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嗎。”白墨抓住婳懿的手,著急的問她。
婳懿一時也不知說什么,這個時候可不敢刺激白墨。婳懿知道他是很愛念念,以至于斷了情根都還會想她,他記不得她的模樣,每每看過畫像之后,都還是會忘記念念的長相,他記得念念喜歡穿紫色衣裳,最愛桃花……
僅此而已……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白墨可以下床走動走動。這天他正和白星來到他的小院外。
“主子,您慢點。”白星笑嘻嘻的扶著白墨,在白墨走到門檻時,他諂媚的扶起白墨生怕他摔倒。
白墨懶得理會他這太監般的模樣,一把甩開他的手,踏出門外。白星只得暗暗搖搖腦袋,主子自從找不到夫人后,成天別扭,墨生的其余人員都以尋找夫人為借口,離開木城。
誰讓白星是白墨的貼心小棉襖呢,這時候他可不敢離開白墨,和他們一塊兒離去。
白墨單獨坐的小院種滿了桃樹,這天他在桃樹下煮茶下棋,杜若端來一些糕點,沒好氣的將點心放在他面前。
這老頭子成天不是喝酒就是煮茶,在他的桃園里好不愜意的過生活。自己成天和婳懿為了木城,忙前忙后,累死累活的。婳懿給他安排任務,他總說身子不適,不宜勞累,婳懿總會認栽。
白墨像是沒有看見杜若來了一樣,從他醒過來的十年里,幾乎都在他的院子里待著,不準旁人進來,自己也不出去。
“這院子里的桃花又開了。”杜若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看著這桃色漫天飛的院子,不禁發出感嘆。
木城的兩大景點,春來時,白公子桃園漫天飛舞,提醒著木城城民春天來了。冬至時,女君大人的梅園開滿木城每個角落,紅的黃的綠的白的,與雪白無暇的白雪相融合,讓木城成為妖域里最美的一道風景點。
“主子,找,找到了!”白星興奮的跑進院子里。
“什么找到了?”杜若咬了一口糕點,看著白星那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模樣。
白墨從白星進門時說的第一句話,讓他心底一顫,是找到她了嗎。
“主子,白鷹回來了。”
“白鷹回來就回來,有什么可高興的。”白墨繼續手里的動作,沒有停止。
“主子,白鷹回來了!”
“白鷹回來就回來,你是想你兄弟了,老頭子又不想。高興個什么。”杜若能理解白星高興的原因,自然是自己兄弟離開木城幾十年,如今終于回來,可至于高興成這樣?
“哎呀,主子先前不是說白鷹完成不了任務,就不讓他回來嘛。如今他回來了那就證明完成了呀。”杜若聽完一頭霧水,一時不能理解白星的說法。
“杜若是不夠聰明,你是有夠傻。不好好說話,仔細你被白墨懲罰。”婳懿來到桃園里,身后還跟著白鷹,白鷹的手里不知抱著什么,不過,從他與婳懿一同進來,可以看出他似乎是先找的婳懿。
“屬下參見主子,屬下受主子之托尋找夫人,如今也算是完成任務了。”白墨聽了這話,眉頭一挑,什么叫也算完成任務。
“白墨,白鷹在人間尋了二三十多年,如今終于回來,你該高興才是。”婳懿特意提出白鷹在人間的日子,好像是為了白鷹一會兒不會被白墨罰的太重。
其實白墨從他說幾乎完成就想問問是怎么個幾乎完成,都出去二三十年了,才完成了一點?
“你懷里的是什么?”白墨最終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的確不滿,不過是人間找個人而已,這么久了才找來。只是他如今只對白鷹懷里被布遮住的東西感興趣。
白鷹走上前來,將懷中之物遞給白墨。白墨接過才知居然是個嬰兒,她小小的身子是有些抱不住她,白墨也稍稍用力,生怕給她摔著。
“這是…”白墨的眼里流出一滴淚,他想問這是不是念念?他曾經無比的后悔,自己當初為何沒有將她帶在身邊。
“主子,這是您的孫女。”白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原來是白陶在與念念周游各地中與巫族的嫡系女子相愛,后來便有了這個孩子。至于念念嗎,在五年前她就離開人世,白鷹找到這孩子的父親時,他正與巫族對抗邪靈,白鷹雖然救下白陶,但白陶為了保護她們母女二人,與邪靈廝殺時身受重傷,無力回天而亡,這孩子的母親受不了打擊而殉情。
白鷹不顧巫族內部的反對,強行將這女嬰帶走,一路逃來木城尋找婳懿。難怪他要先去找婳懿,巫族那邊的事情婳懿一句話就可以擺平。
“主子,這是白陶公子讓屬下交與你,他說夫人走的時候很安詳,唯獨就是沒再見到你。”白鷹拿出兩壇酒,這酒正是從前念念釀制的桃花醉。
“她在哪里?”白墨低聲詢問白鷹,他最怕的結果,還是發生了。他知道人類的壽命很短,所以這些年,他瘋狂的派人出去尋找念念,就是怕錯過她。
白墨和婳懿一同出了門,去尋找念念的遺骨。婳懿不放心讓白墨一人出去,且她本就要去巫族一趟,這白鷹平日里看著穩重,怎在白墨這事上,婳懿想想都頭疼,雖然她出面是沒多大問題,可好歹是人家嫡系女子,巫族自古以女子為尊,看來自己還得尋個讓他們無法反駁的理由。
到了雙水郡,這里如今已改了名字,叫滬縣。她的遺骨就在這里,一路上白墨抱著女嬰沒有說話,直到看到念念的骨灰盒時,他才將女嬰交給婳懿,由她帶著。
一切塵埃落定后,念念與白陶他們的遺骨被送進了木城,在木城的桃園里,白墨給他們二人舉行葬禮,由婳懿出面安撫他們母子二人的靈魂。
“老頭子,這孩子和念念長得還有些像呢。”葬禮完畢后,杜若將女嬰抱在自己懷里,白墨見自家孫女被抱走,顯然有些不悅,將那女孩兒抱在自己懷里。
看著這女子清秀的睡顏,白墨的腦海中浮現與一女子身著紫色衣裳,現在桃樹下的場景……
“她還沒名字嗎?”白墨這才想起他們都是叫她小家伙,好像是還沒有名字。
“小家伙的父母走的早,巫族又面臨大難,還沒給她起名字呢。”婳懿看著那小女嬰,露出羨慕的神情。她想起前日里白墨給白陶起的表字——無忘。
意思是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們母子二人。
“她叫思念。”白墨給女嬰起名,白思念。
白墨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