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月影闌珊。
長安。
深冬的氛圍充斥著長安,同時明世隱孤身一人去往三分之地也已然數月。
若不是明世隱偶有傳音給弈星,弈星怕是早已擔憂師傅蹤跡,跑去尋覓了。
公孫離偶爾會回到牡丹庭院來看看弈星,但多數時間還是陪著那些英國公府的孤兒孩童們。
于是偌大的牡丹庭院只剩下弈星一個人兒。
弈星倒也不覺得無聊,無人打擾修煉便是。
即便常日有師傅相伴,但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他也早已熟知。
畢竟,師傅從來都不是無時無刻的在他身邊,譬如許久前的關市一戰,弈星就埋伏在長城數月,才陰了那蒙恬一把。
也正是那次,才定下了大國師的地位,同樣也正是那次,李信阿離走散。
不過長安最近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眨眼間又是一月過去,弈星緩緩起身。
春節將至。
“師傅已半月沒有傳音回來。”
弈星皺著眉頭。
不知為何,弈星心生煩悶,不知不覺的走到這郢酒坊旁。
弈星瞥了一眼。
只見那劍客李白躺在一堆酒壺中間。
“李白。”
“哦?你認得我。”
也難怪,此時的李白活脫脫一醉酒鬼的樣子,哪還有半分劍仙之姿。
“我是明世隱的徒弟。”
弈星清冷的聲音似乎有解酒的功效,似乎一時間喧鬧的郢酒坊都安靜了些許。
“你在找他?”
李白笑了笑。
弈星不置可否。
“這段時間鞭炮聲倒是震耳欲聾。”
李白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遮住了很多更加震耳欲聾的東西呢。”
弈星瞳孔微縮。
“明世隱不知道在哪弄了些個機關巨人,在王者峽谷跟長城守衛軍那幾個打起來了。”
李白白皙的臉湊了過來。
“我也去了。”
李白把臉湊在弈星的耳邊淡淡道。
“可惜。
——讓他跑了。”
李白玩味的笑了笑。
弈星攥緊了拳頭。
“師傅…在哪。”
“跑了。”
李白站起身,似乎有些不快。
“你不必如此看著我,想殺明世隱的人太多了,反倒是我對他倒是沒什么殺意。”
弈星有些不解,強忍著怒意問道:
“為何群起攻之。”
李白執起劍,沒有說話。
半晌,李白淡淡道:
“他去了一趟三分之地,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弈星剛想再問,卻發現李白早已不見。
“我對他頗有些敬佩,只是道不同終究不相為謀,告訴你這些也算仁至義盡,我對他出手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李白的聲音飄然而至。
“這李白,也入半神了。”
看著逐漸消散的白影,弈星喃喃道。
弈星回到牡丹庭院,思來想去。
“師傅去三分之地,不過是拿最后一頁天書,難道這片天書讓這些人忌憚?”
“不對,天書最后一頁即便有扭轉乾坤之能,也不至于使得這群人忌憚到直接出手,長城守衛軍是女帝的部下,而師傅是女帝的國師,女帝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如此下手。”
“能讓所有人都忌憚的,只有帝俊。”
弈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三分一行師傅沒有帶上我,十有八九是怕我也受到連累,師傅說諸葛亮有控星觀星之術,司馬懿有小幅度的言出法隨,而且天書卻只有一頁,他們卻都擁有著不下于天書上的特殊能力。證明這二人有一人是帝俊方的人。”
“師傅拿回來的,怕不只是天書,還有…帝俊復生的關鍵之物。”
“若我料的不錯,這幾天便會傳來司馬懿和諸葛亮其中一人的死訊。而活著的那個,便是繼承了天書的特殊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