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生初見
- 一拳驚世殊
- 柴薪不傳火
- 2450字
- 2020-06-27 09:15:29
“怎么辦——”
蘇璃的念頭還沒轉完,一聲暴喝突然傳來。
“大膽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逞兇傷人!”
方曠捏著拳印,從天而降。
狼人只覺顱骨發寒,不敢硬接,只好松開蘇璃,就地一滾,躲進了灌木叢。
方曠目露精光,雙足重踏,身形再次消失。
他身受重傷,不耐久戰,一出手就得必殺,不然等到傷勢發作,一切皆休。
狼人二話不說,夾著尾巴就跑,他可不想被「掠食者」級別的怪物虐殺。
“轟!”
方曠速度極快,狼人根本躲不開。
“大……大俠,饒命!”
他見跑不了,立即跪地求饒。
方曠表情冷峻,絲毫不受干擾,直接一拳印在了狼人額頭上。
“咕嘟!咕嘟!”
太極震勁發作,透過堅硬的顱骨,將狼人柔軟的大腦轟成了一團漿糊。
方曠估算過,必須用八成勁,才能打死狼人。所以這一拳不多不少,剛好用了八成勁。
但八成勁,已經超過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上限。
“噗噗噗!噗噗噗!”
胸部和腹部的傷口同時崩裂,方曠只覺身子一軟,站立不穩,就要倒下
他連忙屈膝于地,才勉強撐住。
“凌霄,甘露呢?”
方曠艱難地舉起右手,但藏在手腕里的「黑白輪盤」卻毫無反應。
“我去,不帶這么玩我的……”
方曠昏迷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問候凌霄和引導系統的八輩祖宗。
……
……
“他絕對不是段飛。”
一切塵埃落定,在遠處觀戰的秦奇閉上了淡金豎瞳,露出了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
“這等拳法,這般氣度,絕不是段飛那個蠢材能夠擁有的。他到底是誰呢?”
秦奇摸著下巴,開始分析。
“有「血河」在,奪舍之類的手法一定會被發現。如果他不想送死,就不會干這種蠢事。”
“從尸體轉化成血仆,最少也得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我午初三刻殺的段飛,所以這個也排除。”
“那就只剩偽造身份,李代桃僵了。呵呵,我的段大哥,你到底是誰家的暗子?”
千般算計,萬種謀略,從心頭滾過。秦奇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悄然跟了上去。
……
……
“原來死后是這么舒服,呼呼……”
方曠只覺一片溫暖,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愿醒來。
“段大哥,醒醒,快醒醒!”
一個討厭的聲音響起,接著是一陣粗暴的晃動,不堪騷擾,方曠不情不愿地睜眼。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秦奇。
“又是這個便宜兄弟。”
方曠嘴角抽動,勉強擠出了一縷微笑。
“咦,我是在哪?”
他抬頭望去,發現那個很颯的姑娘正抱著自己。
方曠臉色一僵,像是觸電般跳起。
秦奇見狀,不由在心底暗笑。
“我的段大哥,你不是說要找嫂子么?現在嫂子就在眼前,你怎么反倒慫了呢?”
笑歸笑,但表面上,他還是得裝裝樣子。
“段大哥,你受了重傷,不宜亂動,快躺下。”
秦奇說著就要去攙扶方曠。
方曠身子一側,躲開他的抓握,然后足尖一點,跳到了一株槐樹上。
正在搭建營地的少女們紛紛側目,就連那位盲眼少年也豎起耳朵傾聽。
方曠無視眾人的目光,獨獨看向那個很颯的姑娘。
“是你救了我?”
蘇璃微微欠身,行了一個萬福禮。
“小女子蘇璃,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方曠站在槐樹上,靜靜地看著她行禮。
與此同時,黑白輪盤轉動,吐出了一滴甘露。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難道眾目睽睽之下,我還能當場給你喝下去不成?”
方曠二話不說,翻掌又把甘露收進了輪盤。
秦奇眼中閃過一抹淡金,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蘇姑娘多禮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言謝?”
方曠從樹上落下,衣衫獵獵,不過胸口和腹部上的兩處繃帶,略微減少了他的「高人風范」。
飄然落地,方曠看著蘇璃,有些出神。
因為眼前這個蘇璃,和之前那個比著小拇指,嘲諷壯漢短小的烈女子,實在是判若兩人。
被這般粗魯地注視著,蘇璃卻絲毫不惱。只見她莞爾一笑,關心道:
“公子想必餓了吧?秀兒,快拿肉干來。”
聽到呼喚,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的少女,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桃木盒,端著走了過來。
方曠側頭看去,發現這個「秀兒」的臉上,有一塊橫跨口鼻的暗褐色胎記,極為丑陋。
他再看向其他人,發現左邊的少女五指粘連,是個殘疾,右邊的少女打著手語,是個啞巴。
蘇璃接過木盒,取出數塊煙熏肉干遞給方曠。
“「血河試煉」不許帶食物,這是我們前幾日獵到的野豬肉,公子要是不嫌棄,便勉強吃幾口吧。”
“「血河試煉」是什么玩意,絕地求生?”
方曠一邊想著,一邊將肉干塞進嘴里,大口咀嚼了起來,毫不見外。
蘇璃又從包袱里取出了若干東西,一一遞給了他。
“這十塊「血河令牌」以及這本「貪狼變」秘籍,都是從那個壯漢身上搜出來的,如今一并還給公子。”
方曠并不知曉這些東西的價值,隨手將令牌扔到地上,只收下了「貪狼變」秘籍。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也太見外了。蘇姑娘,你以后叫我方曠就行。”
“段大哥,你不是姓段么?”
秦奇又湊了上來。
方曠壓根沒有隱瞞的意思。
“啊哈,秦賢弟,對不住了,為兄之前出于謹慎,告訴你的是假名。”
秦奇又噎住了,心中暗罵方曠不是東西。
“呵呵,段飛是假名,難道方曠就是真名了?你說你一個「暗子」,竟然搞這種花活,難道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不成?”
方曠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繃帶,看向蘇璃。
“蘇姑娘,我身上的傷是你處理的么?”
蘇璃搖了搖頭,指了指那個面上有胎記的秀兒。
“我的針線功夫不行,是蘇秀幫你縫合的傷口。”
方曠走到蘇秀面前,直視她的眼睛。
“謝謝你救了我,我是方曠,你以后遇上麻煩,就來找我,我一定替你擺平。”
蘇秀害羞地點了點頭,飛快地躲到了蘇璃身后。
此時,天空已經黑了下來,不時還傳來隆隆雷聲,空氣中的濕度也越來越大,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方曠吃飽喝足,站了起來。
“我有點事,去去就回。”
說完,他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直接飛身上樹,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段大哥有事,我得跟去看看。馬上就要到戌正了(晚上八點),你們保持警惕,小心有人鋌而走險,來搶令牌。”
秦奇看了一眼方曠隨手扔到地上的十塊血河令牌,消失在了夜幕中。
……
……
方曠從樹梢掠過,直往峽谷下游奔去。
“我之前全是瞎擔心,原來只要被救的人承認自己被救,就算完成任務。幸好蘇姑娘不在意,不然我可就糗大了。”
這般想著,方曠翻掌,從黑白輪盤中拿出了甘露。
“能夠活死人肉白骨,逆轉輪回的「凈瓶甘露」,難道那根白胳膊是「觀音菩薩」不成?罪過,罪過。”
懺悔了兩遍,方曠揪下了一根頭發,在甘露里蘸了一下,分出了大約十六分之一的量。
“我的傷比較輕,這點就夠了吧?”
他將發梢放到嘴里,輕輕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