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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時間就像流水,A8微型天,江牧呆了整整三天,除了找一些靈獸‘互相進步’,大多時間都在世界壁壘。

那具枯骨深挖下去,越來越粗,始終挖不到頭,江牧毅然放棄,沿著世界壁壘橫向探索。

今天是十一月十一號,傳說中的大光棍節(jié),江牧沒什么感想,畢竟他已經(jīng)‘被結(jié)婚’,脫離了單身狗行列。

成年時間越來越近,江牧不由感到緊迫,許多無法確定的事,將在近期揭開謎底。

靈獸數(shù)量,會是固定的三個,還是3+X、4+X?

魂階突破,能不能使用進階石、進化果,亦或……沒有瓶頸?

魂階晉升靈境,果實品質(zhì)會不會隨之提高?

第一實驗室特殊靈獸,能不能順利收入囊中?

既然已經(jīng)被結(jié)婚,是不是要洞房花燭?

老領(lǐng)袖……

一個個問號充斥腦海,江牧頓時沒了興致,與其在這兒瞎耗,不如回到實驗室工作,等到突破再來探尋,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

回到羊城第一天,江牧做賊一樣心虛,待在第一實驗室工作,依然提心吊膽。

意外的是。

一連七天過去,生活依然平靜,毫無波瀾,別說老虎、豹子,一只蚊子都見不到。

直到老領(lǐng)袖呼喚,又一次治療開始。

這一次長毛、趙曉照沒來,岳小蟬獨自出現(xiàn),表情與之前無異,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

江牧跟在身后,褲兜里捏著一個紅色本本,屁股決定腦袋,本事決定地位,如果沒有能力,他命運就會跟巴西一樣,成為最底層羔羊,沒人在意生死。

為什么沒人在意?

因為沒有價值,死了無關(guān)緊要。

江牧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微妙,基地明知他身上藏著秘密,卻不敢妄動,因為他的命與老領(lǐng)袖掛鉤,足以令人忌憚,小心對待。

江牧的底線是活著,老領(lǐng)袖的底線也是活著。如果是在公平環(huán)境,彼此還能圍繞這個周旋,但這兒是基地,后者明顯占據(jù)主動權(quán)。

江牧是否藏拙,是否盡心盡力醫(yī)治,老領(lǐng)袖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要做的就是一步步逼迫,讓對方走到他既定的路上。

江牧知道這些么?

起先是不知道的,雖然有所懷疑,但并沒有下定論,直到那張結(jié)婚證出現(xiàn),事情才擺到了明面,等于公然告訴江牧:我活你活,我死你死,路擺在你面前,是要榮華富貴還是要死,自己選擇。

陽謀!

哪怕明知這是個坑,江牧也得捏著鼻子跳,因為沒得選,如果拒絕,老領(lǐng)袖一點不介意將他帶走,一起組隊去闖閻王殿。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江牧捫心自問,如果真的按照安排,有了孩子,那他這輩子就廢了,除非保證萬無一失,否則絕不敢輕易冒險。

想到這兒……

江牧叫住岳小蟬。“你應(yīng)該也拿到證書?”

“嗯。”

岳小蟬神色冰冷,看不出喜怒。

江牧稍稍猶豫,還是決定攤牌。“你就不想殺了我,我死了,你的目標或許就能完成。”

岳小蟬瞥了一眼。“你知道我的目標?”

沒有拐彎抹角,江牧直截了當開口。“那張結(jié)婚證,針對的不止是我,你的名字為什么寫在上邊,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

岳小蟬陷入沉默,半晌,聲音變得嘶啞。“他要下明棋,那我就陪著下好了。”

江牧嘆了口氣,大抵猜到岳小蟬想法,對方要的不僅是老領(lǐng)袖的命,而是想將整個先驅(qū)者葬入地獄。

現(xiàn)在殺了江牧,確實可以拖死老領(lǐng)袖,但老領(lǐng)袖經(jīng)營基地多年,各種事情安排妥當,固若金湯,岳小蟬想要撼動,無異于癡人說夢。

依舊是陽謀!

老領(lǐng)袖明擺著告訴岳小蟬,我看破你了,你還是要乖乖聽話,叫你殺誰你就得殺誰。

“你現(xiàn)在了無牽掛,為什么不尋求外界力量?”江牧有些不解。

“你若知道先驅(qū)者實力,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岳小蟬自嘲一笑,眼里藏著深深忌憚。

“一個恐怖組織,難道比得上各個大國?”江牧不大相信。

岳小蟬淡淡點頭。“先驅(qū)者藏在水里的實力,早已超越外界認知,哪怕超級大國,他們也不逞多讓。”

江牧咋舌。“你確定?”

岳小蟬冷笑。“不然你以為我傻?”

“真的決定了?”

江牧忍不住問一句,說實話,他是真擔心對方想不開,一刀將自己殺了了事。

岳小蟬看了出來。“殺了你,我也活不了,基地依舊還在,又有什么意義。”

想起老領(lǐng)袖那雙眼睛,江牧不得不承認,若論對人心的掌控,很難有人能出其右。

對付這種老狐貍,跟他玩心機,無異于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岳小蟬就是活生生例子,一通花里胡俏操作,人家動動手指頭,就將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如果告訴岳小蟬,她的母親并沒有死,不知道會不會轉(zhuǎn)變心態(tài)?

仔細想想,岳小蟬其實挺可憐,從小沒了母親,父親組建新家庭,為殺母之仇做事,后來繼母失蹤,父親又死了,只剩一個視為死敵的妹妹,現(xiàn)在又被老領(lǐng)袖算計,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活著。

命運多舛。

江牧呼了口氣,自然不可能暴露,就算真要告訴對方,也要等到逃脫基地,確定安全之后。

岳小蟬很敏感,木然盯著江牧。“我不需要你可憐。”

江牧聳了聳肩。“走吧,造人去。”

岳小蟬殺機一閃。

江牧卻不怕。“老不死定下的事情,你我都反抗不了,與其糊里糊涂著了道,還不如主動出擊,至少落得個輕松自在。”

老領(lǐng)袖狀態(tài)極差,死神步步緊逼,面上淡定從容,背地里早就急了,岳童例子在前,有了血脈,江牧、岳小蟬才會老實,這一向是基地管用伎倆。

岳小蟬無言以對,如果真有了孩子……哪怕心如磐石,也無法確定到時是否真能狠下心。

虎毒不食子?

“滾!”

岳小蟬冷然一笑。

江牧并不意外,‘造人’只是調(diào)侃,岳小蟬要是愿意,他還不樂意呢。

“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嗎?”

江牧看著對方,他與岳小蟬是一根繩上螞蚱,很多原本不能說的事情,變得可以開誠布公談一談。

岳小蟬搖了搖頭。“他活了兩百多年,對基地的掌控細致入微,短時間很難撼動。”

“其實……你不該將我抓來,當初就該殺了我,沒有我,老不死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江牧笑了笑,深深看著對方眼睛。

“你想多了。”

岳小蟬自嘲一笑。

如果沒有抓江牧,老領(lǐng)袖確實死了,但岳小蟬肯定也死了,對方不可能放任這顆定時炸彈不管,死之前一定會連根拔起,甚至牽連到藍瑛。

這一局,她輸?shù)暮軕K。

原本計劃里,岳小蟬想要通過江牧,控制老領(lǐng)袖死亡時間,打蛇打七寸,引導潛伏者造反,趁著聯(lián)盟大亂,里應(yīng)外合,伙同外界各國勢力,一口氣摧毀整個先驅(qū)者。

這是一場豪賭!

然而……

現(xiàn)實無情拍了她一巴掌,自認為天衣無縫計劃,早被看穿,從頭到尾都被玩弄鼓掌之間,像個小丑一樣上竄下跳。

江牧嘆息。“你這是在刀刃上跳舞。”

“輸了一場而已,沒什么大不了。”岳小蟬孑然一身,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江牧搖了搖頭。“如果沒有猜錯,你與穆小婉針鋒相對,是故意做給人看的吧?”

“不是。”

岳小蟬不屑一顧,干脆利落否決。

江牧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說破,點到為止,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當然,有一件事必須得問。

“你父親是不是還沒死?”

江牧目光灼灼,死死盯著岳小蟬,觀察對方每一分細微表情。

“我父親?”

岳小蟬愣了一下,狐疑盯著江牧。“你這話什么意思?”

江牧掃了眼四周,語調(diào)降低幾分。“據(jù)我所知,你父親很可能沒死。”

岳小蟬不可思議,看傻子一樣看著江牧。“開什么玩笑,父親的遺體由我親自火化,骨灰還在家里擺著,怎么可能沒死?”

“你確定那個是你父親?”

江牧自信一笑,哪怕不確定,依然表現(xiàn)得十分篤定,看起來就像陳述一個事實。

“你……認真的?”

岳小蟬真的懵了,第一次露出錯愕神情。

江牧笑了笑。“當然,騙你有什么好處?”

岳小蟬眉心擰成川字,不論怎么回憶,記憶都告訴她不是真的,父親是她親手燒的,怎么可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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