發生。”文鵬說。
王娜深情閃過一絲慌張,又強裝鎮定。“文警官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明不明白你心里清楚。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有什么想說的也可以打電話。撇開我的身份我也可以幫你。”文鵬把手里的照片收到了包里。由于身穿便服身材看上去沒有警服更顯偉岸。他與對面的王娜示意了一下,準備離開。王娜起身叫住了他。
“文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