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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五·宿命【一】

  • 無界后傳前塵憶夢
  • 薜荔涼子
  • 10895字
  • 2024-08-07 02:24:38

鎮內楓看著昏暗天空,思緒隨東方明殘魂敘述劇情,有些不確定的在地上畫著什么。

【如果沒記錯的話,東靈山唯一一條通山道路的兩旁可是有識別靈壓的葬神花吧。主路分支的路可就更是兇險萬分,本族人通往,稍有不慎,就葬身谷底。就算能平安上山,這城里城外,山上山下,層層包裹,衛兵重重。你這講的夜襲東靈山,還能僥幸逃脫現場,我有點懷疑,你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這可是你父親跟我講的。那個時候我才多大?八歲誒!怎么可能知道太多?而且,在發現不對的時候,我就從秘道逃離了,根本不知道那個地方發生了啥】

【還是太冒險,根本想象不到離姑是怎么計劃戰術的,有一點差錯就是粉身碎骨啊!】

【她一直在等待時機。再者說,你怎知當年東靈山的布局是什么樣子的?我覺得,應該是在聽說預言之子傳聞時,她便有了行動,秘密謀劃著一切。而且,當時夜襲東靈山的人,也絕非常人!】

【嗯,有道理。那之后呢,你一直在我家隱藏靈壓,茍延殘喘?】

【記不得了,那時候,年歲尚小,再加上經歲月洪流沖刷,鎮內明的記憶,并沒有太多殘留】

【那也就是說,你八歲時是一個點,下一個點就是我二十歲時,你上山祭祖,突發雪崩,英年殞命,尸無所蹤?】

【你這都是在哪聽到的詞?】東方明一臉震驚,雖說看不到他驚愕的神情,但從他的口吻可以看出,他很意外。

【家族花名冊上寫的吧。誒?奇怪,我好像不記得我看過什么花名冊啊,那這段記憶在哪里來的呢】

【這些其實并不重要了,但是,我在你的話里,想到一些事。還要回到后山的英靈殿,你所謂的那句上山祭祖,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我也有問過父母,他們給出的答復是你的雙親亡故不久。之后看我不依不饒,便又說了山上不安全,終止一切祭祖活動】

【那后山處的英靈殿,并非任何人都可通往。所以,這其中夾雜的故事,只有我和鎮內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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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一直走,看到屋舍止步即可】老爹指著高處朝我說道。

此刻所處的地方我再熟悉不過了。這里是中央祠堂的后身,眼前是三方之戰預言石碑,其上就是直通天際的白玉階。之前二哥提到的英靈殿就在東靈山山峰不遠的地方。

【你確定讓我一個人上去嗎?走丟了怎么辦】我看了一眼藏在云霧之后的白玉階,有些疑惑。

【就一條路,走不丟的。我就不陪你上去了,但是有一點】老爹說著,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來【這上邊的溫度可不是鬧著玩的,抓緊時間,快去快回】

走在路上,我將母親的話又梳理了一遍,并沒有發覺到其中不幸的因素,看樣子家里還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而至于那個不凍地的詩家,難不成詩冬書還有姊妹?我不是沒想過詩冬書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嫁到鎮內家,但是,此刻這種想法已是奢望了。雖說并沒有得到她神隕歸天的消息,但三方之戰對我的沖擊實在太大,我并不想在其中抱有希望。畢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不過,說真的,這山上的小風甚是凜冽啊!

好像在我登上白玉階的那一刻,一股寒意就順著我的腳底直通天靈。這種寒意是一步一增。而且,在我沒走多遠,再回頭看去,后邊已是白茫茫一片了。

這不會是一條不歸路吧。

我正在想,一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起先開始是聽不清的碎碎念,那種聲音就仿佛是在你耳邊傳出,仔細聽能依稀辯得說的是人話,并不是什么怪聲。

之前也有聽過傳聞,也就沒當做什么怪事。

【哎呀,這個丫頭,名字起的這般隨意,我應該怎么去說呢。正常獲得上山這項殊榮,怎么說也要拿出一段擲地有聲的開場白啊!】與正常人無二的聲音很清楚的出現在我的耳畔。

緊接著又是一男人聲音附和道【哈哈哈哈,老祖,你也有犯難的時候啊!】

【住嘴,鎮內笑,不要打斷我的思緒】

這種感覺就像是平常閑聊那般自然,只不過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

說實話這上面的冷風頂的我生不如死,我一邊走一邊大喊【咱場面話就免了吧,列祖列宗們!這里活著的人就我一個,你說那么好聽的話我還記不住,是吧。咱就有啥說啥,在這上邊待著也不好受】

【不愧是我鎮內一族的人,你不恐懼這憑空出現的聲音嗎?】

【聲音有什么好怕的,還能殺了我不成,氣定神閑,舍外物而內居,免庸人自擾】

【看來你能使三江翻騰,五岳倒轉并不是不可能的。那么你再向前走兩步吧,這次見面,并不是說話這般簡單】

我按照這其中的話,沿著白玉階,繼續走著,沒多久,看到一處平臺,貌似是走到了盡頭,而平臺內部,是老爹說的屋舍,也就是英靈殿。

這英靈殿的建筑風格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它和天山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挨不上,換句話說,這并不是天山本土的建筑。

不過,說來奇怪,天山除了喜歡在地下建房子這一點,其余的建筑風格和仙法,碧晨,關中如出一轍。雖說我沒有身臨這三個地方的任何一處觀察過,但至少大差不差。

而如今在我面前的英靈殿,高約兩丈有余,五六丈左右的長度,青石做墻,紅瓦蓋頂,除此之外,皆可以用四個字去形容。

【陰森恐怖】

青石墻中鑲嵌枯骨點綴,獠牙做檐,仔細看青石墻上的間隙是天山不曾有過的咒文,隱隱可以感覺到一絲不安與詭異。

我每向前一分,這建筑給我的感覺就會怪一層,就仿佛這周圍夾雜的什么詭秘力量,在逐步朝我內心深處挖掘。

而向前的同時,我也察覺到了另一個剛才并沒有發覺到的因素,在這英靈殿之后本是霧茫茫一片,亮潔無比。但隨著逐步靠近,它這其中的白夾雜著淡綠色,不免讓我倒吸了一口寒氣。

【以枯骨做飾,魔族;獠牙做檐,妖族;森氣周旋,鬼族;秘法加持,巫族!】我腦海中思緒一閃而過,隨即就是一片空白,天哪,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哪里有這樣蓋房子的。

也不知是我想的太多,大腦反應不過來,還是,天寒地凍,使得我雙腳無力施展。我在理會到這其中我自己想法的同時,也雙腳一軟,撲通,跪倒在英靈殿之前,雙手支著身體,大口的喘著粗氣。

怪我沒有觀察仔細…不對,是我觀察的太仔細了,讓自己在本就未知的情況下,隨意添加一些自以為是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空洞且綿長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與先前的聲音不一樣,這個聲音,打進我耳朵的那一刻,我就可以確定,發出這聲音的一定不是人。

那聲音咳了幾聲,并清清嗓子【啊!很強大的力量,我已經忘卻了上一次蘇醒是在什么時候。托你的福,讓這般清凈的地方變得熱鬧了起來。但無論是誰與你對話,結果都不會變的。被宿命選中的人啊,繼續朝前走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聲響一邊說,一邊咳,聽的我都要斷氣了。我強撐著一口氣【老祖!這后邊有路嗎?】我看著英靈殿后那白里透綠像一面墻似得白霧吼著。

這一吼要了半條命了,怎么回事,感覺出氣多,進氣少了。

剛說完,建筑物后的白霧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周圍并沒有感覺到風,可能有風,但是我現在已經眼冒金星了,那白霧什么時候散開的都不知道,只聽的英靈殿一聲沉吟【你這樣年紀的人怎么能看不得后邊的路?】再抬頭,就看到之前白霧的方向是繼續向上的階梯。

這是要我命啊,我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周圍風雪白霧仿佛活了過來,形成颶風將我拖起,越過英靈殿,直接給我抬到白玉階之上。雙腳落地,風決消散,我一下子又恢復了先前的氣力,再回頭看去,身后的英靈殿已被白霧遮擋的無影無蹤。

我正好奇腳下的道路通向什么地方的時候,又是一團白霧將我死死圍住,掙脫不得,同時,寒氣比方才更甚幾分,我在將倒沒倒的時候,被一人一把抓住,拖了出來。

再回神,我半跪在白玉階上,眼前是位一襲白衣沒有穿鞋的人。

向上瞅,瑛姑雙手交叉自然落下,很是平和的看著我。

【瑛姑!】我一個激靈站起來,但也清醒過來【這是夢嗎?】

【是夢的話,你不冷嗎?】瑛姑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確實,方才寒意并未散去,但是,好像有點感覺不到了。我緊接問到【您不冷嗎?】

見她穿的一件單衣,還沒穿鞋,怎么可能問我冷暖。

【嘿嘿,你看看咱們現在在哪?】

【還能在哪?山頂嘛】我想都沒想的說出一句,隨后,象征性的朝四周看了幾眼。

就在左右擺頭的那一刻,我當即就傻眼了,這哪里是東靈山頂?這分明就是。我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四周的建筑,大喝【誒!怎么跑到中心城了?】

【呦,你一眼就看出這里是中心城了】

【這很明顯…】剛說出半句,我便又把話咽了回去,確實,此刻的中心城并不是我之前見到過的。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當年護城河的內側,也就是白色建筑的腳下,正對我們的大門,按雙塔和方向來判斷,是正東。

大體的變化沒什么,就是正中的白色建筑和正門處在一個水平面上了。其次,整個建筑好像除了我倆,空無一人。

【好像和之前不一樣。我記得,當初這個位置是凹下去的。嗯,而且此刻再看,中心城仿佛,缺少了點,生機】

【你說的對,確實有些許的變化】瑛姑走出很遠,在幾根黑色柱子旁停住了【但你現在所看到的中心城,才是,最根本,最原始的樣子】

我盡力去回想之前腦中的景象,再對比現如今眼中所容納的一切【不理解】

瑛姑吹了吹黑色柱子上的灰,沒有給我解釋,直接說【聽說你成為了御法使?】

【嗯?】我被她突然來的一句不知道怎么接,慢慢走過去,才看清原來她身旁是八根龍型的柱子,很生動,就仿佛把小龍捋直插到土里刷層黑色的漆,就是沒有須子,龍鱗龍角很是細致。離遠了看以為是小木棍呢。

【您知道御法使是做什么的嗎?這幾根柱子是裝飾品?】我沒想把御法使這個話題拋出來,或許說我根本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瑛姑,又一下子出現在了中心城。她要是不提御法使,我真的想把三方之戰前沒說完的話繼續翻出來。但是,現在只有順勢了,我也不知道提當初那個話題瑛姑會不會接著往下走。或者說,現在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我心中幻想出來的也不一定。我心中是這樣想的,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也下意識的去摸了眼前黑色的龍柱,冰冰涼,有觸感!那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幻想。

【塵世的術數有很多…】瑛姑借著我的話,開始科普知識。

只不過,在她剛開口沒說幾句的時候,我就聽不到聲音且頭腦昏沉,眼前漆黑,失去知覺。

【瑛姑我聽不見!】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回過神,發現躺在自己的床上。

父母和族中長輩聚成一堆,一臉懵逼的看著我,我也甚是懵的看著他們。

【不是,我,誒!我怎么會在這?】我左右看得仔細,十分不相信的說到。

【這不會是把腦子凍壞了吧!】老爹捻著胡須一副惋惜的樣子問著二伯。

道伯父急忙封鎖我的穴位,來探我的脈,微皺眉頭,順手解穴【孩子,沒事了,你看清楚,這是你家】轉眼輕語【并無大礙,外傷都沒,內創更不可能了。在這孩子沒有赴任御法使之前,好生休息吧】緊接著,看著左右【你們這些手足兄姊,有什么話快些去說,別誤了時間】說完他轉身走去。

我本就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前后緣由還沒搞懂,這一頓操作下來,我更是蒙圈。

除了本家兄長和戰死英杰,現如今,我的兄長僅剩下五位了,每一個給我傳達的話都差不多。

【今當遠離,不知何日相見,縱山海相隔,無論何時地,一咒傳耳,鼎力相助。望珍重!!!】

看來這是從根上就留下的毛病。鎮內家說的都這般好聽嗎?你們與其在這里想精練的詞藻,不如順手掏出什么寶器讓我以法傍身來的直白。這種感覺就好像我不久于人世。

出于禮貌,我壓制住自己疑問的情緒,很冷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在我面前俯下身子,說完話走人。恍惚間感覺我的右手抓著什么。該死,我還是沒有辦法走出方才的場景。

這時候,月聞姐走了過來【真的是,下一次見面還不知是什么時候,你會變成什么樣。你成為御法使,做姐姐的本應該送你些什么,包括諸位兄長。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名不見經傳的角色,手里能拿出的東西或許還不如你抓的一把豆子】月聞姐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離妹,我只希望你能在這紛擾的塵世之中,保守本心,堅守自我,身處何勢,決不讓步】

我應了一聲,看著月聞姐的背影,心想,我又何嘗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呢?若是沒有三方之戰,在一個固定的圈子混幾年,隨便找個地方草草了結自己的一生。雖說有一個至高的點等待探索,但現在給我的感覺是,我每向前行走一分,那期望的點就會遠一點,我始終沒有辦法去觸碰到其中的邊際,只能在未知的角落迷茫游走。

人群逐漸散去,我把手里死抓不放的東西拿到眼前,是一塊木板。

【也不知這東西是什么,當初費了好大勁都沒有從你手里奪過來】老爹在一旁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對了,我睡了多久?】突然之間的乏力席卷周身,先前的激動已然消失不見。

【沒多久,從發現你到現在,也就三個時辰。你差一點死山上不知道嗎?】

我注意力一直停在那塊空白的木板上,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矩形紅木,質地通透,奇硬無比,不知是這層油脂的影響還是怎的,摸索許久都沒有識別是何材質。

【老爹,我在山上停留多久?】我放下木牌,輕柔印堂。

【沒什么大礙你還是早些休息吧,詳細的明天再說】說罷,便起身同母親出去了。

正當我好奇這其中是否有不能細說的內容時,再次回想上山的經過,已然如云煙一般,慢慢消散。

我本想在這個時候潛入夢中,好好的復盤一下最近發生的事。但事情的發生永遠比預想的快,如果說,一切自有安排,我就靜待水落石出的時候吧。可能時間有些晚。

我本以為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家里會通知二哥,或者說能見二哥一面。不知怎的,我現在特不想離開故土,或者說,非常渴望和珍視的人相伴余生。

看來那個叫虛什么的傷我不淺,我現在除了家人已經誰也不信了。

不能提組織的半點信息,我這大半年跟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睡覺沒什么區別。和父母聊了大概,大致的收拾了行囊我就告別親友,下山去了。

難得,這一次我從東靈山慢慢游走,沿著山道仔細的看著所經過的一切花鳥魚蟲,不知是許久沒見到的親切,還是不知下一次何時返回的不舍,我第一次默默的走下山,并且走了好遠。

我在猶豫,在盲目的行動著,我不知道御法使這份天降的殊榮是吉是兇。更不知道,這次御法使會不會改變我生命的初衷,漸行漸遠。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吧,有些事情只能靠你一點點摸索才能得到方向。雨過彩霞繪青空,紅日終有出云時,別想太多,快成二哥一樣的書呆子就不好了,凡事都要有一個過程。

等再回頭時,巍峨的東靈山已經藏到冬霧之后了,我才不知所措的拔出劍刃,創造傳送陣。

寒風凜冽,離恨自在天四方塔死一般的寂靜。

這里好像一直都是寒冬的模樣,圣潔無瑕,冷漠。

【你是第一個到的,很準時哦】一熟悉聲音突現耳畔,緊接著我就直接來到了四方塔門前。

那個見過兩次的男人站在高處,很是放松的看著我。

【這是什么魔法?誒,等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一邊把劍收起來,一邊說到。

話音剛落,一陣強風在右側襲來,嗆得我喘不上氣。

那人劍眉上揚,果斷結豎印,方才颶風中顯出人形。

【我以為順著風飄過來會是第一個到的,看來還是草率了】

一切平息后,一個五官端正,身著米白色長衫,淡藍長發的男子自顧自的說著話,并掃視四周,我倆僅四目相對,他便伸出手來【在下不凍地…】

【啊哈!】上邊站著那位很果斷的制止了。

那奇怪男子把伸出的手縮了回去,朝那人露出了禮貌的微笑,緊接著壓低聲音【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一臉嫌棄的把臉轉了過去,心想,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不過,他這個以風為形體的招數又是什么,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

正在這時,上面那位開口了。

【哎呦,這位來的更是隨意】正說著,眼睛瞇起像兩條細線。

而此刻,空中也下起了鵝毛大雪。

【我不管了,你還是快現身吧!你讓這二位等你一個?】

【哎呀呀!一點也不好玩。第一次來離恨天,你就不怕我迷了路?】一女子聲音在四境傳來,緊接著,我左邊出現了一個由雪花拼成的人。

這又是什么招術?我已經有點懷疑人生了,可以說這一會兒見到的東西,顛覆了我近二百年對魔法的認知。

那雪人中也蹦出來一個人,黑披風,團子臉,黑色長發由兩縷淡綠色發鬢系於腦后。

精致的,大!美女!

穿著披風都能看出她身上明顯的曲線,我不自覺看著眼前,再看她那凸顯的身體。

【這是吃什么長的呢?】

就是有點黑,不過這種美中不足的缺陷已經被她的另一個外在完美的填補了。

再看看站在我一旁的男人,單口吸氣幾乎快把牙拔掉,眼睛再瞪下去,眼珠就要脫離眼眶的束縛。

果然這點黑并不影響其他人對她整體的贊美。

男人對于這種妖艷的體型是沒有抵抗力的。

哼,下賤!

高處的人雙手合十【好嘞!三人到場,我們就草草的在這里開個會。你們別著急說話,關于什么自我介紹,興趣愛好之類的有很多時間讓你們去說。這一次的御法使之所以會出現三位,是因為,自天山存在御法使這個稱呼到如今,都沒有冰,雪,風三力傳承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巧合。所以,這一次召集三位在此聚集,并不是決斗勝負,優勝劣汰。而是在這里授權給你們八域通用的章勛】

在他停頓的同時,袖口出現三道金光,一瞬之間飛到我們三個眼前又消失不見。仔細觀察下,我們腰間多出了一條紅繩綁著的小牌牌。

不過話說回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體內蘊含寒冰之力,我明明很怕冷的啊!難道我也可以做到,化成一股風?變成一堆雪?果然不能死讀書,搞得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都沒有機會開發。

但是在學生時代好像有過測評,那時也沒當回事。還有就是,我雖說怕冷,但我從來沒熱過,難道這也是寒冰之力的一種表現?

之后他說了什么,我壓根就沒去聽,大體的意思,這個牌牌可以證實我們的身份,多么重要,多么神奇。好像是天山特有的藏冰金打造的,還有魔法密文,古天山文字。照他說,這個不足半個巴掌大小,兩枚金幣大概厚度的牌子,蘊含著我們所知道的一切,或許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種種。總而言之,它是萬能的。

甚至可以做通界護符使用,八域憑此牌,任由穿梭,擋者不懼,亮此可視天山至高閣主親臨,無敵!

那這么萬能無敵的牌子為什么要給我們呢?因為我們是天山的御法使?因為這個牌子就是給御法使的?

錯了!

之所以他強調這個東西那般珍貴,那般無敵,主要的意思就是讓我們頂著這個牌子走出天山,代表天山,以天山御法使的身份去巡游八域。

可以說是外交,交流術式嘛。但其實就是打入他人內部的毒刺,果然還是高層玩的陰。

你們也別說我是厭世嫉俗,有這樣腹黑的想法散播陰謀論。

好端端的各域友好交流怎么就變成了毒刺。

你細想,他說了我們三個身上的力量很特殊,還能生在同一個時代屬于古今往來,絕無僅有。交流術式?其他地方的人有這種能力嗎?這不就等于龍神收費教控雨,有些事別人根本學不會,而我們只會越賺越多。

他很快的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然后嘭的一聲,化作泡影,消失不見。

好家伙,這一次不止沒說名字,而且給御法使加冕封號,派遣主線都是分身到場!

我腦中本停留在方才他布施任務之中,心想,繞界一周再回來,這不只又得多少年。

緊接著后面還沒留神他說什么人就消失不見了!?

這樣一想,當初能讓我睡覺笑出聲的羊皮紙調任令并沒顯得有多珍貴。

再一想,如果我能理解到背刺所有人這件事的話,領悟其中的人不在少數。看樣子,這件事肯定是越少知道越好。看樣子,這又是一件秘密任務。看樣子,我這一生可能還要經歷很多站在暗處的故事。

我拿出那張嶄新的羊皮紙【昭告天山】這句話是蒙蔽底層人的作用,所有人都以為我們三個二貨像吉祥物一般在離恨天做著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辦法想象的事,實際,我們在授勛這一天沒有鮮花沒有祝福,甚至連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塊讓眾生如仰慕天山主萬丈光芒的金牌。話說這個金牌賣了算了,我還不如回家睡死。

但我身旁的這兩位就不是這樣想的啦,僅僅片刻,那男的仿佛在千年之前和女孩有過約定一樣,聊出生,聊身世,聊學歷,聊閱歷。我感覺他有可能會聊孩子隨誰的姓。

我本想找個機會溜走,卻發現他。

【誒!你這件衣服哪里來的】那人現在的衣服,不知在何時變成了白色的長衫,而著長衫也是神奇,咋一看又像是一件披風。

他被我打斷,也下意識左右看個仔細。之后,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倆。

【我并沒有做什么啊!?】

【說的也是,我也沒有察覺到他衣服的變化,好像就是一瞬之間,這件衣服覆蓋了他之前的】另一個女子和他一直說話,都沒有察覺。

【你的那塊金牌呢?】我感覺這其中的玄奧就應該在那個萬能無敵的牌子上。

那人把金牌攥的死死的【這兒呢!不給!】給我亮出一條縫緊忙收了回去【你不是也有?我的才不給你呢!】

【看看你這德行!】我心里狠狠的嫌棄了一會兒。說實話,如果這是個路人,早一巴掌按在地上摩擦了,但轉念一想,應該沒有人會無恥到那種程度吧。這人之所以能擺出這樣一幅神態…看樣子,自來熟,真的是可怕的能力啊。

【算了,懶得理你】我朝他一擺手,拿出一顆藍瑩草,緊皺眉頭看著那塊做工精巧的金牌,而那兩個人,是那個男人,又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將拿金牌試著貼在身上,果然,在二者相觸的一瞬,眼前的衣服變成了寬松的長衫,相互比較一下,和那男子身上穿的并無差別。那就奇怪了,這人究竟是什么生物,這樣明顯的衣服,一瞬之間穿在他的身上,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再將金牌貼在長衫,就變回我原本的衣服。

也就是說,此牌可接萬物之法,便萬事之難。那如果將法和念注入其中呢?

我站起身連忙掐滅藍瑩草。

【那好啊!我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你吹拉彈唱無一不通,將來我們的…】

【打出,仁兄!】我一把將這癡心少年拉回現實【讓我們干點正事吧】

那人聽我說完,四處張望一番【正事?現在天還早呀!咱們先去喝一杯,怎么樣?我知道不凍地有好幾家千年的酒館…】

【咳咳!你住嘴!我說的正事是御法使】

【啊!咱,的意思也是,御法使。就是說,咱們在出發前先搞個儀式啥的,我來的時候,家里已經準備了,等著給我接風洗塵呢】

【咱們不是來這里領獎的,剛才那個人雖說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是從他的嘴里已經給咱們安排了不小的任務量。繞界一周,這不是說著那般容易的】

【所以我們才應該放松一下,開個會,商量一下對策。我說的那幾家酒館…】

【你要是再提酒這個字,我讓你有生之年再也聞不到酒氣!】我當即發力,壓力席卷而來。

他貌似沒被壓住。

【吼?這樣說話就很不可愛呢!】他也認真起來,我倆實力不相上下。

外力把另一位沖出好遠。

彼此氣場相互抗衡我感覺大地以及周圍的一切都在顫抖。

不斷增加的氣壓波及到附近的建筑,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知道再持續下去會有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并不想退縮。

【你們兩個夠了!】

聚氣凝神間,一句話,打散了我們兩人的精力,我倆放松朝聲源看去,而兩支由雪化作的箭矢,正同時朝我們兩個面門而來。在放松轉頭的同時,箭矢也松散落地和地面雪白一片融為一體。

那女子一臉不悅的看著我倆【你們倒是隨意,經把毫無防備的我沖出那么遠!而且,擺脫你們倆打架看看場合,這是哪?】

【還不是她先施壓的!我還嚇了一跳呢】男子連忙叫到。

【抱歉嘍,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那我能怎么說,盡量不要這無所謂的事情面前浪費太多時間。

那女子長出一口氣【我們現在好像還不知道彼此稱謂,差一點就打了起來,若是這附近真的有人,臉真的丟盡啦!】

【我剛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了自我介紹,合著你們兩個都沒聽進去!咳咳,記好了,我是不凍地赤境芳木街星氏部族族長的嫡孫!星羽是也】

我點了點頭【幸會】之后瞥了眼身旁的女子,她有些思索分了神,在那星羽說完話后看我一眼更是不知所措【那…那我來,神符城外支散戶夢婉】

【你好夢婉!好好聽的名字】星羽嘴丫都快咧到耳根了。

但是這事好蹊蹺啊,這女子有意在隱藏什么,但我還沒有十足的證據。

也很明顯能夠感覺到,這個夢婉說完話后,很不自信的看了我一眼。但很抱歉,我現在并不好奇你到底叫什么。

我叫什么哪里人自不必多說啦,把這惱人的自我介紹跳過后,三人開始計劃接下來的行程。

【鎮內姐姐貌似很著急的樣子,畢竟我們這一次的任務量不小,要走七個界域,試想一下,我這次來到離恨天都是生命中唯一一次遠門,不曾想離恨天都這般大!至于出天山,這是我不曾想過的】

【俺也一樣】星羽附議道。

【跑題了,不過我要更正一點,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自在天,而整個離恨天的全稱是離恨自在天,大了去了。說正題,我雖說是很著急,但著急沒用,現在我能想到省時間的方案,可以跟你們說一下。我們即刻動身,三個人,只身前往仙法,碧晨,關中。把任務完成之后,再集合,三人一同前往其余四界怎么樣?】

【你認真的嗎?姐姐!】夢婉不敢相信的說道。

【放心,這世上任何事都沒有那么可怕,唯一可怕的是你那顆多想的心!看看掛在你腰間的小牌牌,你就算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這牌子的能力你要信,畢竟它是無敵的】

夢婉眼中失去了光芒。

【那我們自己選位置可以嗎?】星羽腦袋一轉,看向我。

【可以…】

【那我選仙法!】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做出了抉擇,而還沒等我在他選完后出聲。

【那…我選關中!】夢婉有些不自信的做出了抉擇。

我后悔但是又能怎樣呢?很是無奈的伸著懶腰【好!就這樣定了!】

【那我們怎么去?】夢婉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現在輪到我不自信了,看著攥在手里的金牌【我給你們打先鋒!】

說著我就把金牌猛的拍在地上【塵世·熒煙原!】

一道強光閃過,再一睜眼,十足的水汽和重霧將我層層包裹,放眼望去除了霧茫茫一片,就是那毫無生氣的暗黑土地。

【完了,失敗了,得想個辦法回去才行】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隱約感覺到力的波動,在我將要運力時,有聲音出現開始制止。

【不許動!此刻單純的運力,都會讓你神隕眼下這片土地!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天山人!并無惡意,敢問尊者,此刻是什么地界?】

【天山人?你們幾個把霧散了,我去瞧她!】

【領隊,恐有埋伏!】

【放心,我的直覺不會錯的,而且,這附近就她一個無疑!】

談話間,霧氣下降,水氣仍在。沒有霧氣我這才看個仔細,我果然被重兵包裹,水泄不通。

一高大威猛,身穿重甲,后有披風,手拿鋼刀利刃,臉帶修羅鬼面的人朝我走來。

從上到下瞧個仔細【果然是天山人!你為何來到此處?又怎會來到此處?】

【猛士!再回答你問題之前,我可否確認一下,現在,是什么地界?】

現在霧基本上散的差不多了,除了我這一塊荒地之外,放眼望去,也有不少山川木林,靈氣撲面,勝景伊人。

那人聞此,把鋼刀收回鞘,指著遠處藏在霧里卻依稀辨別形狀的山川【少俠,我不必多言,你識得此山,亦知曉此地是何處!】

我看著那座山大腦飛速旋轉【莫非那是,蓬霧山?】

那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此地就是,熒煙原?】

【不錯,此地正是碧晨邦土,三十六原之一的熒煙原!】

我很是欣喜的點著頭,果然啊,還是要相信你讀過的每一本書。

【少俠可否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何來到此處,又怎會來到此處?】

【你想知道的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可以一邊走一邊說嗎,我正巧也要辦點事】

那人朝蓬霧山一指,眼前軍隊刷一下,讓出一條路。

我一邊走一邊朝金牌喊【成功了!成功了!你們也可以這樣試一下。哎呀,這東西可以傳聲嗎?】

再一看那猛士,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誒!別!】我看他那不老實的手很不情愿的松開腰間的刀,忙做解釋【首先,我沒有敵意,其次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如今踏在碧晨國土我知道其中的規矩,放心,我不是怪物變的】

這股緊張的氛圍好不容易下去一點。

【啊!!!你把我倆嚇死了!以為你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呢!好的我們收到了,有事就金牌聯系啦!】

好家伙,這個聲真大,這金牌仿佛一條活魚在我手上竄上竄下的,好不容易抓穩,我忙壓低聲音對著金牌【好的,有事聯系,但最好別聯系,咱們以書信傳達吧,就這樣!】話說這玩應怎么設置免打擾?

我把金牌收好,鋼刀已經架在我脖子上了。

我一臉放松的看著他【你是碧晨的死士對吧!無名無姓。我很佩服你們,把一生的精力獻給生養自己的國土。但是你們不能沖動,你們也是一條生命。我現在可以一五一十的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此的目的,但是你真的想碰一下,我也可以接受】

【你眼中的殺氣傳達了一切,我們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很好奇,為何你剛才沒有表露呢?】那人收回刀,喃喃道。

【因為我是帶著任務來的,而且我知道一個道理,殺戮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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