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猜想是沒有錯的,連在定西城那邊抵御青剌的百里凈都收到好幾次翟羽用三羽軍送給我的密信,這種時期,一個已經反的和一個快要反的通信,朝廷能不重視嗎?我不明白翟羽用三羽軍給我送這封信是什么意思?單純的報我當眾扯他腰帶這一仇嗎?
我收到探子來報,百里冽似乎有要逃跑的意思,他讓人準備好物資裝車,而且城上的守衛全部換成百姓了,“要走?沒那么容易,他能去哪,看來我找的人要出現了。明天準備攻城。”我說。第二天,果然城上只是百姓,我不想傷害他們,他們也知道百里冽早跑了,只是把他們留下當炮灰,我一勸說他們就降了。我一直追著百里冽到城外,到一處兩邊都是山壁的峽谷處,他們停了下來,只有一輛馬車依然在前進,我知道那個一定是喬玉,百里冽會把喬玉送到安全的地方,此時對他來說,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他的幕后之人處了,我讓幾個尋音魂悄悄去跟上。
百里冽果然是有人來幫了,一群白鬼面黑衣人從峽谷上而下,帶頭的是落沉溪,對比百里冽,我更想要的是她,只要她出現就好了,我最怕的就是他們不出現,讓我一直找不到。我們在峽谷大混戰,落沉溪的人加上百里冽的人正好和我的人差不多了,落沉溪那么恨我,能殺了我的這么好的時機,她怎么會帶了三千人呢,說明他們的人并不多,他們籌劃了這么久,還能幫助百里冽私造兵器,說明不是實力問題,可能是不敢招攬太多人,也是,不然怎么會保密性這么好,我找這么久都找不到。
我們此次應該會兩敗俱傷,但是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再放過她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有機會了,我直奔落沉溪,她也是直奔我,這看起來更像是我們兩個人的戰爭。之前就有人說過她的一舉一動似乎的與我想象,我以前都沒有放到心上,現在見她一身的鵝黃衣,手中的劍也與我爹送我的有幾分相似,劍柄是白玉的,銀色的玄鐵劍身,一招一式的與我的一致。我反感至極,“你不配用我爹娘的武功。”我說。“呵,還真是把自己完全當成江櫻了,你根本就不配姓落,江家的手里沾了多少昭國人的血,他們死有余辜。”落沉溪說。
“我配不配但是昭國唯一的公主,我不配姓落,難道你配?戰場是本來就是無關生死的,戰場上殺了人要算賬的話,誰手上沒有人命,是不是人人都要償命?況且我是昭國的公主,是不是要報仇我自有決斷,何必你在那里義正言辭?”我說。落沉溪果然是最在乎這一點的,她向一劍刺來,我輕松躲開,我們越打越激烈,到最后我抓住了她的手,她也抓住了我的手。
我看見她手上有很多的鞭痕,她見我看見了她的鞭痕,一下子推開我,我們都退后了一步,我只是覺得奇怪,但是她受不受傷我并不感興趣,但她好像自尊心受傷了,“怎么?覺得好笑嗎?這些都是拜你所賜的。”她說。“如果是拜我所賜,那真的是太好了。”我說。“落音,我不會讓自己一直生活在你的陰影下,不會再讓你影響我的生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昭國唯一的公······”落沉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品級看起來比較高的白鬼面黑衣人一把捉住了她,“夫人生氣了,小姐還是趕緊把人帶回去吧。”黑衣人說。
“我才是小姐,是你的主人,你敢這么和我說話?”落沉溪說。“撤。”黑衣人根本不理她。直接讓人撤了,一手抓著落沉溪上馬,“想知道我們是誰,想為江家報仇就跟過來啊。”落沉溪大吼,她知道自己回去一定是九死一生了,敢私自偷令牌,所以她不甘心,她要把我也帶上。我策馬跟上去,我不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翟羽給我的信,南部蠢蠢欲動,他這個時候給我這個已經叛了的亂臣賊子這么一封信,怎么會是單純的惡作劇呢?他這是在告訴我他要反了,問我要不要合作,在探我的意思。我勒住了馬,“怎么不追了,是害怕有埋伏嗎?”石玙問。我思索了一下,“去平城。”我說。“不行啊,我們現在的能力不足以攻下平城,就是攻下也守不住的。”石玙說。“不是,我只是不想成為擾亂社會的禍端,我不能讓別人因為我而跟著造反,我不能讓百姓因為我飽受戰亂之苦,我落音要報仇就只找對人,不能扯進無辜的人。”我說。
我決定不追了,雖然我很想現在就為我江家的人報仇,但是理智告訴我,我更應該讓更多活著的人活下去,我讓石玙帶著大家回去望城,等跟著喬玉的人回來匯報。我帶著一小隊人直奔平城,果然在平城外遇見了翟羽,我攔在了他去平城的路,翟羽見我來了,微微一笑,“落少主誠意不足啊,就這么幾個人。”翟羽說。“我不是要與你合作的。”我說。“那落少主也太瞧不起我南部了吧,我們南部向來繁盛,百姓富足,兵強馬盛的,你就這么幾個人就要攔住我們了?”翟羽說。
“既是兵強馬盛,就應該去西部抵御青剌,而不是乘機弒主,讓國家更加雪上加霜,讓烽火四起。”我說。翟羽有些吃驚,“你是昭國公主啊,平城里面的人是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啊,你為什么要這樣護住他們?難道僅僅因為百里凈嗎?”翟羽說。“不管是那一國,不管天下姓什么,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成為你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平城里的那個人確實是我的仇人,都是平城的百姓是我爹娘守護大半生的人,我不會讓自己引起禍端害了他們的。”我說。“你這是什么意思?”翟羽說。
“你確定南部的勢力可以與南國抗衡了嗎?南部如果不是有朝廷的扶持,怎么又會有今天的繁盛?我落音雖然也是亂臣賊子,但如果哪一天南國百姓深受戰亂之苦,我是不會坐看烽火起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