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顧聞早早醒來,時暖在他懷里睡得正香,他看著她,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他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那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時暖,那時她的臉還有可愛的嬰兒肥。
于是,他趁她還在睡,悄悄地捏了捏她的臉,在看見她姐姐過來時,他就立馬跑掉,免得被發(fā)現。
多年前的她和現在的她重疊在一起,她沒怎么變,還是那么可愛。
年少的那場心動,一直持續(xù)到了今天,依舊會讓他滿心歡喜。
感謝命運的眷顧,讓他可以那么早就遇見她,還能與她攜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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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回娘家,時暖回自己房間翻舊書,然后無意中翻到了夾在書里的獎狀。
她笑著拿起獎狀,獎狀夾在書里,顏色如新,鮮艷亮麗,和多年以前,她剛拿到手時一模一樣。
但看到上面的手寫名字時,時暖卻突然怔住了。
這字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
“這是你的字吧?”時暖看向了顧聞。
她記得顧聞的日記里,有一面滿滿都是她的名字,跟獎狀上面的一模一樣。
顧聞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當初為了寫好你的名字,我練了很久才敢下筆,我為了寫獎狀名字,還答應我媽好好學習。”
當初顧母問他,為什么要寫獎狀的名字,他直接回了一句:“獎狀好看,我喜歡。”
顧母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是想到兒子居然愿意好好學習了,就忘了奇怪,畢竟她兒子向來和其他孩子不一樣,所以顧母便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己兒子的字還是不錯的。
當時,顧聞寫其他人的名字時,寫的很快,一寫到時暖,就寫得特別慢,在一旁看著的顧母沒能忍住,奇怪地問:“你怎么突然寫得這么慢了?”
顧聞沒回答這個問題,顧母覺得無趣,便不理他了。
而顧聞一想到這張獎狀,時暖會親自拿在手里,就有些緊張,所以他一筆一劃地慢慢寫,生怕有一筆寫得不好看,把她那好聽的名字寫丑了。
此時此刻,時暖沒好意思告訴顧聞,她壓根就沒看那獎狀,領了就隨便塞進了一本書,她連自己拿的是什么獎狀都不知道,反正聽到自己的名字,就上去拿。
顧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兒子有時候寫的很快,有時候很慢,寫得快還埋怨她:“這些名字不好聽,你評的不好。”
也不明白為什么兒子寫了六年的獎狀,就不肯寫了。
后來顧母跟時暖吐槽,時暖微微一笑:“因為你教了我六年,獎狀有時候沒有我。”
顧母一臉郁悶:“這臭小子居然不早點告訴我,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只懂得學習了呢,害得我擔心了他這么久。”
受到了隱瞞的顧母很不開心,她握著自己兒媳婦的手,一臉鄭重地說:“你幫我罵罵他,我是治不了他的,但你肯定可以。”
然后顧母心理不平衡地去顧父那里找安慰了。
顧父氣到想揍兒子時,突然想起兒子大了,還比他高,他打不過……然后就對顧聞一臉嫌棄地說:“你滾,不要來煩你媽。”
嫌棄完兒子后,顧父立刻看向兒媳婦,一臉笑容:“有空多回家坐坐啊,對這小子要兇些,不要給他欺負了,他要是欺負你,你來這里,我連門都不給他進。”
然后時暖很給面子地回道:“好的。”
當天晚上,時暖對顧聞說:“今晚你不要睡覺了。”
顧聞沒有意見,甚至很高興:“好。”
第二天,時暖腰酸背痛,賴床賴了好久。
她昨晚累得想睡覺,顧聞還一臉委屈:“是你叫我不睡覺的。”
后面顧聞一直不睡覺,還一直跟她說話,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什么他那么專一認真,時暖要好好配合他。
什么我最愛你,愛你的……
時暖不懂,為什么明明是罰他的,怎么最后倒霉的是她?
吸取教訓后,時暖把這次的每一個字都想好了,才說道:“你今晚不要上這張床。”
然后顧聞真的沒有上這張床,但他把時暖抱了起來,去了隔壁客房。
把香香老婆放下后,顧聞躺在她旁邊,眸里盡是笑意,時暖一巴掌打向了他那雙就要摸過來的手,“不許碰我。”
顧聞無奈一笑:“傻瓜,抱抱也不給?”
“只是抱抱?”時暖一臉懷疑。
“一下下?行不行?”
后面果然不只是抱抱,但顧聞沒有折騰她太久,便抱著她睡覺了:“睡覺吧,明天記得起來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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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時暖喜歡哼歌,想起什么就哼什么,但是,若是叫她唱歌,就唱不出來了。
以前,顧聞常常聽到她哼歌,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在哼什么歌,有時候像這首歌,有時候又像那首歌,都把他搞暈了。
后來他經常聽歌,但是依舊沒一首歌對的上。
終于有一天,時暖又哼歌了,顧聞想起年少時所聽到的,便問:“你唱的是什么?”
時暖搖搖頭,一臉鄭重:“這不叫唱,叫哼,顧聞同學,用詞不當,我要是唱歌,唉,那就是大型跑調現場。”
說到最后,時暖做嘆息狀。
顧聞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家寶寶平時哼的是什么歌?”
時暖:“我想起什么就哼什么,不會只有一首歌。”
“所以這首歌來幾句,那首歌來幾句?”
“對啊。”
顧聞沉默。
所以他是白糾結了。
時暖哼著哼著就又換了一首歌,然后吃飯去了,留在原地的顧聞神色無奈又好笑。
怪不得當初他對不上歌名,偏偏自己還為此懷疑自己,難過了很久,說來也是怪自己沒勇氣,從來不敢主動去問一下。
罷了罷了,如今在身邊,已是天大的眷顧。
他不該太貪心,現在和未來要了,還想要過去,過去即是過去。
好好珍惜現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