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上了馬,沒有力氣很快的駕馬,前面還是我在駕馬,到后面干脆讓它自己走了,我趴在馬背上,我這匹馬陪了我很久,它好像知道我受傷了,不快不慢的自己朝望城走,其實從這到望城不過二十幾里,平時我幾刻鐘就能回到,但是現在越來越沒有知覺了,我在馬背上掉了下來,馬兒也不走了,圍在我身邊轉,不時的親一下我的臉。
夜深了,我被一陣陣狼嚎聲驚醒,荒野的狼嚎穿得悠揚,凄慘,駭人,我趕緊摸了我的劍,喬玉放在了馬鞍上,我踉蹌了好幾下才站起來,我拔出了劍,馬兒也感到了狼群逼近的氣息,不安的轉著,我摸了摸它的頭,“沒事的,我一定保護你。”我說。其實我自己都還站不穩,狼群漸漸逼近了,它們從四處探出頭來,眼睛在黑夜里如鬼火一般。
我握緊了劍,和它們對視著,狼就是這樣,如果你和它狠狠的對視,它不會輕舉妄動,會估量它的實力,如果你害怕的躲躲藏藏,那絕對會成它的食物,其他的狼都不敢輕舉妄動,一匹等不及的狼撲了過來,我站著不動,等它到面前時一劍劈了下去,它立即倒在地上不動了。其實這已經用了我所有的力氣,狼群不敢動了,我們僵持一會兒,我支撐不住半跪下來,狼最會看時機了,立馬全部撲上來。
我拼命的反擊著,一下子好幾頭狼倒了下去,但是狼實在是太多了,我被咬住了腳拖到在地上,一只狼又咬住我的手,狼牙入肉的感覺是劇痛,它咬住撕扯的時候更是把我痛到清醒過來,我什么都沒有完成,我沒有給爹娘報仇,我沒有讓望城的昭民過上平靜的日子,沒有告訴百里凈我喜歡他,還不知道魏遠山和涪陵怎么樣,我怎么就能這樣死了呢?
我想生生的把右手從狼嘴中扯出來,但是它咬的太緊了,我把劍從右手丟到左手接著,一劍刺進狼的眼睛里,它痛得松開了嘴巴,我又一劍刺穿了咬住我腳的狼的喉嚨,它嘴都沒有松開就倒下了,我一腳把它踢掉了,站了起來,狼群怯怯散開來。我一直盯著,直到它們徹底走開,我抓住馬鞍不讓自己倒下,奮力的爬上馬背后馬兒向望城跑去,燈火漸漸近了,我看見望城的城牌之后徹底沒了力氣,摔下了馬,失去了意識。
魏遠山抱著涪陵跳下了山崖,涪陵醒的時候他們在崖低的的冷泉旁,她正趴在魏遠山身上,她沒有受多大的傷,她看見魏遠山在她身下是嚇得失去了三魂六魄,不停的搖著魏遠山,還好魏遠山睜開了眼睛,涪陵抱著他喜極而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了。”涪陵又哭又笑的,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趕緊從魏遠山身上起來。因為掉下的時候魏遠山把她抱著朝上,所以只要魏遠山受了傷,魏遠山的腳摔傷了,涪陵把他拉到一個大石頭上靠著,又用樹葉接了水給魏遠山,她又去找了一些木頭樹枝過來,亂七八糟的堆在那里說要起火,她搗鼓了半天都沒有把火生起來,魏遠山接過她的木樁和鉆子,一下子就把火燒起來了。
他們并排坐著,涪陵揉搓著破了皮的手,看著夜空,“魏哥哥,沒有想到我們竟然可以這樣看著夜空,靜靜的坐著,這是我從小的愿望,那時我才十二歲,你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但是我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但是你已經是上了戰場的將士,我那個時候拉著凈兒偷偷跑到教練場看你,因為每個人都說你是少年英雄,我爹打趣是說要把我嫁給你,然后我當真了,經常去教練場看你,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經常搗蛋,但你每次都神情嚴肅的避開我。“涪陵說。
魏遠山扯下一塊衣角包扎了涪陵的手,“魏哥哥,如果早知道是我,你還會不會沖過來?”涪陵忽然問,她極力忍住眼淚,她不想魏遠山因為可憐她而撒謊。“我早知道是你。”魏遠山說。涪陵以為自己聽錯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么?那你為什么還要過來。”涪陵著急的問。“對不起,喚你作阿櫻是不想他們再找到阿櫻,但我想著一定護你周全的,即使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落下山崖是我們逃生的唯一方法,但還是對不起,讓你受驚了。“魏遠山說。
涪陵以為他們落下懸崖是被逼的,她以為他們共同經歷了生死,但是沒有想到這是魏遠山早預謀好的,雖然涪陵知道魏遠山是有把握不讓她受傷的,但是一想到魏遠山是做了死的準備,只是為了讓他們不再去找落音,就這么干脆的把自己的命交出去,涪陵就很生氣魏遠山這么不重視自己的生命,也是心里酸到極點,魏遠山終究還是在為落音考慮一切。
“但是落下的那一刻我后悔了,我不應該讓你也犯險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魏遠山向來是個鋼鐵直男,涪陵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而且是對自己說的,看來念念不忘,終究還是有回響的,涪陵從十二歲就開始喜歡的人,終于讓她在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