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聽說了嗎？”朱朱跟樊似錦一起下樓。

“聽說什么？”樊似錦不知朱朱說什么。

“今年五四青年節，學校專門為高三學子辦成人禮的儀式。”不知道朱朱從哪聽說到的消息。

“成人禮？”樊似錦不懂。

“嗯，對，好像還會有節目。”朱朱點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成人禮是什么。

“每個人都要參加嗎？”樊似錦提出疑問。

“對，每個人都要參加，其實也就一個上午，讓我們放松放松吧。”朱朱猜測道。

“這樣啊。”樊似錦雖然不怎么感興趣，但是也不想天天泡在教室里。

五四青年節。

首先是校長致辭，大概是說些希望同學們認真對待高考之類的話。

其次，是班級寫下祝愿。每個人都拿了便利貼寫下自己的祝福語。朱朱心不在焉地蓋上便利貼，隨意貼在墻上的某個角落。眼睛里的暗淡被樊似錦一眼看穿，樊似錦拉著她的手問：“你們還沒和好嗎？”

“我不跟他說話，他也不主動跟我說話，就這樣吧，無所謂了。”朱朱失落地低下頭。

“等下他好像有節目要表演，我聽古喬木說，王長智會跳女團舞，我們去看看吧？”樊似錦拉著她的手走到舞臺底下，周圍已經圍著好幾圈的人了，黑壓壓的人頭看不清前面。

“有請特邀嘉賓，來自高三（3）班的同學表演舞蹈《boom boom》”主持人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后聽到熟悉的背景音樂。

王長智登場了，他是主領舞，站在舞臺最中央。跳得最賣力最妖嬈的就是他，沒想到硬漢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特別是副歌部分，扭腰扭得可用力了。

“哈哈哈。”樊似錦一直在笑，因為王長智真的跳得太好了。

“哇！！！！啊！！！！”底下的同學不同于樊似錦，他們驚訝的是王長智跳女團舞里的那份認真，同時又透露一絲的妖嬈嫵媚。配合上音樂的節奏，他把每個節奏點都踩得很好。

“朱朱你看，原來王長智還會跳舞呢，跳的可好了。”樊似錦推推她，讓她多注意王長智，其實朱朱早就偷偷地看了，只是表面不動聲色而已。

“不看了，我先走了。”朱朱沒等他跳完轉身就走了。

“誒……”樊似錦看了一眼臺上認真的王長智后，還是決定轉身去找朱朱。

“其實他也知道錯了，可是你們這樣也……”樊似錦小聲地勸，因為兩邊都是好朋友，她也不想大家都尷尬。

“他知道錯？他才不會知道錯呢，他眼里只有你，根本不會管別人的感受。”朱朱還是說出心里一直最想說的。

“可是我跟他只是朋友。”樊似錦急于辯解，她真的不想被朱朱誤會，因為她在高中的朋友真的不多，只有坐在周圍的同學會跟她相處，所以她一直是真心待人，包括朱朱、王長智和古喬木。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他的，可他就是喜歡你。”朱朱背對著樊似錦，忍著眼淚。

“我其實并不覺得他喜歡我，他只是不懂得怎么對你好。”樊似錦雖然也有察覺王長智對她的特殊，但是據她所看到的，王長智跟朱朱待在一起才會真實一點。

“對啊，他不懂，所以才把我當成兄弟的。”朱朱還是落淚了，低下頭閉眼。

“朱朱……”樊似錦聽到她聲音里的哽咽。

“似錦，我沒關系的，我知道錯不在你，我也不希望因為他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朱朱吸了吸鼻子，一廂情愿的是她自己，所以她必須承擔后果。

王長智結束了舞蹈后，走到那個祝福墻上，根據他剛剛觀察的記憶，去找朱朱寫的那個字條。

終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那張被折起來的紙條了。

“給過他的溫柔，已經化為烏有。”

王長智也大概懂得什么意思了。

晚自習的時候，朱朱一如既往地把桌子搬到教室最后空著的角落里學習。可是不同于以前的是，王長智也搬自己的桌子去陪她學習了。

朱朱不解，強忍著問他的沖動，因為是她說話以后再也不要跟他說話的。

王長智也很識趣地沒有解釋，只是在旁邊自顧自的自習。

兩人都不知該如何去打破這沉默的阻隔。

但都很默契地一起在教室后方學習，這種方式一直延續到高考。

（后記）

“我覺得你有必要主動跟朱朱說話。”某天樊似錦放學后特意堵住王長智的去路。

“為什么？”王長智一只手拉著書包的一側，雖然他很開心樊似錦主動找他說話。

“你作為男孩子，主動跟女生說話不是很正常的嗎！”樊似錦認真地跟他講道理。

“我有點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氣了。”王長智耐心地跟樊似錦講他為什么不主動找朱朱說話的原因，隨后轉身準備走了。

“朱朱她其實真的很關心你！”樊似錦對著他的背影說，心里暗想：這一對兒怎么喜歡用后背跟人說話……

“關心我？”王長智不懂。

“第一次遇到你暈倒的時候，是朱朱去找的校醫；總是擔心你作業寫不完，是她讓我借作業給你抄的……”樊似錦把她所看在眼里的事情想一件一件說出來。

“她是真的在意你！”樊似錦看他想走的樣子又叫住他了。

“那我也很在意你知不知道？”王長智轉頭靠近她了。

“我？”樊似錦緊張地往后退，直到被他逼著貼墻上。

“對，當然我也知道……”王長智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你在干什么？”古喬木走過來拉住樊似錦，讓樊似錦躲在他身后。

“沒什么。”王長智不解釋，直接走了。

“你……”古喬木想問又不知如何問起。

“我們回家吧。”樊似錦知道朱朱為什么傷心了。她心不在焉地走著，古喬木也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但也沒有主動問，只是陪在她身邊走。

王長智坐上家里的車后，看著車窗外若有所思，有點心煩意亂。司機是他家管家，從后視鏡一眼看穿王長智的煩心，主動詢問：“小智怎么了？”

“如果有個女生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又把她當朋友而已，這種情況下怎么辦？”王長智直接說出來了。

“嗯？小智在愛情方面遇到煩惱了？”管家笑了笑，從來沒見過王長智能為愛情而煩惱。

“你先回答我。”王長智無視他的幸災樂禍。

“看你對她這個人在不在意了，我看你對朱朱同學不像老鐵啊……”管家直接猜出那個女生是誰了。

“握草？老哥？你咋知道那女生是朱朱？”王長智驚訝道。

“你平時提得最多不就是朱朱同學嗎？”管家不以為意。

“不會吧，我提樊似錦也挺多的。”王長智不大相信他說的話。

“你提樊似錦同學總共一百七十五次，其中大約有一百次是驚嘆她是個典型的南方女生，文靜溫婉。提朱朱同學總共三百零九次，其中有兩百次是說你跟她今天斗嘴的內容。”管家記得清清楚楚。

“啥玩意兒？我提她這么多次？”王長智差點信了。

“還有一個同學的數據，提的次數更多。”管家繼續分析。

“誰？”

“古喬木同學，你提他的次數大概有五百次，尤其是發覺他喜歡樊似錦同學后，提的次數以正比例的趨勢上升。”管家繼續說。

“？？你怕不是機器人吧？”王長智驚嘆了管家的記憶力。

“所以根據數據分析，如果小智你是基佬的話，你應該在意的是古喬木同學。但根據你剛剛列出的條件是個女生，那排除了古喬木同學，就只剩下樊似錦同學和朱朱同學，又根據次數的多少進行推算，你應該更在意朱朱同學。”

“是個狠人！”王長智咬牙切齒地為他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