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機老人都會幫蘇羽傾打通經(jīng)脈,然后教她練習醫(yī)術(shù)。
蘇羽傾在神峰山脈待了半年,靜脈也已經(jīng)全部打通,武功更是蹭蹭地往上漲。
轉(zhuǎn)瞬,九年一過,如今的蘇羽傾已經(jīng)14歲了,現(xiàn)在她的武功在整個大陸上也沒有幾個能比,醫(yī)術(shù)更是比天機老人更高一籌,每年蘇羽傾都會下山半月,在江湖上也是闖出了一番天地,創(chuàng)立了九重殿,才三年勢力便遍布天下,與暗域不相上下,更是人人都想結(jié)交的鬼醫(yī)圣手?。。?
“害——傾丫頭啊,這才九年??!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嘿嘿!那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蘇羽傾賣好的說。
“嗯,這話我愛聽!如今你的武功醫(yī)術(shù)已是極高,便提前下山去吧!”天機老人摸著胡子,一臉欣慰的說。
“師傅,我走了您呢?”這些年多虧了天機老人傳她絕學,才有今天。
“我?。亢椭耙粯?,為師我要看遍天下!”天機老人望著遠方。
“好,師傅,我哪兒還有幾瓶桃花釀!”
“行了行了,快走快走吧?。?!”天機老人轉(zhuǎn)身背對著蘇羽傾走開了。
蘇羽傾回頭望了一眼她居住了九年的屋子,隨后運起輕功,離開了神峰山脈。
在一處山谷里,桃花樹下,一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坐在桃花樹下,彈著一把古琴,若是知琴之人必能看出那琴便是消失多年的四絕之一“歸凰”。
“箏——”一曲畢。
“嘖,主子的琴聲還那么好聽……”林中走出一黑衣勁裝打扮的男子,雙手環(huán)抱長劍,面帶一張銀色面具。
蘇羽傾瞟了來者一眼。
“主子!”暗煞連忙合手行禮。
誰能想到江湖殺手排名榜第一,也是夜魂閣的閣主暗煞,會對一個十四歲的少女畢恭畢敬?。?!
“主子,可是要回瀾夕國?”暗煞問道。
“不,過幾日”蘇羽傾挑了挑眉。
“對了,通知青竹她們?!碧K羽傾起身,拿起歸凰,沒等暗煞回應(yīng),便消失不見。
“唉,我的主子啊,我才放假啊?!”暗煞抱怨道。
“若是下次再見,功力還是沒有長進,呵……”蘇羽傾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聽到那笑聲,暗煞后悔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主子!饒了我吧?。?!
蘇羽傾在離開山谷后,來到了落風崖
落風崖常年云霧彌漫,不見崖底,又因崖身濕滑,陡峭異常,遍布毒物,成為了遠近為名的天險之地。百年來,竟無一人探得崖底。
蘇羽傾,便不聲不響的成為了這百年來的第一人。
不過,這落風崖的兇險也并非空穴來風。不通醫(yī)理者,面對隨處可見的毒物,碰觸即死。自身修為若是不足,無法抵抗暗藏在白霧中的瘴氣,不幸吸入后,片刻便會覺渾身無力,摔入崖底,落得尸骨無存。最后,還得需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方能借助濕滑陡峭的崖壁安全到達崖底。
而蘇羽傾未費多少功夫,只是稍稍皺了皺眉,便縱身一躍,快速調(diào)動全身內(nèi)力運轉(zhuǎn)四肢百骸,強行穿過厚重迷霧,隨即腳尖輕點,幾個起跳,身輕如燕,翩若驚鴻,速度之快,未見其身,只余其影,幾息之后,人便安然落地。
一身清冷,出塵絕世。
白衣翩飛,不染纖塵。
站在崖底,云淡風輕的像是一個匆匆過客。
隨即身形一躍,人已至半空,旋轉(zhuǎn)間,幾個借力,眼見快要穿過那片令人聞之變色的重重迷霧,不想就在此刻,一個黑影直直向她迎面砸來,速度之快,快到她根本來不及躲閃,只得硬承下對方的重量。而那人似有所覺,好像垂死之際終于尋得一線生機,下意識的死死摟住她,不管不顧,手腳并用,將其緊緊的圈在懷中,不留一絲縫隙。
蘇羽傾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來不及理會鼻息間濃重的血腥味,更加來不及去看清楚這位天外飛人的長相,整個人被他這般束縛著,且還是在半空之中,身形一顫,竟是不受控制的直直往下墜去。
饒是性子清冷異常的蘇羽傾也忍不住在心里恨恨的將對方罵上了幾句,快速運氣,內(nèi)力一震,脫離對方束縛的同時單手拎過他的衣領(lǐng),身形虛晃,竟是如履平地般緩緩的降落。
只是落地的瞬間,手上也是一松,那抹高大的身影便如同一灘爛泥似地癱軟在地。
只聽得一聲悶哼從那人的喉嚨間痛苦的溢出,一瞬,褪盡血色的臉更似慘白了幾分。
蘇羽傾垂眸,待看清了身上沾染的大片血跡,那雙清幽淡然的眸更是清冷了幾分。
在她的記憶當中,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而造成這番“狼狽”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地上,除去胸口處輕微的起伏,一身濃厚血色,怕是很容易讓人誤會此人已然失了生機。
直到此刻,蘇羽傾才將來人的模樣細細打量個清楚。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英俊的側(cè)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好一美男!
還未待她欣賞完,便被一聲微弱的求救聲擾亂。
“救...……我”
如同夢囈般的二字,就這么猝不及防的,闖入了蘇羽傾的耳中。
他的睫毛輕顫了顫,似是拼盡了身上僅存的所有力道,唇張了張,卻是在難吐出一個字來。
他深知重傷至此,想要活命的機會微乎其微。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么隕落!
蘇羽傾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是望著那人的目光悄然帶上了一抹審視的意味。
這人雖生命垂危,落魄于此,可通身卻有一股凜人的氣度,讓人不可忽視。想來,此人的身世背景并不簡單。
且那猛然迸裂而出的求生欲望,更是迫人。
或許,她該救他一命。
思及此,蘇羽傾在未有半分的猶豫,半蹲下身,抓過對方的手開始替他診脈。得到的結(jié)果不由讓她蹙了眉,這人竟是被下了化功水,且藥量極重,普通之人根本無法承受。而他,竟是拖著這樣一副殘軀,生生堅持到了現(xiàn)在。
想來,此人即便是被化去了一身的修為,怕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隨即,她挑開了對方的衣襟,一路往下,直至讓對方的整個胸膛暴露在眼前方才停手。
一時之間,蘇羽傾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只見那人染血的胸膛之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黑灰色疤痕,如同他的臉一般,相互交錯,丑陋不堪。
無一例外,均是被涂抹劇毒所致。
而在他的左胸口處,一劍貫穿,若不是稍有偏離未傷及心脈,哪怕是她,也只能是回天乏術(shù)了。
不敢再有絲毫怠慢,冷傾離快速的點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然后從腰包中拿出藥瓶,取出幾粒自己平時煉制的丹藥讓其服下,在配合內(nèi)力,將丹藥的藥用價值發(fā)揮到極致,直至最后貫通他的奇經(jīng)八脈。
一刻鐘后,蘇羽傾再次探過他的脈搏,見傷勢穩(wěn)定了下來,便如同剛才一般,抓過他的肩,腳下一個輕移,拎著他往不遠處的小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