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別傻笑了，我問你，鹿洋中午要幫我打飯，我應該要做些什么吧？”

“嘖嘖嘖，進展這么快，你知道嗎，學校食堂里總能看見幾對情侶在那面對著面一起吃飯，那叫一個含情脈脈呀……”

“閉嘴，單純地是因為我腿短，搶不到飯，”林零面無表情地說。

“啊……沒事，這樣吃著吃著就不單純了，啊，不是，就熟了，你幫他干什么是吧？嗯，我想想。哎，你可以幫他打水呀，你看你打水，他打飯，男女搭配，有飯有水，多好。”

“打水？啊，可以，你還是有點主意的”

“那是，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呀，咱班可有好幾個女生對學霸虎視眈眈呢，”

“啊？好幾個，為什么，感覺他就帥點，學習好點，還有啥”林零越說越小聲，

“就這？同桌，你可長點心吧，光這就夠了，再說學霸對咱班女生都可溫柔了，你沒發現？”

“溫柔？這是一個人嗎？”林零感覺自己永遠都在被他套路

“啊，學霸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不像其他男生那樣跟個公鴨樣的……”林零就沒聽崔詩雨說話了，“行，差別對待，可以呀鹿樣”林零默默在心里算起了帳。

中午放學，林零還沒反應過來，鹿樣已經沖出了門外，這還真是林零平時沒看見過的一面，好像有了些活力，不似平時那不食人間煙火，心中只有學習的學霸樣子。林零也拿了她和鹿洋的杯子，去開水房打水。

只是，來到開水房，林零也傻了，這么多人不吃飯，都來打水嗎？還有，這么多人，竟然沒有排隊，林零有些猶豫，看了看手里鹿洋的空瓶子，還是決定擠進去試試。開水房里，有些悶熱，人擠著人，看到最左邊的人比較少，林零盡量往旁邊擠，等了一會，已經是埋頭大汗，林零有些急了，她怕鹿洋在食堂等急了，就直接擠了進去，搶到了一個接水口，還挺燙，開水順著杯子流入杯里，杯子漸漸有些燙手了，就在這時，開水房里誰的杯子碎了，刺啦一聲，林零接水的杯子顫了一下，開水直接淋在了她的手上，林零卻傻在那里毫無反應，，她絲毫沒有感到手上灼燒般的疼痛，只有撲面而來的恐懼無力，似乎淋在手上的是涼水。

“林零，你干什么呢，傻呢“有人把她的手扯了過來，把她從云霧繚繞的開水房帶了出來。

“林零，怎么呢？燙傻呢？”啊，是鹿洋，林零仍舊像上次一樣沉浸在那個噩夢里，無法掙脫，剛剛的玻璃碎了的聲音遠遠比開水更可怕。

一陣清涼的感覺從手上流過，林零回過神了，突然抽回了手。

“你的手被燙了，需要先用涼水沖沖，等會去醫務室。”鹿洋又把她的手拉了過來，一點都不溫柔

“啊，沒事，你怎么來這了？你吃飯了嗎？”林零看著正在用水輕輕沖著自己的手的鹿洋。

“我吃了，看你半天沒來，會班里找，同學說看見拿著杯子出去了，我猜你應該來這了。”鹿洋輕柔的用紙擦干了林零的手，“還好，沒有那么嚴重，走我帶你去醫務室。”說完，又拉著林零走了。

一路上，兩人都各懷心事，鹿洋走在前面，他想起剛才擠進開水房，看見那個女孩小小的背影，手就那樣被開水淋著，她卻沒有一點反應，身體有些顫抖，一拉過來，卻是當時第一次見到林零的樣子，什么樣子呢？戰戰兢兢，不敢面對，好像是對某種東西害怕到了幾點。本來還不確認，現在鹿洋大概知道了應該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鹿洋，對不起呀，剛剛吃飯等我很久了吧？”林零小聲的說著，聲音還有些顫抖。

“沒事，我吃過了，你……”鹿洋正在回想剛才林零的樣子時，聽見前面的女孩說了這樣一句話，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別人，真是好傻。

“我，我沒事，就是剛才別人的開水瓶炸了，給我嚇到了，我沒多大事，”林零走在前面回過頭對鹿洋說。

眼淚已經擦干了，剛剛冒得汗已經給額頭前的碎發打濕了，眼尾還有些紅紅的，看起來有些讓人心疼。

“你真的沒事嗎？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鹿洋看著林零的眼睛狠下心來問了出來，他不想再猜了，他也猜不到。

“曾經的好奇，如今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