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邊關，這邊向來是楊桐的地盤，天高皇帝遠，獨他說一不二，為人雖勇猛，卻也算是忠臣。

自前幾日從祁國來的兩人自我引薦給楊桐，在那帳內三人單獨呆了半天功夫后，這邊的氛圍就變了。

往常的冬日，小部分的人去遠點的小城鎮搜尋過冬糧食，大部隊都是留在邊關與靳國對峙，但今年，人全被留下了不說，還頻繁的出擊尋破綻，消耗是去年的一倍！

“還要多久？”楊桐是個高大威猛的壯漢，面上還有三道疤，分別在額間面頰和下頜處，像是被什么猛獸一爪子抓過似的，再配上那目露兇光的眸子，看的人能抖上三抖。

可對面那兩人是不怕的，一個是他要效忠的祁國太子洛祺戈，一個是靳國爭皇位失敗投奔祁國的新任軍師靳伊憬，沒理由怕。

“三日后就是靳北軍照例運送公糧的日子，只要藍聿修能阻攔他們至少七日，七日后，就是決勝日。”靳伊憬說道。

“希望一切如你所料，不然。”楊桐瞇眼，“軍令狀可不是白下的，七日后的結果，就是你的結果。”

“當然，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殷公澤。”靳伊憬眸底醞釀著瘋狂，那是最后一次的孤注一擲，“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靳君酌那震驚的臉了。”

縱那兩人之間風潮涌動，洛祺戈始終都是一種游離在外的神態，大概他從來了之后就是這樣，楊桐也不好質問什么，反正現在的主角是靳伊憬。

靳伊憬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但著實有些不切實際，是他給了他報復的機會，所以他不會揭穿他。

“繼續吧，按照原計劃行動。”

“查不到？”殷公澤無法了，那個面具人到底是誰？為何這么了解他？莫非是個靳國人？會是誰呢……

“靳伊憬。”

“……你確定？”殷公澤深深的看了陳啟一眼，“就算是他綁架了皇后娘娘，最后也不過就落得囚禁終生的罪名，可若是叛國，那可是非千刀萬剮之罪不可減免的，更何況，如今邊關到處都是他的通緝畫像，他是怎么逃到祁國的？”

“不是所有的邊關都固若金湯，尤其是皇后娘娘已經找到了的情況下。”

“……那這樣的話，可就糟糕了。”殷公澤看向天邊，他想起了當初那個總喜歡找他學習兵書陣法的孩子，若非出生在皇家，或許他會是個很好的將軍。

可惜了……

沒等他嘆完那口氣，外頭的戰鼓又開始擂動，祁國又開始進攻了。

“走吧。”陳啟披上防風的斗篷，順便將頭盔遞給他，“可不要輸給那種人。”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靳伊憬是殷公澤唯一一個徒弟的人。

殷公澤過于穩健，卻也因此成為了朝內最元老的將軍，這樣的人，經歷過的東西太多了。

“當然。”殷公澤將頭盔戴好，無知才是最讓人害怕的東西，既然知道了敵人是誰，那么，就可以出擊了。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靳伊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