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祁國軍隊并未出現。
“該死的,這祁國到底搞什么花樣。”天邊太陽初升,殷公澤罵罵咧咧的下了城墻,對著面前那一夜未睡的萬人大軍,宣布解散。
就在剛剛,他派遣出了一個小隊查探山脈的斥候都回來了。
山間未見一人。
這就是他們困頓一夜的結果。
“留下五個十人小隊巡邏,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午時交換。”
不消片刻,面前人走了個七七八八,不需要問任何問題,在這靳北,殷公澤的話就是圣令。
至于方卿妍,天亮前就被何霄逮著帶回大帳了,那些個圍著護著她瞌睡的人,他都一一問過名字記在心里,等著什么時候再去計較了,至于現在,當然是伺候著皇后娘娘回去睡覺,順便自己也是。
靳北主帳——
“你們覺得那祁國楊桐在想些什么?”殷公澤并未回營休息,而是拉著幾個參謀來集思廣益。
祁國這樣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動機好猜,畢竟之前過冬前都要來上這么幾出,無外乎糧食土地,但此番作戰方式卻是從所未聞,要知道祁國駐邊將軍是楊桐,那個勇猛非凡卻不喜歡用腦的家伙,不然也不會是殷公澤來靳北了。
殷公澤的作戰向來以謹慎為主,就好像昨夜,得知了祁國出兵,不論對方如何,靳北兵一律全部出戰,且一切按平時演習的來,容不得半分差錯,就算一夜未見人影,也要派人仔仔細細的查過了才會解散,更別說留人不分時段的巡邏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祁國不論想什么,我們靳國受著便是,依這山脈,他們還真能攻破不成。”一個大漢拍著胸脯道。
“就是,他們耍些小手段根本無濟于事,當靳北萬人軍吃素的不成?”另一人附和道,余下幾個也紛紛點頭,至少二十年間,這山脈就沒改過名。
“陳啟軍師覺得如何?”殷公澤摸摸下巴,扭頭問從進門就未說過話的文弱書生樣。
只見他垂眸看向中間鋪開的靳祁二國邊界的詳細沙圖,搖了搖頭,“此番戰略,必有他人指點,昨夜不過第一步試試虛實,接下來恐有大戰。”
“打起來還怕他祁國?”第一個出聲的大漢瞪圓了眼睛。
“不一定是比拼武力,也有可能是戰術。”
“戰術?就昨夜那種只有斥候見過的五千精兵?”
“幌子而已,實實虛虛難分真假,方為戰術本質。”陳啟頭微抬,“這么簡單的道理應該不用我講。”
“你!”大漢拍桌怒視。
“好了。”殷公澤于劍拔弩張的氛圍內站起,雙手抬起虛壓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第一步我們已經受著了,接下來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接下來先去休息,陳啟說得對,接下來很可能平靜不了了。”至少在真正的冬天來臨為止都難以平靜了。
他目送各個幕僚離開,陳啟是第一個走的。
很快,帳內就安靜下來了,外頭的風呼呼的吹著,哪怕隔著帳篷,都能感受到一點冷,外頭開始降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