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把身上的錢放到哪里去了。”
客廳里,大腦袋大馬金刀地坐在中間的藤木椅上,眼睛滴溜溜轉著。
路易習慣性地瞇了瞇眼睛,熟悉路易的人都會明白,這是路易準備坑人的節奏。不過,現在還不能開口,因為,任何一個有一點智商的劫匪,都不會相信一個輕易得來的消息。所以,路易需要等。
大腦袋看著路易,樣子很是無奈,道:“我記得幾年前有一個很厲害的劫匪頭子說過一句話‘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想,是有些道理的,少年,別以為你身上穿著一身斥候的皮我們兄弟就怕了你,前兩天我們還攔截過一個貴族呢!你身上這身皮算什么!乖乖吧你身上的錢交出來,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貴族?路易看著一臉得色的大腦袋,心下暗暗發笑,這種蹩腳的謊話也就只能用來糊弄糊弄那些第一次進帝都的泥腿子,要是用來騙帝都本地的居民,那么就連貧民窟兩三歲的小孩子都騙不了,在帝都,只要是貴族,都會有資料登記在案,一旦莫名消失時間過長,就會立案調查,依照宮廷法師的惡趣味,抓住的犯人不被用摩蘭稀釋液化成研究用液體就是不錯的結局了,至于簡簡單單砍掉頭顱。。好吧,那些奢望我們就不要去想了。
路易扭了扭脖子,一臉詭異地看著大腦袋,道:“我感覺你應該趕緊解散掉你的團伙,跑到皇宮門口認罪自殺。”路易看著大腦袋,臉色就像是變色龍迅速轉變,看起來就像是教廷里那些散播神的教誨的傳教士,渾身充滿了圣母般的光輝,憐憫道:“認罪吧!那是你最好的結局!”
小腦袋站在旁邊,本來容量就不多的腦袋一時當機,其他劫匪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大腦袋,心下忖念,這個家伙,不會是扮豬吃老虎的貴族子弟吧?畢竟,他們沒見過世面啊!
哪有這么巧合!大腦袋狠狠地拍了一下身邊的柜子,故作鎮定地站起來,雖然他還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被綁架者,以前綁回來的人,其中不是沒有故作鎮定的,但是看起來,面前的這個家伙哪是故作鎮定啊!分明就是在調侃!
大腦袋剛剛站起身,路易的雙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慢來慢來,不用那么緊張,只要你乖乖。。”話音未落,大腦袋就感覺自己腰間有什么東西晃了一下,接著自己的脖子上就擱了一件冷冰冰的東西。
怎么解開的繩子?大腦袋一時幾乎呆了。
拿回了主動權,路易臉上開心得不得了,但是聲音里卻陰冷得像冰:“呵呵,沒想到竟然有人搶劫搶到小爺頭上來了,很好很好。”
聽了這句話,大腦袋只覺得毛骨悚然,就怕路易現在一劍就把自己給宰了,好像當年那個劫匪頭子說過,做劫匪的,被逮到,死了也怨不得別人。帝都可沒有保護劫匪的律令,只要面前這個少年一刀下去,然后溜之大吉,后果絕對是自己暴尸荒野
路易可不管大腦袋在想什么,一手拿著劍架在大腦袋脖子上,一手按著大腦袋背后,準備隨時將他推出去,嘴里還不忘威脅:“誰準備上來我就宰了他,我是不介意換一個人質的。”
這么一嚇唬,其他的劫匪自然不敢上前,小腦袋眼里蓄著淚水,看著兩個人遠去,一抽一抽的啜泣道:“我的金幣,我的銀幣,還有銅。。呸!還有老大!”
架著大腦袋出了這一間屋子,路易也松了一口氣,雖然現在幾個人也奈何不了自己,但要是那六七個劫匪一窩蜂撲上來的話,自己也會吃不了兜著走,畢竟還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斗氣和魔法,再強也強不到哪去。
走到一個角落,大腦袋正以為路易會因為顧忌放了自己的時候,路易卻把佩劍往脖子的方向探了探。
“我我我我我。。英雄!劍下留人!”大腦袋的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話里也罕見地帶了一絲哆嗦,自從做了南十三巷的地頭蛇之后,多少年沒有受到這么大驚嚇了?大腦袋這個時候無比后悔綁架路易這個大災星,如果能夠讓時間回到四個小時之前,大腦袋甚至愿意付出兩個,不,一個金幣。
“我為什么要留你?”路易話音里帶著無所謂,大腦袋卻從路易的話里聽出了生機,連忙答道:“我可以為你牽馬抬轎,可以為你修剪好花園。”
“還有呢?”
大腦袋的臉憋得通紅,實在是貴族的生活離他實在太遠,道聽途說的東西也實在太過缺乏想象力,難道說自己還能夠侍寢?
“算了,帶我去見你們這一片街區的老大。”
呼!原來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啊!大腦袋立馬又精神起來,一改卑躬屈膝的形象,道:“就在前面。”
路易皺了皺眉頭,一邊架著大腦袋走一邊道:“別耍什么花樣,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是。”大腦袋一邊敷衍一邊心里暗笑,大哥大可是真正的騎士,那可是擁有斗氣的人物,這個拿著劍架著自己脖子的家伙,大哥大只要伸出小手指就能滅了,要不是劍還架在脖子上,大腦袋都想仰天長笑幾聲。
皇宮,萊因斯坦隨著一名銀騎士來到國王的臥室門口,在通報過后,撩開門簾進入臥室,正好看見萊茵帝國的皇帝陛下正在拿著一沓圖紙在哄自己的女兒。
“安琪,你看看,這些少年英雄是多么的威武,多么的英俊,你就勉強挑一個嘛!”皇帝陛下在自己女兒面前,就像是一個可憐兮兮的侍女,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本事拿來哄自己的小公主開心。
可是小公主看來并不怎么領情,捂著耳朵大聲嚷道:“不要不要就是不要,還勉強?你怎么不給自己勉強一個?”
“噗嗤!”剛剛進來的萊因斯坦見到這一幕,不由笑出了聲。
皇帝陛下瞥了萊因斯坦一眼,臉上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轉過頭對小公主道:“安琪,有一點事情,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哼!不稀罕!”小公主可愛地翻了一個白眼,提著長長的裙子就“蹬蹬蹬”跑了出去。
“我這個女兒啊!真是。。”皇帝陛下無奈地拍了一下額頭,招呼萊因斯坦過來:“說說,這一次的情況,上議會和下議會可是為了你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呢。”
“是,叔叔,事情是這樣的。”萊因斯坦拉過一張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