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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喜歡他

連喊了好幾聲,無奈蘇麗睡得實在太沉,根本喊不醒,江一霆只好先回自己房間放下公文包,再返回去抱蘇麗回她自己房間。

當江一霆彎腰靠近蘇麗時,被她身上濃濃的酒味和難聞的蒜味,熏得后退了好幾步。

今晚她一個人獨自進食,酒肉穿腸過,日子過得倒是瀟灑,只是飯菜的口味太重。

江一霆隨手把蘇麗頭上那條粉色彈性發帶取下,戴自己頭上,再下拉到鼻孔位置,用以阻止那一股股撲面而來難聞的味道。當他再一次彎腰靠近蘇麗時,感覺發帶太薄,并不能完全屏蔽她身上的蒜味和酒氣,只好嫌棄地側臉避開。

江一霆抱著蘇麗走到床邊輕輕放下,又輕手輕腳地幫她取下拖鞋,蓋上棉被。他不放心地環顧四周,快速查看了一番,想看看是否有人趁蘇麗入睡時進來偷盜過。

沒發現異樣。

江一霆正要離開,聽蘇麗在床上手舞腳蹈地說夢話“騙子!江一霆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夢里罵人不說,還一腳把棉被踢到地上。

江一霆蹙眉,不明白這家伙為何如此恨他,連說夢話都要罵他?他自問自己坐得正行得端,沒干什么虧心事,她憑什么說他是騙子?

真是讓人無語。

猶豫了幾秒后,江一霆決定不與渾身酒氣的家伙計較,便好心回到床邊,重新替罵他是騙子的家伙蓋好棉被,然后繞過床腳去關窗戶。

“水,水啊,水。”蘇麗再一次踢開身上的棉被,聲音沙啞地喃喃道。

江一霆嘆了口氣,感覺自己都快成保姆了。本來見她睡在門口于心不忍抱她回來,沒想到意外狀況一件接一件,有點被賴上走不開的感覺了。

給她燒點開水?不行,聽說有些人用酒店的燒水壺煮內褲,太惡心。

江一霆在蘇麗房間里沒看到礦泉水之類的飲料,只好回自己房去拿。他屋里倒是有礦泉水,不過只有一半瓶,是他喝剩下的,江一霆沒帶半秒猶豫地拿著它返回蘇麗房間。

誰讓她睡覺都要罵他呢?

江一霆把自己喝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倒入蘇麗可愛的旅行水杯中,然后拿著水杯走到床前,看著蘇麗睡得昏昏沉沉的樣子停了下來。

內心有點掙扎。

這到底是他喝剩的水啊,會不會太不地道了?

躺在床上的蘇麗,因為晚餐喝酒的緣故滿臉通紅,嘴唇干得厲害,有的地方還出現了脫皮。

江一霆今天在外面忙了一整天,也累得不行,現在只想回去趕緊洗個澡倒頭就睡。他不想出去買水,而且酒店周圍好像沒見有超市,買水的話可能會走很遠,對此江一霆心里有點打鼓。

算了,不如就用手里這杯水吧,誰讓她睡著了還罵人呢?對這種背后講人壞話的家伙,拿水給她喝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誰還沒點小脾氣呢?

江一霆給自己找足了理由后,硬著頭皮拉了一下蘇麗的睡衣袖,小聲喊道:“蘇麗,蘇麗,醒醒,喝水。”

不知是不是太口干的緣故,蘇麗聽見“水”字,條件反射地睜開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從江一霆手中接過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氣把水喝了個底朝天。

江一霆聽著蘇麗大口喝水的“咕咚”聲,覺得它是那么的悅耳,忍不住嘴角上揚。

一杯涼水灌下去,蘇麗有點清醒了。

她睜開眼,迷惑地看著江一霆,道:“江總,我們這是……開會?我……睡著了?”

沒想到蘇麗看見他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工作,江一霆看著她睡眼迷離的蠢萌樣子,實在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和江一霆不對付,江一霆一笑,讓蘇麗渾身激靈打了個顫,更清醒了。她見自己穿著睡衣和帶荷葉邊的睡褲躺在床上,江一霆站在床邊看著她。

蘇麗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嗖”的一聲竄到窗臺邊,和江一霆拉開距離,吼道:“江總,您,您,您怎么會在我房間?!”

江一霆后退幾步,扶額,呼出一口氣后,解釋道:“我回來見你睡在門口——”

蘇麗打斷江一霆的解釋,用手指著門口,猛然回憶起來了:“對,對!我睡在門口等您回來!不對,我剛才明明睡到床上,您,您,難道……”

江一霆沒理她。

蘇麗向走了幾步,瞪眼看著江一霆,想看清他臉上有沒有理虧的表情?眼神有沒有鬼鬼祟祟躲躲閃閃?

沒有,男人臉上一如既往地冷淡,沒有表情。

不是他?

是哈,以江一霆冷漠寡情的性格,應該是不屑于提醒她睡在門口,更不可能好心地扶她回屋。

蘇麗使勁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瓜子,又閉眼使勁晃了幾下,但是她對上床睡覺的這個動作,卻始終想不起來。

“難道喝了兩瓶紅酒,腦子給喝糊涂了?”她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怪不得身上酒氣那么濃,簡直就是一個不知自我約束的酒鬼。江一霆看了蘇麗一眼,冷冷地責問道:“明天要上班,你居然喝了兩瓶酒?”

“放心,花的是我自己的錢!”蘇麗粗聲粗氣不耐煩地回答道。

我沒問花誰的錢好嗎?怎么就把握不到問題的關鍵?算了,不跟酒鬼一般見識。江一霆抬腿準備離開。

“慢著!”蘇麗猛沖過去,一把拽住江一霆。

兩人靠得很近,蘇麗抬頭看著江一霆的臉,終于明白她總覺得這人哪兒不對勁的原因了。

蘇麗踮起腳尖,一把從江一霆臉上取下粉色發帶,仔細查看,確認是自己的私人物品后,吼道:“為什么把我的發帶戴你臉上?!”

一股蒜味沖了過來,江一霆蹙眉,屏住呼吸快速后退了好幾步。

對蘇麗的質問,江一霆正要解釋,又覺不妥,最后選擇閉口不言。

總不能說人家女孩子味道難聞,自己才出此下策吧?

江一霆欲言又止的樣子,在蘇麗看來,完全是丑事被揭穿后詞窮無地自容的樣子。她想起網上講有人喜歡偷女人私密用品,尤其喜歡偷女人的內衣內褲。她急忙沖到行李箱前,打開箱子,查看自己的內衣內褲是不是還在?

江一霆不明就里地看著蘇麗,不知她在干什么?

那打開的粉色行李箱里,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衣物,讓他一覽無余。

江一霆急忙轉身,視線看向門口。他明白蘇麗的想法了,心里很是生氣。

他一光明磊落好兒郎,在她眼里居然是那種……齷齪小人!

江一霆覺得應該替自己辯解,把事情解釋清楚,否則以后大家都沒辦法一起共事了。

他背對著她,委婉地提醒道:“剛才你也說了,今晚你喝了兩瓶紅酒。還有,你好好想想,你今晚有沒有吃帶有大蒜什么的重口味菜?”

晚餐走馬燈似的在蘇麗眼前閃過:蒜蓉扇貝、雙椒爆臘肉、毛血旺、蒜蓉拍黃瓜和蒜蓉西藍花,還有兩瓶紅酒。晚餐時她一個人胡吃海喝,將桌上的飯菜吃了個精光,紅酒也喝了個底朝天。

蘇麗低頭嗅了幾下自己,皺眉,酒味很濃,瞬間有種自己就是那種花天酒地胡鬧的社會渣渣的錯覺。她張嘴對著自己手掌哈了一口氣,立即嫌棄地撇過頭去。

果然,一股濃濃的蒜味。

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好吧,是我錯怪你了。

江一霆聽見她哈氣,早已轉身,挑眉看著她,等她道歉。

對蘇麗來說,道歉是不可能的。

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子,她假咳了一聲,眼珠一轉,決定轉變話題先發制人,便理直氣壯地責問道:“江總您看,這就是您的不是了,今天——”

江一霆的兩道濃眉又皺了起來,他伸出兩根指頭去拿蘇麗手里的發帶。

蘇麗停止責問,松開手,眼睜睜地見江一霆又把發帶戴在臉上,堵住鼻孔。

他這是明目張膽地嫌棄她。

只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臉上橫亙著一條女孩子的粉色發帶,看上去很怪。

蘇麗覺得尷尬又好笑,只好知情識趣地后退幾步。她本來打算責問江一霆,今天和郝川談融資為何要避開她?但看到他現在一本正經又滑稽的樣子,完全沒辦法把積壓在心里一整天的怨氣立即發泄出來。

好吧,容我先醞釀醞釀,她正在醞釀情緒準備發火呢,沒想到——

“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8點來我房間開會。”江一霆說完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轉身返回,把發帶放到電視柜上,這才開門離開。

明明打定主意要氣勢洶洶地質問江一霆,但她……卻因為有“酒氣和蒜味”被江一霆好一頓嫌棄,質問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蘇麗一個人站在窗戶邊,怔怔地看著江一霆放在電視柜上的發帶,有點懵。

第二天早上8點蘇麗準時去找江一霆,對于昨晚那點尷尬,她借著兩瓶紅酒之名假裝全忘了。

當然,她只是選擇性地把自己尷尬的事忘了,對江一霆排擠她的事卻因為一整晚的發酵,愈發地堵得讓她心急火燎。

她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這不,此時蘇麗正捋起袖子,氣吞山河地站在江一霆面前。自己雖然工作經驗不多,但好歹也是醫騰的財神爺,都說錢多人膽大,她今天就要問個明白,他為啥要排斥自己?

江一霆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她卻假裝沒看見。

不能坐,如果坐下來,會在江一霆面前顯得氣勢不足。現在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垂眸看著他,效果正好。

氣勢足,但說話卻彬彬有禮。

咱以德服人,先禮后兵。

開口前蘇麗立即換臉,瞬間在臉上擺出標準的職業微笑,她調整了嗓音,假惺惺地問道:“江總,我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江一霆掃了一眼蘇麗,直言不諱道:“收起假笑,有話直說。”

假笑?

蘇麗鼓氣腮幫子,瞪眼看著江一霆,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雙手拍著兩頰,沖到衛生間照鏡子,很快又沖了回來,指著自己的臉,氣呼呼地問道:“我……我這可是親切的、標準的職業微笑,您居然說是……假笑?”

蘇麗幾步湊到江一霆面前,擠了個假笑的表情,提示道:“看到沒?這才是假笑!”

說完,為了證明自己真誠的、專業的職業微笑,蘇麗又連續切換了兩次職業微笑和假笑,讓江一霆仔細看清楚,它們是多么的不同。

江一霆呼吸微滯,移開視線,淡淡道:“醫騰不招群演,說問題。”

蘇麗感覺自己簡直沒辦法跟江一霆交流了,說假笑的是他,她現在用面部表情給他解釋兩者的區別,他卻不愿意接受,真的是服了服了。

“啊——!”蘇麗仰頭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一屁股坐下去。

座椅的四個輪子像有意和她過不去似的,“咕嚕嚕”往旁邊滑動,讓蘇麗差點摔了個屁股蹲——如果不是江一霆眼疾手抓住她胳膊,一把把她提了起來的話。

江一霆失去耐心聽她的問題,等蘇麗坐穩后,直接提問:“昨天展會可有收獲?”

蘇麗答道:“上午的講座……”

上午講座他聽過,江一霆直接切換到新問題:“下午呢?”

蘇麗心里翻了個白眼,這人怎么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呢?上午講座的事我還沒說呢,你咋知道我要講什么?

沒辦法,遇到這種不講道理的領導,蘇麗只好直接回答他第二個問題:“下午遇到杭州XX三甲醫院影像科肖主任,他對我們的研究很認可,說回去找科室領導談一下,看能不能和我們醫騰合作。”

江一霆點頭:“把肖主任所在醫院,列入與我們有合作意向的機構名單內。”

“嗯。”

慢著!說好的要先禮后兵,你的“兵”呢蘇麗?說好要把江一霆排擠的事問個明白呢?你怎么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跟郝總談過了,他說如果我們能拿出一個初步的算法模型,2000萬元風投很快就能到位。”

笑話,要是醫騰有了初步的算法模型,何止融資2000萬元?

不對,怎么一聽2000萬元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不是說要責備他為什么排擠自己嗎?

蘇麗心里想著要責備江一霆,嘴巴卻不知不覺順著他的思路分析下去,道:“要拿出算法模型,首先要找到一定數量的高質量醫療數據。醫療數據涉及患者隱私,醫院這方面管理非常嚴格。昨天上午那場講座的發言人,他本身就是人工智能博士和醫學博士后,目前又供職于醫學研究中心,就他的情況,要拿到數據和融資真是太容易了。”

言下之意,醫騰之所以在市場拓展上處處碰壁,最大的問題就是醫騰沒有名氣,而且江一霆和她兩人在AI和醫學領域也是無名小卒。

沒錢沒資源沒背景沒技術……蘇麗覺得,她和江一霆作為醫騰的核心人員,比“三無產品”還要多出N個“無”來。如果她是投資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搖頭放棄。

兩人之所以能繼續堅持下來,全憑著一腔子熱血、勇氣和對認定事業的樂觀判斷。

當然,還有他們對成功的強烈渴望。

對蘇麗暗示醫騰市場拓展的不利狀況,江一霆也沒打算隱瞞:“昨天和郝總談話結束后,我又跑了兩家醫院,很遺憾,沒有能夠說服他們。”

蘇麗:“醫療影像的識別和標注,需要有相當資歷的醫生,我們是不是可以降低難度,比如也像昨天講座里講的那樣采用文本數據?這樣,我們研發的難度會降低很多。”

江一霆笑:“你以為文本數據標注就不需要有相當資歷的醫生了?你看得懂,并不表示你能正確理解疾病診斷的話語話術。對醫學是是而非模棱兩可的理解,是不可能開發出嚴謹的算法模型的。而且,醫療影像這一塊國外尚處于實驗室探索階段,國內目前還沒有人做,我想讓醫騰做第一個吃螃蟹的機構。”

蘇麗覺得江一霆說得有理,想了想又提議道:“郝總既然愿意投資醫騰,說明他對醫療這塊比較熟悉,我覺得他手里應該有醫療資源,要不,我去找他——再聊聊?”

江一霆瞇眼看向蘇麗,好像要從她臉上讀出什么秘密似的。

昨天他和郝川談融資有意避開蘇麗,就是想阻止這個戲精。

沒想到,她非但沒死心,還想單槍匹馬一個人去找郝川聊聊——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想“套住”郝川的想法真的是太明顯了。

唉,這個拜金女。

江一霆牙痛似的吸了一口氣,瞇眼看著她,沒好氣地問道:“你說的這些,以為我會想不到?你是不是特想找郝川……聊?”

聊。

撩?

你喜歡他?

蘇麗聞言“蹭”的一聲站起身來,由于動作太快太猛,導致座椅的四個輪子“咕嚕嚕”在地板上打滑,椅子轉了好幾圈,一直滑到床邊才停了下來。

她兩眼放光,掰著指頭興奮地數了起來:“看您說的,誰不想啊?!郝總他人帥,陽光,彬彬有禮,待人親和,事業有成,年輕多金……”

看吧看吧,憋不住了,終于原形畢露了。

江一霆鄙視地看著蘇麗一臉花癡樣,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喜歡這種男人?”

“這樣帥氣多金年輕有為的男人,誰不喜歡呀?您要是個女的,只怕跑得比誰都快!”

“不可理喻。”

江一霆起身收拾公文包,語氣生硬地指示道,“APP開發我們共同承擔,市場開拓你也參與進來。”

你們男人看完美女,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咋地,我們女人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談論美男?郝川可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人家掌管著市值百億的大公司,明顯是社會精英好嗎?

不過,蘇麗并不打算跟江一霆爭論,畢竟江一霆剛才答應和她一起開發APP,還讓她參與公司主營業務。

原來江一霆并沒有排斥她,也沒有打算把她踢出醫騰,都是她自己想多了。

虛驚一場。

慢著!

對江一霆這種腹黑佬還是謹慎為上!

也許是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暫時同意她加入公司主營業務了。

不管江一霆到底是哪種情況,反正蘇麗的心愿暫時得到了滿足。她高興極了,立即彎腰狗腿地幫老板收拾資料,還討好地說道:“老大,都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您有您的優勢,蘇麗有蘇麗的長處嘛。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好比那什么三個臭皮匠……不對不對!老話說的好,人多力量大嘛,嘿嘿,對吧老大?”

懶得理會“皮皮蝦”虛偽的假笑,江一霆面無表情地拿起公文包,邁開大長腿往外走:“馬上去見一位院長!讓我看到你的長處,蘇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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