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凈出重金阻斷了我們和青剌的生意往來,糧食我們都是吃去年的,今年的還沒播種。
但是糧食還不是最緊的,最重要的是沒有干草,我們的戰馬很快沒有食物了。
別說望城要向青剌買干草,就是整個南國的干草都差不多是從青剌買的,如今百里凈阻斷我們和青剌的往來,就是要我們糧盡彈絕。
“云先生,你不是說青剌人會獅子大開口,這條路行不通嗎?為什么如今他們又合作了。”我問。
“以前是我們天時地利人和,這注定是場持久戰,南國自然不會花那么大價錢去阻斷我們和青剌的往來,但現在不同了,積雪已化,我們優勢不在,百里凈他不要多,只要斷我們一兩個月的糧草,我們就堅持不下去了。”云先生說。
“那我們怎么辦?”我問。
“云先生當然有辦法了,不然你以為我們尋音魂真的是神仙嗎?這些年來不用吃喝的嗎?”石大叔說。
對啊,尋音魂穿的衣服,用的劍都不差,我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云先生,您是不是很有錢啊?”我開心的問。
云先生淡定的飲了一口茶,“也就富可敵國吧。”云先生說。
我趕緊給他捏捏手,錘錘肩,真是金錢使人折腰啊。
“云先生可否慷慨相助。”我問。
云先生拉著我的手認真的說,“這些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保管著。”云先生說。
啊?原來我這樣有錢?我猜到可能是父王母后留下的,但還是等著云先生說。
“你以為一個亡國公主百里漠會放在心里?你以為區區一千尋音魂就能讓百里漠畏懼了嗎?他真正害怕的是小姐留下的這比白銀,這是整個容府的資產。”云先生說。
我想了一下,才知道云先生說的小姐是我母后,我早聽說他是我母后府中的人,他說“小姐”的時候滿眼的溫柔,沒有說“王后”時的傷感。
“原來我母后這么有錢。”我說。
“當然,不然她這么會被百里漠,扎染,落云恒找上,那時小姐是金福郡最高貴的小姐的,容家富可敵國,那時你父王要解決昭國的困難,帶著扎染,還有當時假扮南國侍衛的百里漠找到了小姐,才讓她卷入這場紛爭。”云先生說。
“假扮侍衛?”我問。
“嗯,當年百里漠為了完成他爺爺的遺愿,收回昭國,他假扮成落魄的南國公子,扎染公主救了他,還帶進了昭宮當侍衛,因此當時還是太子的王上結識了他,很信任他,沒想到他騙了所有人,亡了昭國。”云先生說。
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小時候去聽書,在小巷聽人偷偷講的密聞,我就聽過皇上皇后和昭王昭后的故事,沒有想到故事里的昭王昭后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好了,你去買糧草吧,金福郡很熱鬧的,是個開放的貿易城,四處來往的人都多,你打扮一下,不會有人注意到你的,你還是個小姑娘,應該多去走走,別總是悶在望城,會把人憋壞的,去買多幾件衣服。”云先生說。
“我把她也帶出去吧,這么久了,再沒有動靜,想必有人著急了。”我說。
云先生明白我指的是小桂花,他點點頭,“多留意就行,不必知道她做什么,只有確定她是有在與背后的人聯系就行了,剩下來的慢慢查,不要打草驚蛇。”云先生交代。
我帶了白色的幕離,小桂花很高興,不知道是因為可以出去了,還是因為可以獲得我的信任了。
她身穿鵝黃色的衣裙,這是我最喜歡的顏色,我以前常常這樣穿,她以前從未穿過這樣的。
我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馬,“小桂花姑娘這么穿著我還以為是少主呢。”有不知情的尋音客說。
石玙馬上擔心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小桂花九歲就進江家,一直跟在我身邊,到現在快八年了。”我說。
但我還有一句話在心里沒有說,“阿姐對你好了快八年,你就這么報答她了?”。
我們到了金福郡,好久沒有見過這么熱鬧的景象了,以前每天就是看著翟羽進攻,毫無趣味。
而且又是大雪天,站城墻上放眼望去到處是一片白茫茫,看得人都糊涂了,不知自己在世間的何處。
金福郡可是整個南國貿易最繁盛的地方,我很快就在琳瑯滿目的商品中忘了一切,可能女生的天性就是如此吧,我拼命的買買買,反正云先生說“富可敵國”了,那就是一定有很多錢。
我想起最重要的事,買糧草,我找到了賣糧草的地方,好多西北部的草原游牧民在賣糧草。
“你們分開去買,一人不要買太多,容易引起注意。”我說。
他們都分開了,這是小桂花的好時機,我早讓人喬裝打扮在暗中觀察她了,果不其然,小桂花在經過一位商人打扮的男子身邊時,他們互傳了字條。
我抓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不讓自己一刀殺了這個吃里扒外,害死我阿姐的人,我自認為江家對她不薄了,我還為她的未來做盡打算,現在想想真是一點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