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是我的救世主。阿離,救我。——題記
滿眼的白色,這是雪的世界,一片蒼茫的白色,一個火紅的身影在這蒼茫的雪的世界,那么奪目,火紅的衛(wèi)衣帽下,有一張妖嬈魔魅的臉龐,透著紅潤,長睫毛低垂,在雪地的陽光中投影出陰影,像一團火那樣耀眼……
誰?你是誰?
顧驚華纖長的睫毛不安的輕輕顫動,眉頭緊皺。
紅衣身影逐漸轉(zhuǎn)過身,看不到他的臉,他只露出光潔的下巴和泣血般紅艷的薄唇。
薄唇微張,似乎在開口說話,很快他低沉魅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雪白晶瑩的世界。
他說:“阿離,救我。你是我的救世主。”
如夢魘般迷媚的嗓音回蕩在她的耳畔。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可是下一秒,天崩地裂,雪白的大地上裂開一道縫隙,將這個世界分成兩半。
一半冰天雪地,另一半烈火灼燒。
那人就現(xiàn)在冰火交界處,絲毫不顧正在開裂的大地,微微抬頭,仍舊看不清他的容顏,卻奇跡般的看清了他的眼眸。
是瑰麗的玫瑰色,眸中流光溢彩,眸底卻蘊含了地獄烈火,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阿離,救我。”
她向他跑去,就在碰上他手指的那一刻,大地猛然裂開一道更為巨大的裂縫。
她只覺得手腕一緊,被人摟入懷中,身后的薄唇貼在她的耳畔,如惡魔般吐出令人寒戰(zhàn)的話語:“既然阿離救不了我,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她下意識的否決,張了張口,不,我能救你。
但話語還未出口,就被扯入無盡深淵。
她的耳畔只有那人妖嬈邪氣,魔魅低沉的笑聲。
那笑聲很冷,很愉悅,似乎把別人拖下地獄是一件愉快的事。
顧驚華微顫的睫毛猛然張開,一睜開眸就對上了一雙玫瑰色的眸子。
眸中滿是繾綣,邪氣魅惑。
宮景琛?他不是在醫(yī)院嗎?
她剛想問,卻在對上他眼眸的那一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個擁有同樣眸子同樣眼神的人也這樣看過她。
感覺很久很久以前了,在她那段最不堪回首的記憶里。
她記得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她知道他的代號叫……
“七哥……”
此刻,她猜到了,他跟她確實如他所說,見過,而且他的死亡帶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所以她才決定逃離帝國聯(lián)盟。
她伸手撫摸他的那張俊顏,眼角一行清淚劃過她的臉頰,沒入枕邊。
她淺淡的唇微啟:“你沒死?”
她眼眸哀傷的看著他,心里哀痛,不,死了也沒關(guān)系,就讓我永遠沉浸在這個似真非真的夢境里,永不清醒。
宮景琛玫瑰色的眸子微深,心中一痛,勾了勾唇,微微俯下身,整個人將她壓在身下,殷紅如血的薄唇緩緩湊近她,吻上她眼角的淚痕。
低笑道:“嗯,沒死。”
顧驚華楞楞地看著真真切切給了她回答的男人,突然眸子睜大,猛然坐起身。
“彭——”
“唔……”
“嘶……”
顧驚華的額頭撞上宮景琛的額頭,額頭上的疼痛讓顧驚華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是真的,她怔愣地看著他,向來冷漠的眼眸驀然紅了眼角,鼻子微酸。
她一把捧住宮景琛的俊顏,唇中不停地念著一個名字:“七哥?七哥……”
宮景琛此刻再也顧不了自己身上的傷了,帶著她再度撲到床上,他死死地將她的小腦袋按在他的胸口,下巴摩挲著她毛茸茸的頭頂,以此給她安慰,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念叨七哥這兩個字,讓她哭個夠,也恨他恨個夠。
他緊緊抱著她,薄唇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回應(yīng)。
待她哭夠了,才慢慢抬頭,如貓兒一般,用她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然后唇貼上他的薄唇,是毫不掩飾的眷戀和渴望。
渴望從他這里得到安慰,渴望他撫平這些年她心靈上無與倫比的傷痛。
她閉著眸,不停的勾勒他口腔的輪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再次證明他是真的,不是夢。
宮景琛低低輕笑一聲,一手拖著她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細細碎碎的回吻。
吻是心靈甜蜜的陶醉,吻是愛戀真純的體現(xiàn),吻是靈魂幸福的升華,吻是一生不變的溫暖,吻是愛情永恒的承諾。
這個吻充滿了柔情,細細的在她唇上輾轉(zhuǎn)著,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他的清香,她的柔軟。
顧驚華腦海中突然想起白玉宸跟她說糖特別甜。
此刻她只想說,不,宮景琛是最甜的。
清晨的陽光金燦燦的,為正在親吻的兩人鍍上一層金光。
事實證明,水與火的斗爭,不是你死我亡,而是緊緊糾纏,不死不休。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別墅對面那棟大樓上的天臺上,有兩雙眼睛正盯著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
一人懶懶的倚著欄桿,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以及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
此人便是昨天那位醫(yī)生,玄冰夜,國際中心頂級醫(yī)生。
他瞇了瞇眸,若有所思,開口問一旁身穿黑色休閑服的冷峻男人:“這個宮景琛,總覺得在哪見過?”
寒鋒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他是顧七。”
玄冰夜不自覺的站直身軀,猛的抬頭,驚訝的看著他:“什么?真的假的?”
寒鋒略微點了點頭,冷酷的寒眸復雜地盯著屋內(nèi)的兩人。
玄冰夜嘖嘖兩聲:“真慘。”
到底是誰慘呢?
當然是誰愛上顧驚華誰慘了。
當年顧七死了以后,顧驚華是何等的傷痛,又是何等的瘋狂,到現(xiàn)在想起來,他們還心尖打顫。
屋內(nèi)兩人已經(jīng)分開,宮景琛額頭抵上顧驚華,低聲吐出三個字:“對不起,阿離。”
顧驚華此刻已經(jīng)冷靜下來,她靜靜地看著她上方的宮景琛,墨色瞳眸中埋著深深的痛苦,手指輕撫著他的唇,精致的眉眼浮現(xiàn)出一絲脆弱和悲傷,輕輕開口:“七哥,你知道嗎?在你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我想隨你而去。可是我不能,害了你的帝國聯(lián)盟還存在著,意圖謀害你的第十族還存在著。我必須活著,活著給你報仇。七哥,你知道嗎?剛才我做夢了,夢到你了,夢到冰火兩重天,夢到你伸出手讓我救你,可是當我碰上你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墜入了地獄深淵。”
宮景琛緊緊盯著她,靜靜地聆聽他的阿離這些年所受的苦。
心里頓時五味雜陳,有些后悔,他知道,他都知道。
天知道,這些年他有多想來見她。
可是,那時候他正在第九族接受慘無人道的訓練,他要在不久的將來贏得第九族的家主大選,一旦他成為第九家族的家主,屆時,便沒人再敢束縛他,世界之人沒人再敢對他,對她怎么樣。
如今,即便他華夏頂尖,對于十大家族來說,也只是螳臂當車。
只要他成為第九族少主,甚至是掌權(quán)人。
兩人緊緊相擁。
然而,成為第九族的掌權(quán)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宮景琛:飛去天堂也好
顧驚華:墮入地獄也罷
宮景琛顧驚華:無論何時,我與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