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攸心坐在辦公司，隨手撈起保溫杯。
這是莫子衿今天送她出門時，塞給她的。
里面沒有了枸杞，加了生姜跟紅棗。
還挺仔細。
許攸心跟吳新文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程序部的一個女生，趙倩琳。
“許工，我能坐這嗎？”
“嗯。”許攸心輕輕點頭。
趙倩琳剛坐下就開口吐槽，“我聽說這兩天食堂多了不少新菜，可我是一個都沒見著。”
吳新文補刀，“就你這個時間點來，還有得你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趙倩琳瞬間就蔫了，喪氣道：“別提了，我覺得我兩天寫代碼頭都禿了。”
吳新文問：“所以，你當初為什么要想不開當程序員？”
“我高三的時候看了部電影，里面的女黑客特別酷，我那時候就想著我也要跟她一樣當著又酷又牛的黑客。結果，上了大學以后，面對各種各樣的編程課，我腸子都悔青了。不過，我聽說全球黑客排名第二的影魅是個女生長得特好看。”
趙倩琳說著突然轉頭看向許攸心，“許工，你認識影魅嗎？”
許攸心沒想到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輕輕應了一聲，“算認識。”
“那她真的是個女生嗎？”
許攸心頓了一下，“是。”
“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許攸心斟酌了一下，看向她，問道：“怎樣的算好看？”
趙倩琳想了想，“就是一眼望過去，特別順眼的那種。”又補了一句，“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見到。”
許攸心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會有的。”
“人家是頂級黑客，你連前十，不前一百都進不去，還想著要見人家，做夢吧。”吳新文在一旁補刀。
趙倩琳火氣一下子就上來，“我去，吳新文，我招你惹你，想想還不行了。”
“我這是幫你拉回現實。”
“滾，老娘不需要。”
“嘿，你……”
趙倩琳佯裝用雙手捂住耳朵，搖搖頭，“我不聽，我不聽。”
又猛叭一口飯，瞬間皺起眉頭。
吳新文見她一臉不適，緊張問道，“怎么了？”
趙倩琳兩肩一聳，艱難咽下去，“噎著了。”
吳新文扔下一句話，“讓你狼吞虎咽，活該。”
趙倩琳還想反駁他一下，發現人已經走遠了。
撇了撇嘴，慢慢拍著胸口，感覺到順暢了不少，拿起手機刷微博，得緩緩。
不知看到了什么，震驚道，“我去，帝科院大學實驗室發生爆炸了。”吃了一口飯，又含糊不清的說道，“還有不少人受傷了。”
許攸心心里一顫，猛然盯向她，“哪爆炸了？”
趙倩琳被她的眼神震懾住了，腦子似乎被對面牽著一樣，“帝……帝科院大學，帝都科學院大學。”
吳新文拿了幾瓶飲料回來，給每個人一瓶，看到許攸心魂不守舍的，狐疑的問道，“許工，你沒事吧？”
許攸心猛然站起身，“吳新文，幫我把這些東西處理了？”
說著就一邊播電話，一邊往外走，步伐臨亂。
趙倩琳嘴里含著飲料，對上吳新文茫然的眼神，搖了搖頭。
電話那邊一直沒有人接聽，許攸心的心越來越冷，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許攸心拔腿就往外面跑，門口的時候撞上了戴暉。
戴暉見許攸心，臉色又白又紫，臉上寫滿了慌亂，整個人就跟失控了一樣。哪怕當初公司遇到麻煩的時候她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還是他第一見到慌亂無措的許攸心。
“發生什么事了。”
許攸心一把抓住他，聲音都在顫抖，“你車鑰匙呢？”
“這呢。”
許攸心抓住他車鑰匙直奔停車場，將戴暉的話拋諸耳外。
“記得開車慢點。”戴暉喊完就產生了懷疑，“不對，她這狀況能開車嗎？”
越想越覺得不行，等他到停車場的時候，連車尾巴都看不到了。
“我艸，這是當飛機開嗎？”
*
許攸心趕到帝科院的時候，外面還停著警車跟消防車，來時的路上也遇到了好幾輛救護車，有的人身上穿著白色的白大褂，上面沾滿了灰塵，手里還抱著電腦。
實驗樓的上方盯著蘑菇云，濃煙還沒有完全消散，電話那頭遲遲沒有接通，她的喉嚨似乎被掐住了，喘不過氣來。
許攸心緊緊握著電話，指尖發白，忍不住顫抖。
莫子衿，接電話，快接電話。
我求求你，接電話呀，莫子衿。
電話因為沒人接聽，再次掛斷，許攸心剛拿下手機，耳邊傳來了聲音。
“許知了。”
她整個人一頓，手機黑屏，似乎還能看到她慘白的模樣。
“許知了。”
這次她聽清了，聲音是從他身后傳來的，猛然轉身，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面前。
莫子衿看到那個奔向她的女孩滿眼通紅，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可懷里的人又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輕輕環住她，卻發現她在顫抖，心里一抽，看到頭頂的濃煙，瞬間明白過來了。
他抱住許攸心，希望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輕聲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許攸心，我好好的，沒有事。”
許攸心帶著鼻音，“莫子衿，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他不知道這一路過來她有多煎熬，想快點過來，可又怕結果是她無法接受的。
“對不起。”
“我手機落在教室里，看數據的時候，才突然發現手機落下了，可又不能中途離開，結果，就在去教室的路上，遇到你了。”
“抱歉，讓許知了不開心。”
“我自我檢討，笑一下好不好。”莫子衿說著戳了戳許攸心的嘴角。
許攸心轉了下頭，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請問許知了能陪我去教室拿一下手機嗎？”
“帶路。”
“我的數據，我的數據不見了，這是我做了大半年實驗才得出的數據。”一個男聲一手拿著電腦，帶著哭腔道：“我明明保存了，為什么不見了。數據沒了，我今年就沒法畢業了。”
許攸心抬頭望了一眼莫子衿，他瞬間摸了摸許攸心的頭，走到男生的面前，“同學，我女朋友是學計算機的，讓她看看，說不定可以幫你找回來。”
“真……真的嗎？”男生似乎看到了曙光，直勾勾的盯著莫子衿。
莫子衿接過電腦，面向許攸心。
許攸心對上他的視線，又轉頭看向后面的男生，問道，“你確定是保存了嗎？”
男生急忙點頭，“是，我記得我按了保存的。”
許攸心與莫子衿面對面，一人拿著電腦，一人的手在鍵盤上快速運動。
男生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女生，眼睛里似乎只容入女生一人，眷戀而美好。
女生盯著電腦，眸子極其認真，手指在鍵盤里快速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