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氣的杭州,有些悶熱,依山傍水,但熱氣卻散不去。
有一個女人就那么走著,曾經(jīng)的她二八年華,也是在杭州那么走著。
現(xiàn)在她年近三十,不說傾國傾城,但已經(jīng)有了那一份女人的味道,如果當年再勇敢一些,留住那個男人,那么今天他們的孩子估計也能騎竹竿馬打仗了。
沈湘云喜歡傘,她母親就生于江南蘇杭,一把好傘最配美人。
“煙雨傘如畫,佳人立似花”
此刻,小雨淅淅瀝瀝,她打著傘,走著,走在西湖邊,不遠處就是蘇堤。
她想要遠離這些地方,遠離這些煩心事。
有些餓了,摸了摸口袋,一文錢也沒有。
也是,逃出來后,也沒想過帶著點錢,身上除了那些傍身的金針銀針,只有一些應急的藥材。毒藥也用完了,用來放倒那些兇神惡煞的人。
可以說,現(xiàn)在的沈湘云是一個最虛弱的狀態(tài)。
“姑娘,一聲不響就走,是我照顧不周么?”
來人正是聶政。
“我們本就不是同路人,再見。”
“我倒不覺得,姑娘醫(yī)術通神,美顏大方如這湖中的荷花,不知道姑娘師從何處?”
沈湘云沒有想理會。
聶政依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想用強?”
“不騙姑娘,有一些,我是朝廷的人,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姑娘這一身本事,一定可以在京城大有作為,不如和我回京.....”
“不了,江湖草莽,不足掛齒。”
聶政出手,點了她的穴道,他的手法十分微妙,但沈湘云癱軟,不再有動靜。
“多好的女人。”
“是啊,多好的女人!”
一個聲音打斷了聶政的想法。
只見,舉手投足見,數(shù)十個梅花飛鏢攻向了聶政的周身大穴,飛鏢的位置十分刁鉆,絕對是男性最害怕的位置。
“閣下偷偷摸摸,非正道人士所為,不知在下怎么得罪你了。”
又是三枚飛鏢,聶政擋下。
“夠了吧?”
“我的飛鏢的,擋不住。”
聶政看向梅花鏢,竟然最后這三枚是組合鏢,里面暗藏了一套飛針。
飛針十分細小,受到用力就會被激發(fā)而出,扎中目標。
“可惡!”聶政非常氣憤,將飛鏢扔回,但那飛針卻反而從飛鏢上射向自己,再度中招?
“傻叉”
對方嘲笑,聶政也不管其它,摘下了飛針,發(fā)現(xiàn)小口中并沒有毒,便安心了下來。
“沒有荼毒,你這種貨色還不值得我用毒鏢。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求....”
只見,對方又拿出三枚放在左手,右手卻閃現(xiàn)出了紫色的光暈。
“好了......”
聶政如臨大敵,他終于看清了對方的樣貌,極為俊美,臉上右側又一枚淚痣。
“朋友,在下錦衣衛(wèi)指揮使聶政,給我們錦衣衛(wèi)一個面子,不知道在下怎么得罪了閣下。”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喊道:“廢物,不要出手!別!”
可是已經(jīng)晚了,身后的三個錦衣衛(wèi)動手對眼前的男人砍殺。
他沒有用飛鏢,而是雙手化爪,貫穿兩人胸口。還有一個小廝到是得手,砍中了對方,但他傷的更慘一條腿直接被摘了膝蓋。
九陰神爪,或者它更出名的名字:九陰白骨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眼前的男人抽出了腰中短劍。
“死仇了。哎,我不能多造殺孽,非逼我。”
對方走了過來,一席紫衣,一頭長發(fā),他撿起了地上之人的繡春刀。
“蠢貨見了不少,但總得謝謝”,左手拿刀,右手劍,刀劍雙絕。聶政只覺得恐怖,那刀劍的姿勢他見過,而且那一次,對戰(zhàn)的是他的上司要離。
數(shù)年前,要離因為秘密任務帶著聶政前去接收一批唐門的貨物,然而路上卻遇上一伙偽裝成鏢師的江湖中人,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批貨物,所以要離決定滅口。但是沒想到,對方?jīng)]有一個有人的樣子。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人,刀劍雙絕,每一刀都是以死換傷的打發(fā)。
最終要離敗了,敗的很慘,總共拆招13式,因為要離練得奪命十三劍就只有十三式。
對方更狠,表明只是想看看奪命十三劍的招數(shù)才讓要離全部打出來,如果不想讓要離出招,只見那人將一把匕首扔在空中,一刀便將刀子砍碎,然后無數(shù)的碎片宛如劍雨將要離身前的肉盾刺穿。
內(nèi)力之強,刀法之精,手段之狠,平生罕見。
而眼前的人用的卻是跟那人完全一樣的姿勢。
不是對手,絕對不是對手。
“朋友,我們無冤無仇,你手段高強我們認了,可是如果我死在這里,我知道您不怕,但錦衣衛(wèi)一定會徹查此事,您說個條件,我絕對應承......”
俊美男人看了一眼邊上的狗腿子,聶政心領神會,直接出手殺了一個。
“不笨,就是武功弱了。”
俊美男子說著,將劍收了起來。
“你動了我的女人,你覺得我就不會滅口么?”
他指的是沈湘云。
聶政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拿起刀,也不說什么。
“閣下武功高強,我只求像個武者一戰(zhàn)。”
這時,燕子三抄水,徐子騏以極為厲害的輕工飛到了兩人打架的地方。
“胖哥,不是時候。”
“我知道,但他犯我忌諱了。”
“還是不是時候,現(xiàn)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聶政認得眼前的人裝束,這就是在鑄劍山莊將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神秘人。
“您要打,我陪您打,但這個家伙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我哥吩咐過了。”
“好吧.....”
聶政撿回一條命,剛才二人對話,信息量夠大了,很顯然這兩人背后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他看來可以在杭州搜到更多油水。
“不死就行了是吧?”
俊美男人嘀咕了一聲,突然飛奔而去,手上三根毒針早已出手。
又是這種感覺,聶政能夠擋住,但絕對中招。
因為那三根針從來瞄準的不是自己的要害,而是抵擋的位置。
脆弱的針竟然就那么插了進去。
頓時聶政覺得生不如死。
什么毒那么厲害!什么毒竟然可以讓自己全身瘙癢,恨不得撓下一層皮?
“他聽到了太多,不能那么放了,小子,你是不是對正派的弱雞研究太久,還是以為自己為朝廷辦事就是心狠手辣?你還差得遠呢!”
俊美男人笑笑。
然后又是兩針,他看清了,這針上根本不是涂毒,而是內(nèi)力外顯,所以讓自己生不如死之感的根本就是內(nèi)力。
竟然有人的內(nèi)力可以凝聚成這個樣子?
“你身上總共五針,本名七絕銷魂針,不會死人,但生不如死,平常和常人無異,但它會慢慢消化在你的體內(nèi),和你融為一體,最后......你見過那幫瘋子的尸傀吧?”
“你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但你會覺得沒有意識會更幸福一些。你會一點一點把你身上的肉咬掉,因為那樣比較幸福”
他不信,但一旦誕生了這樣的想法,他身上的就出現(xiàn)了更加痛苦的感覺。
“現(xiàn)在,滾。”
聶政站了起來,但不舍得走。
這樣自己能活多久都是未知。
“我會去找你的,放心,錦衣衛(wèi)在城南的據(jù)點,還是我賣給你們的。”
他笑了笑。聶政跑了,不帶回頭的。
“放過了,他跑了,但是我很不爽。子騏,你哥哥沒跟你說過么?”
“早就想領教岳曉遙的高招。”
兩人的切磋,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