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厲害。”
江柳眠哈哈大笑:“小鬼,剛練兩天就想學有所成啊,那你可長得太簡單了。”
劉玉成堅定的點點頭:“嬸嬸,我會努力的,等我下次來京都一定很有長進。”
“好啊,嬸嬸等著你。”
劉白水看著“刻苦訓練”的兒子,擔憂地說:“咱兒子不會棄文從武吧。”
王秀清目光沒離開過兒子:“從小你讓他讀的書都被他就這飯吃了。”
“練武也行吧,強身健體,不過回家得給他找個師傅了。”劉白水一向講究順其自然,要是兒子喜歡又堅持也不失一件美事。
“好吧,都聽你的。”
劉白水又問:“你和江小姐昨日聊的怎么樣?”
王秀清沉默不語,她怎么也沒想過,柳兒會經歷過那么多,九死一生才闖了過來,還有她和夫君多年的糾纏,王秀清真的覺得比之自己太幸福了,沒有太多的跌宕起伏,沒有大富大貴,卻是平安順遂。
王秀清和江柳眠多年未見,但她知道柳兒沒有變,她那番話就是讓自己放寬心,人總該往前看不是嗎?
“都說開了吧。”劉白水道。
“或許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王秀清喃喃自語。
“以后你們多通通書信,別斷了聯系啊。”劉白水深知王秀清對江柳眠傾注的感情。
“一定,”王秀清看著遠方,“還有這小家伙的事呢。”
江柳眠教到正酣時,只見路鳶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好想如臨大敵的樣子。
“夫人不好了,吳秀才和媒婆來了。”
“誰?”
“吳秀才,就是青黛的那個...”
江柳眠想起來了,“別著急,你去把他們帶到正堂,待會兒我去叫韓輕沉。”
“好的好的。”
江柳眠牽著劉玉成到劉家夫婦,對劉白水說:“劉大哥,我正好有些事要辦,麻煩你帶玉成在院子里逛逛吧。”
王秀清道:“柳兒,你快去忙吧,我們看著玉成。”
江柳眠狡黠一笑:“秀清姐,你跟我去。”
“啊?”
“難得碰上這種場面,我帶你湊熱鬧去。”說罷江柳眠就把王秀清拉走了。
劉玉成不解:“爹爹,她們去干嘛?”
劉白水一把抱起兒子:“你娘提前感受一下當‘長輩‘的癮~~”
江柳眠順道去叫了韓輕沉,韓輕沉一聽吳秀才來了,甚是不喜:“青黛這是要先斬后奏,怎么把咱們住址都告訴那個窮秀才了。”
江柳眠勸解:“青黛可不敢,誰知道他們怎么知道的呢。”
“哼,我倒要看看這秀才到底是何方神圣!”
吳睿是自己“打聽”到青黛家的,換句話說,是偷偷跟了青黛兩回,只是沒曾想她住的這么遠,害得他狂走一個時辰才回到自己家。回到家后,他便鄭重其事地讓父母上座,隨即跪下,說自己傾心一個女子,想要娶她為妻。
吳睿父母當場懵逼,忙讓兒子說出子丑寅卯,可吳睿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來,吳睿父母感覺有佯,逼問半天,才知道青黛好似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鬟。
吳睿父親皺了皺眉:“你說他是個丫鬟。”
“父親,她是丫鬟也好,小姐也罷,我非她不娶。”
吳睿母親道:“孩子,你確定要娶一個這樣的女子進門嗎?”
“爹娘,我從來沒這樣動心喜歡過一個姑娘,今天也二十歲了,我真的已經做好和她共度一生的決定了。”
吳睿母親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從他的眼中同樣看到了震驚與糾結。
良久,吳睿父親才說:“夫人,這事你來辦吧。”
吳睿母親想了想:“這樣吧,我找個靠譜的媒婆,帶著睿兒過去看看,聽她怎么說。”
“就這樣辦吧。”
吳家行動效率奇高,第二天就找到了媒婆,和“迫不及待”的吳睿來到韓家。
媒婆聽吳睿母親說了大致情況,知道對方女子是個丫鬟,心中有了底氣,可一進院子,越走心中越驚,“睿兒,你確定你要娶得是個丫鬟。”
“是啊,不過青黛說是個大戶人家。”
媒婆嘖嘖稱奇:“大戶人家,也太富了吧,這得是多大戶的人家啊。”
路鳶把二人領到正堂,恭敬的說:“這位公子,你們先坐,我們公子和夫人馬上就來。”
媒婆趁著沒人,趕忙打聽:“這位姑娘,麻煩問下你們家里府上的老爺在哪高就啊。”
路鳶想了想韓輕沉的年紀,對這“老爺”怎么也代入不進去,又道青黛心可真大,這都讓媒婆上門了,還不知道自家是干嘛的。
路鳶洋洋自得地說:“這位夫人,我們公子是圣上御封的侯爺。”
“誰?”媒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路鳶,瞎說什么。”韓輕沉適時邁進了正堂。
媒婆趕緊站起來:“您是...”
韓輕沉上前握手:“剛剛丫鬟無理,您就叫我韓侯就成。”
媒婆看著伸過來的手,瞠目結舌,瞥了眼吳睿,心中埋怨為什么不提前說清楚。
路鳶心中早就笑噴了,也不下去,就站在一旁看戲。
“這位是我的夫人,殿前司指揮使,江大人。”
媒婆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相比廟堂的韓侯,這位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小江大人才真的讓人瑟瑟發抖。
王秀清一看這媒婆的反應,才感受出自己的柳兒到底有多么可怕的背景。
韓輕沉坐正:“都上門來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準備怎么娶我們青黛?”
吳睿喜道:“韓侯,您這是同意了?”
“哼,那得看看你們什么誠意?”
“您隨便提要求,我都同意。”吳睿急忙表態。
“那就十里紅妝,全城賀喜。”
江柳眠自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她都沒這待遇。
“這...韓侯這有些困難。”
“那你想怎么?”
“我有真心。”吳睿急忙表態。
韓輕沉語氣冷淡:“真心管什么用?”
江柳眠心中暗笑,她和韓輕沉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只有真心吧,這韓輕沉可真能裝。
“還有...”韓輕沉敲著桌子,“你父母什么態度,給我們家多少聘禮,給青黛什么保障,你一五一十地講清楚。”
“我...”吳睿滿頭大汗,哪里見過這陣仗。
韓輕沉坐的端正,也不說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茶。
王秀清掩面而笑,真覺得柳兒嫁的這個人真是可愛極了。
媒婆招架不來,水也不敢喝,只得起身,:“韓侯,江大人,那個...我們回去商量商量,下次再來,下次....”媒婆心里想,還有下次嘛。
青黛在門口都聽到了,雖然知道韓輕沉都是故意的,但吳家不知道啊,這都把別人嚇跑了,還哪有下次。
大門敞開,吳睿看了門口的青黛一眼,沒有躲閃,堅定地說:“青黛,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我...公子太過分了。”
“他不過分,青黛,我必娶你為妻。”吳睿沒有一絲遲疑。
江柳眠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輕聲笑:“這年輕人多好,不比你強。”
“哪有我強...”韓輕沉嘴硬,看了看遠方,卻道,“阿眠,你以為誰都有你那樣的內心,能忍受這樣的我。”
江柳眠很少聽韓輕沉這樣說,情緒竟一下子涌上心頭:“討厭,你真討厭,老夫老妻了,說這些干嘛。”
韓輕沉沒有說話,卻憶起往昔。
“謝謝你,我的夫人。”
“謝我,就成全他們吧,你看吳睿,還真不賴。”
半年后,吳睿青黛成親,韓輕沉認青黛為義妹,隨了二十箱的嫁妝,吳家也兌現了承諾:
“十米紅妝,圣上賀喜。”
滿滿殊榮,裊裊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