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許攸心下樓的時候，門關處剛好站了一個人。
“醒了，吃早餐吧。”莫子衿手里拿著大包小包，“你先坐會，我去裝盤。”
許攸心喝了一杯水，漫不經心開口道：“不用，就這樣吃吧。”
裝盤還得洗，麻煩。
“你待會要出門？”莫子衿抬頭望向許攸心。
許攸心點點頭，“嗯，去公司看看。”
莫子衿之前也沒問她會不會回M國，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面試？”
“算是吧。”
莫子衿似乎聽到自己心里傳來落地的聲音，語氣都輕快了不少，“我送你。”
“你不上課？”許攸心茫然看向他，他不是在讀博嗎？這么閑的嗎？
莫子衿輕笑一聲，“暑假中。”
許攸心：“……”
莫子衿看到許攸心的頓了一下，臉上有些不自然，又補充道：“我的課程已經學完了，現在只差畢業論文了。不過，下個星期開始，我要跟導師做項目，可能會有點忙。”
兩人出門的時候，許攸心給戴暉發了一條信息，說她待會到。
“公司地址是哪？”
“暉煌科技。”許攸心微微側頭，“需要導航？”
莫子衿輕輕搖頭，“不用，離這挺近的，不堵車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暉煌科技是近兩年才開的，發展速度卻驚人得要命，起初的項目多是跟國外合作，今年才把重心放回國內。
當時，圈子里的人還說這家公司老總有毛病，還沒站穩腳跟就往海外開拓業務，結果人家如今蒸蒸日上。
“你應聘什么？”
許攸心沉默了一會，“看老總安排。”
戴暉一直喊著讓她回來，也沒跟她提過職位的事。
莫子衿似是想到什么，眼眸微凝，嘴角勾起笑意，“你該不會是老總重金聘請回來的吧？”
許攸心挑眉，“不行嗎？”
“行。”莫子衿的聲音低沉，似是笑音，還帶著一股寵溺的味道。
許攸心轉頭看向窗外，耳尖悄然上了色，似蟠桃一般紅。
果然，一刻鐘的時間就到目的地了。
莫子衿拉下手剎，“忙完了，我來接你。”
許攸心：“不確定時間。”
“沒事，我今天全天有空，二十四小時待備。”
＊
戴暉一直沒有給許攸心回消息，她在前臺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她正想著法子，戴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小知了，我剛剛在開會，手機靜音了，沒看到，你到哪了？”
“你公司前臺。”
“等我一分鐘，我馬上下去。”
戴暉似乎是一路狂奔下來的，張開雙手跑過去，“小知了，你終于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許攸心后退了兩步，“站住。”
前臺顫顫巍巍喚了聲“老總。”
戴暉點點頭，又轉身對許攸心說道，“走走，帶你逛逛我們公司。”
……
總裁辦公室。
“怎么樣？咱公司還可以吧？”
“嗯。”許攸心靠在電腦椅上，雙手交疊，“你打算讓我做什么？”
“我們的研發團隊缺個工程師？”戴暉說完朝許攸心眨眨眼。
“什么時候上班？”
“你答應了？”戴暉的聲音穿透力太強了，許攸心覺得房子都抖了抖，偏了偏頭，白了他一眼。
“反正今天已經周五了，下周一，下周一你就來上班。”戴暉似是想起什么，“你現在住哪？”
“尚華。”
戴暉剛想說我還有套公寓，聽到尚華兩個字又給咽下去了，憋出一句，“寸土寸金吶。”
許攸心發了一條消息，拿起手機轉圈。
戴暉手里拿著文件，一邊簽字一邊說道，“等我一會，我請你吃飯？”
許攸心漫不經心開口，“不用，有人來接我。”
戴暉一臉八卦，“誰呀？我認識？”
“咚咚咚……”
男人身上穿著深藍色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二十七八，一進門看到許攸心，頓了一下，走到辦公桌前站定，遞上一份文件，“戴總，這需要你簽字。”
“行。”戴暉翻了翻，利落簽下字，站起身，“跟你們介紹一下，許攸心，下周一上任高級工程師，周伯鈞，研發總監。”
許攸心輕輕點頭，“周總。”
周伯鈞微微一笑，“許工，歡迎。”
許攸心明顯感覺到手機震了一下，瞄了一眼，“先走了。”
周伯鈞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轉頭問道，“戴總，你從哪挖來的？”
“國外請回來的。”戴暉答。
“她看起來挺年輕的。”
戴暉哪能不知道他沒頭沒尾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她……能擔得了。”
＊
許攸心下來的時候，看到一輛黑色的SUV，一個高挑的男人倚在車上，正低頭看著手機。
似乎是感覺到什么，一抬頭望向不遠處，嘴角揚起笑意，收起手機，“定了？”
許攸心點點頭，“嗯。下周一上班。”
莫子衿拉開車門，一手扶著車頂，“走，給你慶祝。”
兩人前腳剛跨進電梯，背后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電梯門被一只手擋住了。
“你倆，我邊叫你們邊走。”穆流光挑挑眉，“咋啦，想甩開我，過兩人世界。”
莫子衿：“……”
那你還不識時務一點。
莫子衿應該是事先預訂了，到那就有人帶他們去包廂。
“阿衿，我們也有好多年沒見了，今天可得好好喝一杯。”穆流光說道。
莫子衿一句一句，“我開車，不喝酒。”
“沒見過代駕還是怎么著？”
“沒有。”莫子衿一字一頓。
穆流光：“……”
我怎么感覺他在針對我？我哪招他了。
穆流光轉頭望向許攸心，“心兒，你要進穆氏？”收到許攸心疑惑的眼神，又補了一句，“大哥讓我問你的。”
“不去，我已經找到工作。”
“哪呀？”穆流光問。
“暉煌科技。”許攸心答，頓了一下，“大哥那，你……”
“知道了，我跟他說。”穆流光了然，似是想到什么，瞇了瞇眼，“你倆相處得怎么樣？”
莫子衿＆許攸心：“……”
“你覺得呢？”許攸心彎彎頭，眸子一斂。
才一天，能處個啥來。
“唉，阿衿，你得同心兒一樣，叫我一聲哥吧。”穆流光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