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平無奇邊走邊刷手機,看了下“徐世子”的快抖B和渣浪粉絲量,前者已經突破百萬關卡,后者漲到50萬。
這才發了第一個視頻就這么火了。
一切都走在軌道上。
平無奇高興地放下手機準備過馬路,卻看到了幾個“底層”飛車黨
這一刻他剛好站在一個路牌下方,正前方就是路牌的鐵柱,眼前的視野被一分為二。
左邊的視野被一輛大巴橫向擋住,然后一輛鬼火突然從大巴的側后邊竄出,闖進了右邊的視野。
一個精神小伙正搭著兩個精神小妹,意氣風發。
平無奇不禁陷入了沉思。
表面上他看似在思考“別看人家是個精神小伙,可一個電話就能叫出幾個妹子”這件事。
實際上他是在想著這個畫面似點意思。
就在平無奇在腦子里想要抓住什么時,那邊精神小伙闖紅燈,結果差點與一輛正常行駛的大貨車相撞。
貨車車速不快,有驚無險地剎住了車。
精神小伙直接就因為高速下猛扭車頭而翻車。
沒多久一張白布就蓋上了,兩個小妹則哭嚶嚶地上了救護車。
第一次親眼目睹“正常車禍”的平無奇有點愣,隨后嘆了口氣離開。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新的靈感來了。
…………
“徐哥,你準備一下,我們今天要出去一下。”
徐暢之一聽到要出門,便側了半邊臉過來,另一邊臉還對著電視。
“何事?”
“我路上想到了新的鏡頭,要去拍一下,不過過程需要你幫個忙。”
平無奇掏出路上剛買的一次性口罩試了試,又扔給了徐暢之:“格拉也要跟著去。”
平無奇的口袋里傳出一聲悶響:“好的。”
徐暢之:“什么忙?”
“鎮場子。”
“就這?”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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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名山街是G市聞名全國的飛車黨街道。
這里的飛車黨的意思自然是包含摩托是與四輪。
這條街不飆車,但卻是飛車黨日常活動的場所與住處,因此也衍生了一溜的修車賣車的商鋪,還帶動了隔壁街開了家醫院,甚至出現了喪葬一條街。
除此之外,這里也是G市飛車黨的社團、混混的聚集之地,蛇龍混雜。
什么“骷髏幫”、“飛龍騎”、“萬人騎”、“蝸曜社”等,只要叫得上名號的都能在這里找到。
但這里的社團非法活動相比于外面那些黒社會要少,因此才能在日益嚴厲的法治社會中茍活。
進街前平無奇還是走得大大咧咧的,進來后就規矩了許多。
畢竟一旁還跟這個全網聞名的神秘男子,不能太大動靜——絕對不是他平無奇慫了。
徐暢之現在穿著一件黑色長袖兜帽衛衣,即便天氣還不是很涼,可對于他來說并非難事,就是有些標新立異罷了。
更何況兩人來的是非主流扎堆的秋名山街,相比于那些殺馬特少男少女來說,兩人的裝扮算是“落后”的。
這不,一群旺仔T恤、窄腳褲、豆豆鞋的小伙子正在用嫌棄的目光打量著兩人,有的還拼命地吹口哨,當平無奇扭頭看過去時一人還做了個國際問候手勢。
平無奇不予理會,回視前方低聲問道:“格拉,你確定今天想要打劫我們的殺馬特就是玩飛車的?”
平無奇這次聰明了許多,直接往手機里插了個耳機,這樣就不會動不動假裝打電話了。
至于耳機插在了格拉的哪里,這個問題還是留著吧。
耳機里傳來了格拉的聲音:“確定,我搜索過后發現他們都是飛車黨,然后通過身份識別、手機定位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前面直走三十米右轉的胡同就是了。”
平無奇按照指示到達了目的地,是一條死胡同。
兩處墻壁滿是灰暗調的涂鴉,盡頭的墻壁上噴著“白虎”二字,胡同兩側歪歪扭扭地停了八九輛白色摩托,地面滿是煙頭垃圾。
今天見到的黃毛眾人正大大咧咧地圍著一張折疊桌打牌,黃毛叼著煙,狠狠地掀牌:“牛牛,給錢給錢。”
“草!給我來了條牛鞭,輸到內褲都爛了。”
“我牛鞭都沒能含一下,你說你媽呢。”
“少廢話,給錢給錢。”
黃毛高興地收錢,但察覺到手下碰了下他的肩膀,他回頭看去,只見手下一臉驚恐地望著前方。
黃毛順著手下的目光看向胡同口,結果嚇得嘴里的煙都掉了,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回頭。
兩道背光的人影啪的一聲踩過一個水坑,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戴兜帽的那人還略微抬了下頭,露出了冷漠的雙眼。
另一個人就眼熟了,雖然戴著口罩,但那雙眼和身形,黃毛肯定忘不了。
“假面騎士?!”
深受島國片影響的黃毛以為對方是過來報仇或者執行正義的,下意識就把桌上的錢一攬,剛打算拔腿跑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地盤是條死胡同。
黃毛不得不在手下詫異的眼神下緩緩坐了回來,腰板坐直,微笑直視前方,只是手還在不停地往褲兜里塞錢。
雖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黃毛還是一邊塞錢一邊在心里安慰自己:假的假的假的……
兩名闖入者已經穿過了摩托車組成的“柵欄”,快步走到眾人跟前,這時才有一名小弟吞吞吐吐地喊道:“你你你們,干干干嘛?”
在被他嚇退過的人面前,平無奇表現得沒有剛剛進街時的拘謹,反而裝了起來。
他學著電視動漫里的反派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扭了下脖子,用著一聽就知道是老熱血高校生的腔調喊道:“你說呢?啊?!”
黃毛打了個冷顫,不敢吱聲,眾人也被對方有恃無恐的表現以及老大的反應嚇得不敢動彈。
一旁的徐暢之反倒隱晦地用神奇的目光看了眼平無奇——這調調,以后抗戰片沒他演島國大佐我就不看了。
一陣寂靜之后,黃毛最終迫于大哥的責任出聲:“這位……大大大哥,我我我們不知道啊。”
平無奇皺眉,嗯了一聲,黃毛才哭喪著臉從褲兜里掏出:“精神損失費,四百塊,可以嗎大哥?我只有這么一點了。”
又是一陣安靜地等待。
黃毛再次掏出兩百塊:“好吧,六百,沒了沒了。”
平無奇打量了下,覺得也差不多了,剛想開口,徐暢之忽然怒目直視黃毛:“你特么信不信我宰了你?!”
這一聲吼別說嚇到黃毛眾人,平無奇也被嚇了一跳。
他連忙看過去,好家伙,兩千塊的痛苦面具說出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