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從未如此想念家里的大床,天材地寶的滋養也不管用了,他感覺好虛。
晚上回來,他再也挺不住了,走進房間倒頭就睡。
但東老的計劃可不止白天的煉體,于是睡著的東林被東老直接從房間里凌空托出來放進了充滿熱水的澡盆中,熱水里還有著數十片花瓣。
“東老,不是說之前的藥效沒吸收嗎,怎么開始用這個花煉體了”。東林被折騰醒后,看著這水里的花瓣不解道。
“我怕你明天無法繼續今天煉體的強度,給你補充一點能量,也有利于吸收這藥效,煉體不能傷身,不然得不償失,修煉也是如此”,東老語重心長,不見平時的輕挑。
“吸收了這奇花的藥效,明天還能維持和今天相同的強度,五天下來,之前殘留的藥效和這奇花的藥效應該都被吸收的差不多了,你的體質也會達到初識境煉體的極限”。
“常人要走到這步,沒有數年日復一日的煉體,根本不可能,你能在一周左右完成煉體也是得益于天池靈寶和這奇花,不是每個人煉體都能有這待遇。”
東老說完就走了。
東林聽到別人數年之功,他一周就做到了,也有點激動。
但想著還有五天這種煉體,他瞬間“枯萎了”。
又是一個早晨,東林又被早早地叫了起來,開始重復前一天的煉體。
不過,當今天東林站在瀑布下。
他的感受卻有點一樣了!
不再感覺煎熬,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素質的提升很明顯。
東老頭的方法配合這噩夢級別的煉體再加上靈藥之能果然成效顯著啊。
心中的抱怨也消散。
在瀑布之下靜心承受著的同時。
他開始感受著水流沖刷過身體帶來的絲絲寒意,想象著天地間元氣的存在,是否也像這水中的寒意,是否也存在于這流水之中。
他感受著水流的沖刷,感知著身邊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一股股力量不停地流過,給他帶來了一絲絲的寒意,他能確切感知到這種力量的存在。
他知道那可能就是天地元氣,但他抓不住。
東老一直關注著東林,見他似有所悟,心生歡喜。
修行者初入修行一道能自行感知天地元氣的都是資質極佳之輩,尤其是東林這才了解天地元氣不過幾天,便能從水流中感知天地元氣,更是天才。
從無到有的路自古就不好走。
東老見他些許無措,便出言道。
“即能感知,即可吸納,靜心靜氣,心意為引,天地元氣入體,氣隨意動,意亂則氣不順”。
東林聽聞,也不在強求如何抓住天地元氣,開始屏氣靜心,以氣息為引,意識緩慢地牽引著天地元氣進入體內。
雖然緩慢,但天地元氣也正在不停地一絲一絲地進入了他的體內。
他現在明白為什么修行的開始是要開啟識海了。
修行者吸納天地元氣進入體內必須要靠意識牽引,未開啟識海如何感受,也無法吸納入體。
這大概也是常人和科學無法發現天地元氣的原因吧。
天地元氣只能靠意識牽引,又怎么會這么好發現。
不在此道,難覓!
東老給東林的基礎功法名為《天元決》,牽引天地元氣以周天竅穴為圓滿運行,是公認的所有修行者都在修行的基礎功法,沒有之一。
傳說這本功法在人族誕生之初就存在了。
功法的選擇是破入化靈境才要做得事
功法不同,修出的靈氣也不同,有的靈氣霸道無雙,攻伐之力無匹,有的功法蘊生靈之氣,可療傷延壽,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強大的功法,必須要有資質與悟性,修行的是功法修煉的是靈氣,也是人的本源。
天地間極少的地方存在著無源靈氣,可直接被吸收,不用再通過功法轉換,可以幫人快速的越過運氣境,直達控神境。
東林不停地運轉《天元決》,剛開始,一周天耗費了他一個小時,隨著不停地運轉,天地元氣在體內的流轉也愈發流暢。
“東老,我進入養氣了”東林睜開眼,壓下體內的氣息。
“好,繼續煉體,現在起每天晚上你都要運功,吸納天地元氣,爭取煉體后快速踏入化靈境”。東老摸摸了摸胡須,走了。
“東老,我這《天元決》停不下來了怎么辦?不停地周天運轉。而且我感覺氣血里有暖流進入到了體內的天地元氣里,好像在增強我體質。”
東林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按功法運功的,但事實上他好像很不正常。
東老也被驚到了。
功法運轉非常重要,沒人敢,邊練功邊行他事,因為心有他念,走火入魔的修行者不在少數。這功法自行運轉豈不是說比別人多了很多修煉時間。
這臭小子不會是天縱之資者吧!
東老眼神怪異的看著東林,這種人也就傳記里有記載,有人天生掌控雷電、有人天生識海大開,運氣進控神沒有一點阻礙。
東林被東老頭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眼神也太邪性了吧。
東老想了一會兒,叮囑東林不要告訴別人,天縱之資者的事他也沒提,他也不確定,他也不想看到東林尾巴翹起來的樣子。
五天很快就過去了。
第五天回到院子,東林照舊開始藥浴。
“來院子了里”東林剛穿好衣服,東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這才穿好衣服,這感知也太強了吧,東老頭不會用這招感知過別人洗澡吧。
東林心里不停地吐槽著,走向院子里。
走進院子,東林站在了院子中央,看著東老頭虛幻的身影躺在躺椅上。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東老頭沒說話。
東林的喉嚨里像卡了塊石頭,也發不出聲。想出聲,但聲音也哽咽了,被他壓抑在喉嚨里,他怕他一開口,眼淚也會跟著流下來。
院子里。
一人躺著,一人站著,誰也沒出聲,這就像是最后的相處,誰也不想打破,打破了也許就是分別、天人永隔。
最終還是東老開口了,看著東林的感傷笑道。
“老頭子我與你遇到是緣分,有聚必有散,不必如此,我活的夠久了,看的也夠了,走之前也了了遺憾。”
東林依舊哽咽不說話。
東老也不再多說。
至情至性,生命的最后,能收這么個便宜徒弟,滿足了,他以后一定會站在最高峰的,不止于地球。
漫天的云朵也沒法遮蓋這時的月光,東老迎著月光,站了起來,沒有看東林,沒有再說話。
“走了”
不含遺憾,只有豁達。
東林再也無法沉默了,他徑直向著東,跪下,行了一個叩拜禮。
“師父!”他聲音沙啞,沒有眼淚,他悲傷但他哭不出來。
東老的虛影,聽到東林一聲“師父”,微笑著閉上了眼,與月光化為了一體。
東林抬起手,想撥動月光,他想把東老頭分出來,但月光又怎么可能被撥動,最起碼現在的他不行。
看著空空的手。
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無聲的流下。
東老走了,走了,像爺爺一樣,走了,只留下他一人了。
他慢慢地走向房間,就像是行尸走肉。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這五天,每天晚上他躺上床都會因為疲憊很快地進入睡眠。
今天他也很累,但躺在床上,他只是看著天花板,什么也不想。
東林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睡著的,他只知道他躺在床上,眼前的一幕幕都是他與東老,從初遇時的場景,到這五天的點點滴滴。
再醒來,已是新的一天。
東林走進了院子,打量著周圍,開始打掃著大風留下的痕跡。
東老走了,是事實。
但他現在還無法接受,他彷徨。就像爺爺走的時候一樣,他不知道,未來怎么樣,他害怕那未知的未來,他怕孤獨。
昨晚離他而去的,是他師父,教他修行。
今天的他很茫然,就如當初感悟天地元氣。
未來怎么走?
他離開家,再次來到了天池,已經完成煉體的他,已經比得上那些一般的小說俠客,他快速地在林間穿行,五米高的陡坡,他再也不用繞道了,腳尖輕點,調整重心,就能飛躍而上。
一個小時,他就從山腳上到了天池旁。
沒有一點不適,連清晨山頂的寒氣,也無法影響到他分毫。
這就是修行者,遠超出常人,非人。
東林走到了之前盤坐的地方,再次坐了下來。
他需要考慮接下來的修行,以及未來的生活,他覺得這里可以讓他靜下心來想一想。
所以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