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卻遲遲不愿起床,她已經做好了飯,催促他,他也只是撒嬌般纏著她不讓她再離開,說今日無事,不用去顧及生意,休息一日,晚起一會。
但飯總要吃的罷,不起,等著來喂你嗎?她佯裝生氣的這樣說,他只好起來。
早飯,他吃了一半就停下,突然就說:昨晚我臉上的傷是因為他們,生意上的合伙人,其中一個人格外嘴欠,說你,說你以前怎樣怎樣不好,我聽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沒忍住就打了他。
她就只是說:打贏了嗎?
他對于她這句話有些吃驚,他就說:不知道打贏沒打贏,反正我與他都有受傷,但我卻損失了一個生意伙伴。
她就說:那就是輸了嘍。
他不說話,她卻笑了:我在夫君心里這樣重要嗎?
他就認真的說:那是當然,絕對不允許有人詆毀你,還當著我的面,就是找死。
她就說:那我還真是幸福。
他就說:娘子,怎么覺得你改變這樣大?真的學會了自私愛了?
她就說:只是稍稍有點改變而已。你喜歡就好,我也覺得這樣舒服。
可他這日也未能真正在家還是出去了,她也出去了,出去前好生叮囑管家要看好家。是孩子要強拉著她出去走走,去買什么好吃好玩,她拗不過孩子就只好同他去。
集市,孩子在一攤前停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貓,覺得好生喜愛,就纏著娘親買給他,說他要那一只白貓。她看了也覺喜歡,也就覺要買下,但攤主卻說,這貓是一對的,不拆開賣,而且即使拆開了,這兩只也會因分別而相繼死去。聽說過癡情鳥兒,沒聽說過癡情的貓,好奇,也就一起買下了。
家中,越是覺白貓可貴,越看越覺純潔且神圣,但黑貓卻如壤土了。
但她看這只貓就覺得和一個人相似,純潔且神圣,不就是自己夫君。雖在別人眼里圣潔,但黑貓還是一樣對待它,與它一起玩鬧,一起吃食,舔舐它身上的毛,并沒有把它純白的神圣另當別論。她突然意識到什么。對于這兩只貓,他也是相當喜歡的,不過不偏見兩只都喜歡。喜歡白貓的純潔,喜歡黑貓的藍色眼眸。
夫君是那白貓,那自己就是黑貓,但卻學不來黑貓,別人都把白貓當作神圣,若連黑貓也這樣認同,白貓在這世上豈不是沒了真正的相伴。仰慕是好,既然已經擁有就不能一直仰慕,仰慕會有距離感,覺得所獲是虛,他也是個人,不過在你的眼里是極度高的位置。
夜晚回家,他一進家門,她就慢慢湊上去給了他臉頰一個吻,說辛苦了。他有點懵,她又說一日未見,想念的很,他就笑眼兮兮說他也想念。
都把該說的話都給忘了,娘子太溫柔。從黑白貓悟出,她不會再一直仰慕,對于他,她只是想給予什么就給予,不會強壓住,也不會把他定作高高上位的被仰慕者,云端上太冷,他又不是神仙,就算是可似,但終究不是。
天亮睡醒,他終于記起,她早已醒來,他就說:說你壞話的那廝說要跟你道歉,要招待我們,另外他的娘子也會到場。可是,他一說這話,其他的人也來了興致,就頓時成了個帶著家眷去的飯會,你去嗎?
她剛把早飯最后一小碟端上來就說:去,當然去,不過早飯你總要吃罷。
是晚宴,孩子就讓家中老婆子照管了。也是千叮嚀萬囑咐。
人都到全了,那所謂道歉的人做東,首先說:是我對不起了,不應該這樣說,我給武兄弟的娘子道個歉。抱歉了,弟妹!
她禮端的說:無妨,不要緊。
隨后,似乎就跟上了那道歉人的娘子說話:可,弟妹的確如此,還不讓人說嗎?
那道歉男子就假裝生氣訓斥自家娘子,無非是讓她在這樣多人面前出糗而已。就聽她來說:我家夫君只是說文哥哥說了侮辱我的話,具體的他未講,那請問我到底怎樣如此了?
就聽她潑辣的婦人講:你有隱疾,還是心里的隱疾。聽說現在都沒治好。
她笑了就說:的確,但可能嫂嫂的消息久未更新,我現在好了。所謂隱疾無非是害了相思病,以前還未遇到我家夫君時就期盼他能來,現在他終是來到我身邊了,卻整日外出顧慮整個家的吃喝,日日不在家也就算了,晚上歸來的還晚,可讓我好一頓想,不就害了病。
哦,在場的人都覺原來如此,不過人家夫妻之間感情好而已,還覺得不還意思。晚回家還不是因為他們,晚上拉著去應酬,也有幾人不好意思的說,以后盡量的早結束。
她就又說:可千萬不要因為我說了這話,就不拉我家夫君去了,可不能因此排擠他。
說的是說的是,大家一同這樣說。那做東道歉的兩個人臉上表情說不出的難看,那婦人還底下偷偷的擰了下她家夫君,怪他這是出了什么餿主意。
這晚宴,自始至終他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就覺自家的娘子成長的他都快不認識了,以前那個柔弱的性子,現在怎就變得如此能說會道了。就連吃醋也吃的恰到其分。
回到家,看了下孩子,在酣睡,放心的收拾也睡下。他就問她,畫中畫的套路是跟誰學的,她就說她是他的黑貓。聽他又發懵了。
她就詳細的跟他講,他在她心里是怎樣的地位,怎樣的神圣且不可觸摸,現在依舊如此不過沒有距離了,不能與別人一同看待他。
還說了白貓就是他,人都喜歡白貓的潔,忽視了黑貓的對待。不管白貓在人的眼里多少的象征和代表,在黑貓眼里就只是伴侶一個身份,她也應該如此。不管他在別人眼里什么身份,在她眼里他就只是他的夫君。娘子應該怎樣對待自家夫君?如神像一樣崇拜的供著嗎?不是的,雖然仰慕,但是也應該平視的給予愛,他無論如何的光亮,都只是平凡的她的夫君。僅此而已。
只聽的他眼眶都濕了。以前他想讓她懂的,她現在終于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