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行為古怪的舞姬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2021字
- 2023-06-20 15:08:44
南薊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都已經晚上了,溫度還是很舒適愜意,幾人走入露天的會客場中,其他人早已經到了,汪小溪像個顯眼包一樣上躥下跳地招呼著她們,示意她們快點兒過去。
白玉樓看著他蹦跶,面色平靜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站在人群中也是超然之姿,格外扎眼。林小木則嫌棄地離師弟遠了一步——大呼小叫的,像昨天山上碰到的野猴子。
余魚看著大家平和的神態,有一瞬間茫然,環顧四周,觥籌交錯談笑之聲不絕于耳,賓主盡歡,真有一種歌舞升平的盛世之感,似乎她們真的只是來參加一個大操大辦熱鬧的盛會而已,縱情玩樂就行了。
就這么走神兒的一會兒,突然有人撞了她的肩膀一下,隨后一陣香風撲鼻而來。
余魚立馬警醒了,回頭定睛一看——是一個高鼻深目皮膚雪白的舞姬,她穿著暴露,露著香肩和細腰,看著比恩雅的異域特征還要明顯得多。
那舞姬見余魚回看她,沖她抱歉一笑,嘴里嘰里咕嚕說了句什么,幾人都聽不懂,但她撞人在先,應當猜得到是致歉之類的話。
余魚便笑著沖她搖搖頭,示意沒關系。
那舞姬見她搖頭,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抿唇,飛速轉身離去,只留下一陣濃郁的香氣。
憐憐忍不住捂了鼻子,“好濃的脂粉味兒啊,還是袁……我小姨制的粉好,又細又若有似無的香氣,沁人心脾。”
她才改口,還有些不習慣。
小圓拍手懊惱道,“這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說的舞姬,哎呀,可惜她這就下場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能再登臺了,你們沒看見,真沒眼福!”
憐憐被臺上彈琵琶的歌姬吸引了目光,敷衍道,“有什么的,臺上不是還有美人?今天看個夠!”
小圓笑罵道,“這話說得像個好色之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幾人笑鬧著走到熟人一桌,余魚還在想方才那個舞姬,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那深邃的眼睛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有那股濃香,確實熏得她很不舒服。不過余魚好歹是雪月天宮出身,斷定這不是什么迷魂香,只是味道有些古怪罷了。
白玉樓見她不說話,悄悄問道,“方才那舞姬問你是不是中原人,你為何搖頭?”
“啊?”
余魚被問得愣了一下,“那是問句啊?我還以為她不小心撞了我,在向我道歉……”
白玉樓這時也想起她們幾個里邊沒一個懂舞姬的語言的,看向舞姬消失的方向,低聲道,“她有些奇怪。”
余魚不自覺看向他,等待下文。
雖說她方才是第一次見那舞姬,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白玉樓這么說,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她滿臉的不高興。”
白玉樓道,“從方才表演第一支舞的時候就是。主顧家辦事情,她們來助興,是有可觀的銀子拿的,這種場合,賞錢也少不了,她為什么不高興?”
白玉樓這么一說,余魚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哪里不對勁,做她們這行的,不說需要常年“賣笑”吧,最起碼面色要柔和,見人要給好臉色。
而這個舞姬滿臉擰巴,不知道還以為誰把她賣來逼她賣藝的呢!
“平王府美妾無數,來自天南海北。”
這個消息余魚倒是頭回聽說……平王不是喜歡男人么?還搜羅這么多美妾,是為了欲蓋彌彰,掩人耳目?
嗯,有這個可能,他之前不是還非要娶恩雅來著,給恩雅嚇得都“叛變”了。
不過白玉樓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
“你記不記得汪家受構陷那份文書?”
“記得,是你給汪小溪拿來的的。”余魚不知他為何話鋒一轉提起這個來了,不是在說那舞姬么?
“平王根本不愛女色,卻搜羅了這么多美人掩人耳目,怨恨他的人不知幾多。”
那是肯定的,想想他這么做其實也是有“苦衷”的,要是那些支持平王的人知道他難有子嗣,到他這兒就“斷”了,還會那么堅定地支持他么?
余魚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舞足蹈跟著臺上琴姬節奏走的汪小溪——可惜他這么需要子嗣的人,還這樣對待自己唯一的親兒子,這種行為,真是讓人很難評說啊!
“怨恨積攢得多了,自然會爆發。那么多姬妾,總有人耐不住寂寞,想要逃脫牢籠的。”
“你是說?”余魚睜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玉樓點點頭,“那份原始的文書,就是這位姬妾偷來給我的。”
余魚有些吃驚,“……她為什么會給你?是因為你當時跟平王還是‘一伙’的么?”
白玉樓搖頭,湊近了些道,“是因為我抓到她和侍衛私通,還生了個兒子,抱回侍衛老家養去了。”
“呃……”
余魚震驚之余又很想笑——平王要是知道自己又有了“兒子”,不知表情是喜是憂?
再說白玉樓一副風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竟然會去捉奸,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
白玉樓見她憋笑,輕咳了一聲,“……只是湊巧罷了。”
聽他還特地解釋這么一句,余魚笑完方道,“既然平王的姬妾都混進內場來了,說明平王也來了?”
白玉樓端起茶杯喝茶,寬袖掩了半邊面容,沖一個方向使了使眼色。
余魚巡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里猛然一驚——好家伙,單一天和滿大海都混進來了,在遠處那桌大搖大擺地吃喝呢!
雖然換了裝束遮掩了一番,他們這種“老朋友”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南薊王宮今晚守衛有“漏洞”不說,他們也著實太明目張膽了吧?就不怕他們這些“老熟人”看到搞破壞阻攔?還是說太自信了?
單一添臉都快埋在盤子里了,看來飯菜很合他的胃口……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搞什么名堂的余魚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悄悄向四處打量——不知平王是否也親自到場了呢?是不是早就喬裝打扮混在賓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