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你怎么又喝成這樣!”琵琶老師的聲音有點大,丹妮從睡夢中驚醒,莫名恐慌。
中年女人踉踉蹌蹌,走進客廳,琵琶老師則是連忙去廚房接了一杯冰水,放在她手中。
“丹妮,吵醒你了呀?不好意思。”老師一抬頭,發現門口站著的丹妮,穿著睡衣,呆呆地望著自己。
沒等丹妮開口,女人站起身,沖進洗手間,哇地一聲吐了起來。
琵琶老師搖了搖頭,以手掩面,感到無奈極了。
“老師,需要我幫忙嗎?”丹妮走過來,坐下來,看著琵琶老師,又看了看洗手間。
半晌,女人出來了。
“啊,醒了,感覺好多了。”女人像是在安慰琵琶老師,兀自坐了下來,痛罵了一陣自己家的男人。
“我弟,還真是個爺們呢,絕不是妻管嚴,說動手就動手!”兩人聊了點別的,突然話鋒一轉,女人臉上露出自豪表情,嚇了丹妮一跳。
她這是在......說什么!丹妮感覺瞬間凌亂了。
“啊,暴力總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吧……有什么事不能溝通啊……”琵琶老師不禁說道,也對女人這樣的態度感到了可悲。
“而且同為女人這樣的遭遇,也挺令人心寒吧……”還沒等琵琶老師說完,女人則是不感興趣地打斷,說起了別的話題。
“那女的,就是圖錢!”不一會,又扯回剛剛到話題。幽幽的一句,既鄙視,有痛恨。
接著,又是抱怨嫁給比自己大三十歲男人的苦悶和空虛。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活寡,啊不。冥婚?倀鬼。總之,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有他出差,我能放松一下。”女人哭了起來,手上珠光寶氣,對比已經枯黃的手,卻更顯凄涼。
“如果生活中沒有寄托,或者可以嘗試把更多的愛給孩子吧。”琵琶老師也很無奈,只能強行安慰。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女人應和著,“我得好好教育她,讓她以后有出息。這孩子,有時候想法也是令人生氣呢,前幾天他舅舅剛替我教育她。”
“也不用給孩子太大壓力,快樂陽光就好。對了,小云還是丹妮的同學呢,聽丹妮說啊,這孩子在學校表現很好的。”說著看了一眼丹妮。
丹妮感覺更加震驚了。
原來眼前這位,竟然有小云的媽媽?
記得小云和自己說過,舅舅是如何來自己家里日常找存在感的,并且一定要打壓她,讓她看起來或者是至少聽起來比表妹過得不好,如果哪一點比表妹優秀,也會很快被想方設法破壞。無數的“為你好”來越俎代庖教育她,那個舅舅,就是眼前這個酗酒女人的弟弟?
送走了女人,丹妮反而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阿姨,她為什么要這樣子啊?”丹妮不解地問。
“嗯?”琵琶老師看著丹妮。
“這女人,為什么這么奇怪啊?她好像.....好像哪里都不對的感覺。”丹妮繼續說道。
“你說說,你覺得她哪里有問題?”老師微笑著,已經從剛剛大吐苦水的女人帶來的壓抑氣氛中緩和了過來。
“就感覺.....首先,作為一個人,為什么要賣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呢?她自己沒有靈魂嗎?然后為什么要自豪弟弟家暴呢?還有,自己家的孩子,為什么放縱別人來拉踩呢?所有立場,都好奇怪呀!”
出賣靈魂的人得不到愛。
花錢買尊嚴的人感覺不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