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聽完了閻王說的故事,記錄下來,賣到天界已經是好幾日前的事了。
幾日后,閻界的天空出奇的下起了陰雨,整個閻界里的小鬼都躲了起來,萬籟俱寂。
一個撐著黑傘的男子緩緩的收攏了黑傘,抬步走近了庭院里,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那個人的房間。
房間里一個青衣男子正在忙忙碌碌的翻箱倒柜,完全沒有注意到閻王的到來。
閻王站在門外看了好半天,過了許久,還是開口問到:
“百萬年了,你還是要走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司空一愣,手里的動作停了一瞬,而后就繼續收拾自己的衣衫。
本來想就這樣不告而別的,誰知道閻王的眼線那么靈通。
“這總賴在你的地盤也不好。”
“你這厚臉皮,再在這兒賴個幾百年也沒問題吧!”
“嘿嘿!”司空抬頭,撇嘴一笑,“我終究還是要去找她的,如今我的仙力已經恢復到鼎盛時期了。”
閻王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酸澀。
他知道這家伙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一直沒有名字,至少他不知道那人叫什么。
“。。。。”閻王看了他一眼,不語。
兩人相似一望,無言。
“這里永遠都對你開放。”
“好。”司空淺笑,抬手抱了抱閻王,飛快等我退開了幾步,轉身離開了。
看著那一抹青衣,他好似看見了幾百萬年前那個人——
百萬年前
戰爭剛剛剛剛平息,四處都是硝煙,陰界上一屆閻王剛剛去世,他的哥哥拾景為了救他被邪魔重傷,一直未蘇醒。
只剩他一個直系繼承人,所以他穿上了一身黑衣,承擔起了所有的責任。
而三界之人欺他只是一個未成年小兒,又在大戰中受傷,形態保持在小孩模樣。
在所有人面前他可以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抗下一切,但是他也是會哭的男孩。
那一日,風吹得很冷冽,他坐在樹上都能感覺到風的溫度和她們的心情一樣。
一身青衣的男子正向著陰界走來,突然感覺到了臉上的冰涼,他抬手擦去了臉上的東西,緩緩的放到了唇邊,嘗了嘗,是苦淚。
閻王不樂的抬腿踢著樹上的葉子,抬手擦去了眼淚。
“小鬼你哭什么?”司空抬手揚了揚樹葉,閻王偏頭看了他一眼,怒道:“你才是小鬼!”
“只有小鬼頭才哭,你不是小鬼你是什么?”
“本王可沒哭,都是你弄的樹葉!”閻王跳下樹,轉身就要離開。
“誒,你別走啊,能帶我去見你們的閻王嗎?”
“不能,閻王今日性情不好,不見客。”
“沒關系,我可以等。”司空急切的說到。
只要能見到閻王,那卿兒就有救了。
“閻王不喜外人,特別是你們仙界的人。”
“你怎么知道閻王不喜外人,還有你怎么知道我是仙界的人,你莫不就是……”
“我不是閻王,只是你自己太拙劣了而已。”
“呵呵,轉告你們閻王,我可以治好他的傷,見與不見,他自己思量。”
話落,閻王猛的轉身,一把扯住了司空的衣袖,狠狠一拽,靠近他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當然知道。”
“說說你的辦法,我能讓你見閻王!”
司空撇嘴淺笑:“我的法力致精致純,可以進行陰陽轉換,我可以用我的法力換你被重創的修為并修復你的身體。只要你能為我幫一個人聚魂,找尋她的轉世。”
“好!”這家伙,怎么認出我的。
“可以簽契約了。”司空拂袖,一張墨紙便出現在了空中。
閻王看了看手里的契約,頓時嫌棄道:“什么,包吃包住,你還要賴在我陰界幾百年!你還不能幫我恢復身形!我豈不是太虧了!”
“不干就算了。”司空看了閻王一眼,抬腿就要走。
“。。。。站住!”閻王冷酷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拾年。
不干白不干,反正對他沒什么損失,就是有點惱火。
司空淺笑,也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誰知這少年一留就是幾百萬年,現在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
緣分來時終覺淺,紙上談兵情未了。
。。。。。。。
從此陰界,那間紅紅火火的小酒館,在那個人走后,再沒開過。
彼若流年·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