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發們的垃圾場
- 秘術射擊已就位
- 綠皮鯊魚
- 2260字
- 2020-07-10 02:11:42
第一縷曙光灑向雄都的頂梁和屋檐,把蒼白的石面染成金色。空氣凝滯,在雄都東側的高臺花園中,能聽到的聲音只有空中鳥兒輕柔的悲鳴,還有下方城區漸漸蘇醒時的呢喃。
塔里克凝視著雄都宏偉的禁魔石城墻,據說百年前的學者將記錄【凜冬之墻】上神秘符文的筆記帶回了德瑪西亞,學者將字符交給了傳說中的工匠一族。一塊塊蘊含著禁魔神令的白磚被送往大陸極西的龍潭海崖。
這個國度自詡正義,也履行正義之言。
圣潔的高墻矗立在諾克薩斯的軍事要塞之前,千里白堤守護著最后一道正義的海岸線。
千萬年來,禁魔石城墻無時無刻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它們圣潔如初,令北陵雪峰自愧不如,它們堅不可摧,讓那些試圖用魔法做武器的匪徒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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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應高舉銀劍,與巨龍,與正義,守衛人類最后的凈土!”
“我們為何而戰?為了不能作戰的人而戰!”
————嘉文二世英勇大廳登基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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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雕蟲小技。
出身后便身懷異能的孩子試圖以歪門邪道與正義并肩作戰。
這怎么可能?
連舉起銀劍的力量都沒有,何以守護自己身后的家人?
呆一邊去吧,拿著木杖和三角帽上戰場是對騎士的侮辱。
德瑪西亞的人民都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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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克現在很慌張,他不時瞟著城墻上查崗的士兵,士兵雖然沒有注意到什么,但塔里克覺得每一塊石磚和旌旗都在審視著自己。
他沿著弄堂的角線走,盡量不弄出聲響,現在他的手里拎著一個少女,女孩子身形嬌小,在塔里克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
兩分鐘前,伊澤在街角逮到了這個女孩,雖說是女孩,可是全身上下除了長筒襪之外,沒有一件女孩子的服飾,一身束身白襯衫,襯衫十分白凈,但是布滿褶皺,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的感覺,領口小巧可愛的翻花是作為女孩子最后的倔強。
這是校服,仔細看會發現,這樣的穿搭和伊澤瑞爾的很像,干凈利落,伊澤對這種穿搭再熟悉不過了。
女孩清秀的臉頰上點綴著幾顆雀斑,紅撲撲的,眼神清澈的可以直視心靈。女孩就這樣靠在街角的巷子尾,躲再墻角后看著伊澤。
伊澤狠狠的盯著女孩子,他一把抓起女孩的右手,女孩眼神閃躲不止。
“你的右手無名指關節處和別的部位顏色不同,你肯定經常佩戴著什么,是婚戒嗎?”
“穿著校服,不是婚戒,那會是什么?”
“領口鎖骨上方的皮膚起了疹子,但是校服的領口根本沒到這個高度,為什么會有如此明顯的分界線?”
伊澤繼續緊逼,向來柔和的眼眸此刻卻瞪的人肅立難安。
金發男孩一副早已看透了的語氣。
“縫紉坊的女仆裝很悶熱吧,流水做動力的紡紗機讓小作坊更加潮濕,長疹子也不足為奇。襯衫干凈但是褶皺明顯,是個愛干凈的窮人家孩子。”
“你很缺錢,為了錢你兼職打零工,但是賺的錢依然不夠,所以你把方向轉向了偷。”
“你事先摘下了無名指上的頂針,但是你得逞后卻沒有選擇離開現場,而是在咖啡廳的拐角偷看我們。”
“因為你很害怕,以你的家境,你根本不知道錢包里的五枚吉爾伽美什金劍幣是什么概念,你甚至不知道三枚金劍幣上的圖案可以合成巨神峰的標志,你知道你惹了不好惹的人,他可能有權利翻遍整座城市把你找出來,于是你慌了,不知所措……”
伊澤步步緊逼,手里抓著少女的右手腕越提越高,少女眼神慌亂,眼眶即將決堤。
忽然伊澤話鋒一轉。
“你這么缺錢,是要干什么啊?我猜猜,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闊少,想要買串項鏈打扮打扮?”
“不是的!我,我要救人。”
與人說相反的話更好套出對方的目的,伊澤這招用的十分熟練。
“雖,雖然我知道,我,我沒資格這么說。”
“但,但請您一,一定要把錢,借,借給我。”
“我一定會還您的,一定。”
女孩的眼睛睜的似一顆水球,眼神通透清澈,好像能直接透出內心的堅定一般。女孩微紅的眼角消失不見,她確實下定了決心。
“是個堅強的孩子呢。”伊澤內心感嘆。
“你要救誰?”
“……”
“德瑪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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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瑪西亞首都——剛鐸,礦區邊最破舊的酒吧】
女孩被塔里克拉了進去,像丟雞仔似的扔在了酒保的吧臺上,幾個客人的扎啤杯撞翻了,酒保調制的【相見如冰】剛展示出完美分層便混為泥漿。客人拍桌而起,卻又瞥了一眼伊澤,又安靜的坐了回去。
“這位尊貴的金發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酒保保持著平靜的微笑,緩緩說道。
“她偷了我的錢,我想去垃圾場見她老師。”伊澤拿出手帕抹著臉上被濺到的酒滴,漫不經心的說道。
聽到【垃圾場】之名,周圍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看向伊澤。
“先生,這里是酒吧,可沒有什么【垃圾場】”酒保的笑容依舊謙和。
伊澤不再理酒保,而是看向四周,打量著酒吧里的每個人。
“背上的戰斧有倒刺,斧面上也有熊頭雕花,阿柏馬克族專用的戰斧,常年在靠近極北之墻的山嶺狩獵,身形健碩,是優秀的狩獵民族。”伊澤指著坐在他左手圓桌的幾個光頭大漢。
“我記得阿柏馬克族和德瑪西亞常年在邊境有沖突,哦,對,還有你們。”伊澤把手指指向右側。
“左肩上的烙印,你們每個人都有,不要以為穿著護臂我就看不見了。那個烙印是你們在諾克薩斯斗獸場英勇廝殺的標志,但也代表你們曾經是奴隸的過去。你們很糾結,所以在打造護臂時,左臂烙印處總是添加更多的雕花,給予自己某些心里暗示。”
“還有你,就是你。”伊澤把目標轉向眼前的酒保。
“滿手的符文字符,都快把手掌紋滿了,也不怕被關進剛鐸大監獄……”
伊澤挨個把周圍人一個個“點撥”了一遍。
阿柏馬克的壯士們緩緩把手向斧柄摸去,幾個穿皮斗篷的酒客則把手別在腰間,酒保依舊保持那深不可測的微笑。
戰斗一觸即發。
“這位金發先生,您究竟是什么意思?”酒保的聲音還是那么平靜。
“這里都是被德瑪西亞遺棄的垃圾,而我只是想去【垃圾場】看看罷了,你們怎么鬧革命,我不管。”
“您去【垃圾場】做什么?”
這次伊澤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突然伸手撩起塔里克的黑發,好像特意展示給酒保看一樣。
“他是黑頭發,我要送他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