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
周清吃的贊不絕口。
雖然一開始這肉慘不忍睹,但是味道嘗起來卻是很不錯的,丁寅成把肉烤的里嫩外焦的同時,用刀在肉上劃了很多口子,又在這些口子里撒了些鹽巴,為了去味道,還把昨晚摘過來的果子的漿水滴在了上頭。
何卿卿抱著肉,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似乎沒有什么胃口,丁寅成看在眼里,低頭從腰里摸出來幾個果子遞了過去。
“多謝。”
“不客氣。”
兩個人說罷各自扭頭,周清夾在他們中間撇了撇嘴,眼睛一轉(zhuǎn),立馬就有了小心思。
“小哥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周清一邊含糊的問著,一邊往丁寅成身邊靠了靠,丁寅成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起身抱著肉走了。
“你認得他嗎?”
周清指著他的背影問何卿卿,何卿卿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周清哦了一聲,笑瞇瞇的同何卿卿講: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何卿卿讀出她眼睛里別樣的意思,立馬就拉住了她:
“你做什么,你不是吳大人的人嗎?”
“那是有他在的時候,我現(xiàn)在又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說了,他也沒有給我名分,我犯得著這么潔身自好嗎?”
周清現(xiàn)在只管及時行樂,其他多余的問題,她是不會考慮的。
“你把我都說糊涂了,一會兒是太子殿下的人,一會兒是吳大人的人,一會又全都不是。”
何卿卿拉著她就是不松手,今天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不能讓她去接近丁寅成。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只不過為了活命,寄人籬下,主人在的時候,自然要顧及主人的面子,但是主人若不在,那我就只管自己的心意,別人的我可管不著。”
更何況,丁寅成剛好就是周清喜歡的類型,何卿卿一聽到她這番話,更急了:
“我們馬上就要趕路了,你還是趕緊吃飯吧!”
“我吃飽了!”
周清把手里的肉塞到何卿卿手里,抹著嘴就要走,何卿卿忙攔在她面前:
“不行,你不能去,他不喜歡你的,你看不出來嗎?”
“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只是想睡他一回,又不是要跟他長長久久,提什么感情啊!”
周清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出來的話險些驚掉何卿卿的下巴:
“你——你說什么?”
那種事不應(yīng)該是與心愛之人情投意合,水到渠成才會做的嗎?怎么,怎么在周清這里,就成了另外一種意義了?
“你同太子殿下有感情嗎?”
周清一句話把何卿卿問住了,她同何遠殤就是沒有感情,但是卻什么都發(fā)生了。
“你還是太嫩了,情愛這種事,未經(jīng)歷時,每個女人都覺得應(yīng)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等你真正懂的時候,其實是是誰都不重要,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周清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細膩的說著,何卿卿聽的耳朵騰的一下就紅了。
這都是什么奇怪的道理,反應(yīng)過來,她立馬就怒氣沖沖的推開了周清,指著她想要責罵,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你想罵我犯賤嗎?”
何卿卿不知道該如何做答,周清往前一步,抓住她想要縮回去的手,摁著她的肩膀,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如果你僥幸沒有死在回都城的路上,那你以后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每一天,都會感謝我告訴你的這些。千萬不要跟權(quán)貴們談情說愛,你玩兒不起的。”
這番話,何卿卿瞪圓了眸子,驚恐的望著周清,身邊響起了丁寅成的聲音:
“我們該出發(fā)了。”
周清松開何卿卿,后退兩步,點了點頭,笑瞇瞇的去牽馬,她這一轉(zhuǎn)身,留給了兩個人獨處的空間。
“你沒事吧?她跟你說的那些子胡話,你不理會就好了。”
丁寅成雖然不知道她們倆到底聊了些什么,但是看著何卿卿的驚恐與不在,他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我沒事的,寅成哥哥,倒是你,小心一些。”
何卿卿說著就望向了正在牽馬過來的周清,她正在朝他們倆招手。
“卿卿,等到了彼良,我會帶你遠走高飛的,等我!”
丁寅成握緊拳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完這句話,就做了個請的動作,手指朝向馬車。
“寅成哥哥,我——,我——,我相信你。”
何卿卿心里一陣難受,從彼良逃走這個想法一直在她的腦海里盤旋,但是如果她走了,她的家人怎么辦?
何卿卿陷入兩難,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家人,不管選擇哪一條路,都會有人受傷害。
更重要的是她有預(yù)感,何遠殤不會放過她的,甚至是前往彼良的未知路途里,還有更大的危機等著她。
她舍不得丁寅成,但是也無法給他準確的答案,只能是一句我信你,就逃也似的奔向了馬車。
接下來的路都很順利。
下午的時候,他們到了溪水旁,三個人一起動手,捋了袖子把肉清洗干凈,抹了鹽巴,掛在馬車前,又分別洗了澡跟衣服,備了些清水,這才在太陽偏西前再次啟程。
馬兒已經(jīng)吃飽喝足,正卯足勁往前趕,何卿卿跟何卿兩個人坐在馬車里,打開了車窗。
兩個人相顧無言,就這么從日落走到了天黑,又從天黑走到了深夜,最后還是馬兒疲倦了,這才停歇了下來。
“我們就在這里吃點東西,休息一個時辰,立馬就走。”
丁寅成拿的是早上吃剩下的冷肉,這么晚的深林里,多少野獸正在瞪著虎視眈眈的眸子尋找著獵物,他們要是真生火烤肉,那才是給了野獸追逐的機會。
三個人中何卿卿身子骨最差,又困又乏,吃了些東西后,就靠著樹干睡過去了,周清為他蓋了披風后,就催促丁寅成去睡一會兒:
“我待會兒可以在車上睡,倒是你,等會兒還要趕路,所以,還是趁著這個時候睡一會兒吧!”
“多謝!”
丁寅成拗不過他,拱手表示感謝,周清卻故意撫摸過他的手,笑意盈盈的調(diào)戲著:
“你若是真想謝我,等明兒到了有人煙的住處,晚上熄了燈,你盡管來找我,讓我瞧瞧你的厲害。”
丁寅成厭惡的抽回手,瞪了她一眼,抱著胳膊去旁邊睡去了,留下周清一個人,饒有趣味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