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響,拒絕了足球隊友發來的踢球邀請,陳懷信帶著童璐朝自己家領去,估計童父童母快要到自己家了。
只是童璐的臉色跟天氣一樣,差不多的陰沉。
陳懷信的心情倒是蠻好,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笑著問:“喂,不開心?”
童璐直接炸了,把書包砸過去,“你還我清白。”
這話陳懷信聽得像是被她玷污似的,昨晚兩人話都沒說幾句,現在要自己還清白。
本來就是清白的,還還個錘子。
陳懷信皺眉說道:“你是不是不講道理,前兩天是你讓我住你家的。”
童璐嘟嘴回:“那天又沒有閑言碎語。”
是昨晚你主動去我家惹出來的,跟前兩天不是一件事。
陳懷信終于意識到跟女人爭論的下場,盡管眼前這位還算是個女孩子。
他無奈道:“那你說吧,要怎么辦。”
童璐陰謀得逞狡譎一笑,興奮道:“今天我騎車,你坐后面。”
陳懷信斬釘截鐵道:“不行,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黃泉路上太孤單,想拉我一起送命?”
對于童璐的騎單車技巧,他是深有體會,這小妮子騎行技術沒有一點問題,就是看到前面有東西就怕。
不是駕駛小汽車的才是女司機,騎自行車的也可以。
正常人感覺快要撞上了都會拐到安全的一邊,她是直接大喊要撞了,然后雙手離開方向盤,聽天由命。
小時候在大院練車,童璐都差點把自己親爹撞到,之后童永歡直接拒絕了她想騎自行車的請求。
因為已經沒救了。
童璐聽到陳懷信的嫌棄,又埋怨道:“又問我怎么辦,我想騎自行車又不給,我懷疑你在刁難我。”
“我感覺這個提議就不靠譜,反正就是不給。”陳懷信連忙拒絕,“出事了,我們兩個丟小命,不出事,我被你爸罵一頓。”
童璐也理解他的擔心,只能嘆了口氣,“那好吧,小陳子,開車。”
小陳子帶著小主子騎行回家。
陳懷信懷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開了自家門。
他掃視了一眼,發現童家人只來了一個童璐,還是自己帶過來的,心里暗罵童永歡的不靠譜,這不是要孤軍奮戰?
童叔叔不會真不來吧。
“喲,還知道回來啊。”陳致遠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童璐,雪紛畫畫遇到了問題,辛苦一下,你去教下她。”
陳致遠心想兒子大了,教訓的時候要給點面子,先讓小朋友遠離。
童璐雖然不知道陳家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想到昨晚陳懷信和自己老爸聊了蠻久的天,今天又要跟著上門,估計是有些麻煩。
她回頭看了一眼呆滯的陳懷信,臉上就差寫上“好自為之”四個大字。
陳懷信傻笑道:“爸。。好久不見。”
回復他的是陳父的冷笑:“是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年不見,本事都那么大了。”
“我先洗澡了,今天踢球出了一堆的汗。”
陳懷信趕緊從書包掏出換洗衣物,沖到洗澡房。
開玩笑,這親爹發來solo請求,再鋒利的劍也得收回去。
陳致遠看到桶里還干的的衣服,“你洗久一點,沒有事,賬慢慢算。”
其實陳致遠在密碼被改的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借錢全部買股票的決定有點過于沖動。
但是錢都砸進去了,哪還有收手的理由,騎虎難下不是沒有道理。
他就是心里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家小兒能夠知道他的股市賬戶密碼,還把密碼給改了,改了之后就跑了。
連一個體驗父親威嚴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夸獎了兒子不超過一個月,先是幾天前說自己傲氣,現在更是皮厚更改自己做的決定。
翻了天了!
陳致遠就這樣招待了剛進門的童家夫婦,這兒子洗了大半個小時澡才出來,看著他被搓紅了的四肢,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吃過了飯,陳家父子,童永歡三人上了二樓喝茶。
三人坐下,陳致遠燒了水準備泡茶。
陳致遠先開口對陳懷信說:“長大了,惹事都知道搬救兵了。”
這開場白惹得童永歡直接笑了出來:“你家這小子,本事不小噢。”
陳懷信滿臉堆笑說道:“那不是我老子教的好嘛。”
陳致遠直嗆道:“我教你坑老子了?”
童永歡在旁邊勸解道:“老陳啊,其實我覺得你兒子說的還蠻有道理的,這個股市講不定的,現在動蕩那么大,還是不要碰比較好。”
“他講什么道理,他把我股票全部賣了,還把密碼給改了。”陳致遠義憤填膺道,“連屁都不放一個,隔天就跑到你家躲,我就沒聽到他講了什么話。”
童永歡忍俊不禁,對陳懷信做了個眼神,示意他來說。
陳懷信開門見山,說:“你這個錢借太多了,萬一虧了那不我們家就什么都沒有了。”
陳致遠放下剛剛拿起的燒水壺,嗔怒道:“放屁,上百萬,怎么虧得完,你以為我不會賣?”
陳懷信心說你要是會賣上輩子我還會那么慘?別人是坑老子,我是老子坑我。
“你別那么自信,你就按你自己想法假設一下,如果股市一直走低,又借了那么多錢,你會不會賣?”見陳致遠有些動容,陳懷信繼續說:“你物流公司幾輛貨車全是貸款買的,再賠個幾十萬,加起來把我們家全部賣了都賠不起。”
童永歡低頭喝茶,假裝沒聽到。
陳致遠聽得有點不舒服,把剛倒好的茶水一口飲完,水有點燙,但是他忍了。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陳懷信,說道:“好,這個賣股票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賣就賣了,我聽你一回,不買了。”
陳懷信見目的達到,非常開心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只聽到陳致遠有些怒氣的聲音傳來,“但是你改我密碼這個事情怎么算,連個招呼都不打?”
聽到這話,陳懷信連茶都不喝了,趕緊起身,“我才想起我作業還沒有寫,我下去寫作業了。”
“你跑什么跑,剛剛不是很牛氣?”
一樓的李琴芳和沈靜表面上在談家長里短,實則都在偷聽上面講話。
聽到這話,李琴芳不愿意了,她朝樓上喊道:“陳老傲,你不給你崽讀書了是不是,寫作業都不給了?”
陳致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陳懷信溜了。
陳懷信還覺得這把劍白磨了,根本就沒用。
一旁喝茶的童永歡還以為今晚要靠他當說客,誰知道只是幫陳懷信那小子站個臺,不由得對陳父笑道:“你這個兒子啊,了不得喲。”
陳致遠不滿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是大了,不好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