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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莫名其妙的擁抱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4860字
  • 2020-07-11 12:35:32

芙筠生得一副柔弱之姿,微蹙的眉頭間時常掛著些欲說還休,一低頭一輕笑都令人心生憐愛,不忍拒絕。

別說男人了,連余魚都覺得抵抗不了,幾乎快忘了昨天早上她在對面隔著窗戶狠狠瞪著自己的模樣了,別說外表無用,面皮生得柔弱,自有它的優(yōu)勢,最起碼在交往不深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汪小溪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原來你是焚香谷的弟子啊,看這裝束,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呢。”

芙筠臉色微紅,輕聲道,“我也算得是位小姐,祖父是禮部尚書,家父是青州知府,我自幼身子弱,祖父便把我送到焚香谷強身健體。”

焚香谷只收女弟子,不像那些江湖門派里一堆臭男人整天打打殺殺的,所以大戶人家把女兒送到這里磨煉心性兒的確實不少。

汪小溪對芙筠的身世并不感興趣,隨意“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芙筠見他不熱心,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失望。

這時候憐憐緩過勁兒來了,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上前來,一把搡開礙事的芙筠:“這位義士何門何派,怎么稱呼?”

汪小溪笑道,“在下姓汪名小溪,無門無派。”

“無門無派啊?”

憐憐繞著他走了一圈,“那回頭我和我爹說一聲,勉強收你入了我們天一門吧……雖然你年紀大了點兒,現(xiàn)在再開始練功要有所成可能比較困難,但誰讓你救了我呢!”

“呃,我看這就不必了吧。”

汪小溪婉言謝絕,順便瞪了一眼在憐憐身后憋笑的余魚。

不識好歹!憐憐聽他拒絕,眼睛立馬一瞪想要發(fā)火,隨即又想到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恩人,強壓下怒氣道:“想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叫方憐憐,天一門的掌門方圓那是我爹!我跟他說一聲他準保同意,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著入門吧!”

汪小溪恍然大悟地抱拳:“原來是方掌門的千金,我說怎么如此氣度,久仰久仰。”

憐憐聽了這恭維的話,很是受用,臉上寫著“算你識相”,余魚卻聽出來汪小溪是在罵她,無奈搖頭。

那邊青云跟捕快大哥了解完情況,也走了過來,他方才急得焦頭爛額,此處又聚集了一群被擄剛醒過來的男男女女,亂馬人花的,因此這時才看到余魚。

青云露出驚訝的神色,對她抱了個拳:“這位姑娘,又見面了,真巧。”

余魚微笑著還禮。

憐憐撇撇嘴,一指:“巧的事兒多了,你看那是誰?”

青云噎了一下,“這……芙筠姑娘?你也……”

芙筠沖他點點頭,又得了說話的機會,便上前一步,欲語還休地看了一眼汪小溪:“一時大意,被人暗算,多虧了汪公子及時搭救。”

汪小溪不耐煩他們謝來謝去的,擺了擺手,沒等說話,芙筠突然踮起腳,目光越過他去,沖他背后驚訝地喊了一聲:“師父……”

眾人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暗紅色刺繡開襟長衫的中年婦人穩(wěn)步走了過來,那架勢,若不知道,還以為皇后駕到了呢,身后一左一右各跟了個弟子,活像兩個丫鬟。

她年紀不輕了,約摸四十多歲,臉型偏長,目光銳利,微高的顴骨使她看起來有些嚴苛,舉手投足之間顯著禮制的刻板。

也不像江湖人,余魚心道。

芙筠叫她師父,想必這位就是汪小溪口中“極為護犢子”的那位焚香谷的谷主祝凝香了。

祝凝香身后跟的兩名女弟子,其中一個就是之前在破廟被汪小溪認出衣服的,她好似嚇壞了,低著頭不敢看人。

另一名年歲大些的女弟子卻高昂著頭,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她目光先在汪小溪和青云身上打了幾個轉(zhuǎn),才轉(zhuǎn)到芙筠身上,開口就是指責(zé):“師妹,你可真能闖禍,我和師父得知消息后都要急死了,你看看把芙玲師妹嚇成什么樣了?師父好意讓芙玲陪你回家去,你卻將她置于險地,眼看著奪寶大會在即,時間緊迫,師父還得來給你處理爛攤子,若不能及時到達龍嘯山莊,你是想讓師父在各位掌門面前難堪嗎?”

這一番鏗鏘有力的質(zhì)問下來,眾人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看來焚香谷弟子之間的關(guān)系不大和睦,這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先安慰一下受驚的師妹嗎?

這頂大帽子將芙筠扣得啞口無言,只得一臉委屈,軟軟地向祝凝香求助,“師父……我也沒想到會著了極樂閣的道,都怪我一時大意。”

又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汪小溪,聲如蚊蚋:“出門遇貴人,多虧這位汪公子救了我和芙玲師妹。”

剛才指摘她的師姐看不慣她這軟綿綿的樣子,還想說話,被祝凝香一個嚴厲的眼神止住:“好了,你師妹本就受了驚嚇,莫要再指責(zé)她。”

那師姐動了動嘴唇,顯見是不服,又不敢多說,悻悻地閉了嘴。

祝凝香心情不好,面色不虞:“極樂閣真是反了天了,老色鬼打主意竟敢打到我焚香谷頭上,這事情我跟他沒完!”

說完,上下審視了汪小溪一番,動了一下下巴,勉強能看出是在點頭:“多謝這位少俠救了小徒,眼下我們師徒急著趕路,還請少俠留下姓名門派,改日得空再去登門道謝。”

余魚見她連道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嘴里說著謝,舉止神態(tài)里卻沒看出來一點兒,連道謝都是勉為其難,跟有人拿刀架她脖子了似的,心里不免替汪小溪不爽起來。

汪小溪倒是一臉無所謂地說著套話:“在下無名小卒一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谷主不必放在心上。”

祝凝香聽了瞥他一眼,仍是將眼睛放在人頭頂上。

余魚心想,難怪先前憐憐說極樂閣和焚香谷有仇,看祝凝香方才的臉色和語氣,可見有仇是不假。不過,就沖她這副自視清高目中無人的模樣,跟焚香谷有仇的恐怕不止極樂閣一家吧?

等等,祝凝香方才好像說什么“老色鬼”?這么說來極樂閣的閣主竟是個老叟不成?

余魚認真地琢磨起一個老頭兒修煉媚功時會是個什么辣眼睛的場景……

那邊眾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芙筠便一臉乖順地低頭跟著師父師姐一道走了,都走出挺遠了還頻頻回頭張望,似乎對汪小溪這個“救命恩人”掛了心。

憐憐在一旁呸了一口,“狐貍精!”

余魚納悶問道:“誰呀?”

憐憐瞪著大眼:“還能有誰?那個芙筠唄!看著就不像個好東西!你沒看她故意做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勾引男人么!”

芙筠這姑娘有兩副面孔,確實令人感覺有那么點兒不舒服,憐憐卻是除了她師兄青云,看誰都不像個好東西,這就是令人感覺十分不舒服了。

見余魚不甚在意,憐憐冷哼道:“我看女人最準。可沒誆你,你嘛,一瞧就是個正經(jīng)人,再看焚香谷那兩個,一個看見汪少俠都走不動道兒,另一個——她那師姐,你瞧見沒有,來了眼珠子就先在男人身上打轉(zhuǎn)兒,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虧得她們師父還是一副老尼姑的模樣,怎么教出這么不要臉的弟子。”

余魚心道——把你給能的,知道我是正經(jīng)人之前還跟防賊似的?一聲出于禮貌的“青云大哥”就叫你草木皆兵了!當(dāng)你那師兄是玲瓏碧落玉呢——誰都喜歡?

不過這話她懶得說,免得把憐憐氣厥過去……氣得嚎啕大哭也不妥,總之,憐憐這外強中干又欠抽打的軟柿子她不想捏,怕爆一手漿。

想起汪小溪說他看男人最準,而憐憐說她看女人最準,哪天真應(yīng)該讓他倆互相看看,倆人能不能當(dāng)場掐起來啊?

想象著那場景就覺得好笑,余魚翹了翹嘴角兒。

憐憐這會兒顯然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作自己人了,見她唇角含笑,扒拉她胳膊一把,皺眉:“哎,你別老笑嘻嘻的,正經(jīng)點!我這是教你呢,以后要長個心眼,看好自己的男人,別被那些狐媚子搶走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余魚聽了這論調(diào)哭笑不得,“我哭什么?要是這么輕易就被別人搶走了,那也不可惜,他對我都沒有真心,我要他一副空殼子何用?”

憐憐想反駁,汪小溪在一旁拍手道,“這位姑娘說得很對啊,該留的不會走,不該留的留不住……對了,還未知姑娘芳名?”

余魚瞥他一眼——這人可真會裝模作樣,不耐煩跟他演戲,又不能跟“恩人”裝聾作啞,只得吝嗇地吐出兩個字:“余魚。”

憐憐猛地一拍腦袋,“哎呀,我都還沒問過你的名字,才知道你叫余魚!余魚,你是哪門哪派的啊?”

“呃……”余魚一窒。

汪小溪噗嗤一笑,得意地沖余魚使個眼色——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余魚瞪他一眼,怕憐憐把自己也給安排進天一門去,順嘴胡謅道,“……鴛鴦蝴蝶派。”

憐憐皺眉思索半晌,“怎么沒聽說過啊?”

“新立的小門派,不出名。”

憐憐一臉同情,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如今小門小派發(fā)展處境著實艱難,很多事都要倚仗大門派的關(guān)照,莫不如我跟爹說說……”

“啊!對了憐憐,”余魚連忙打斷她,“那個,這一路上見大家都是去龍嘯山莊的,可見奪寶大會之隆重,搞得我也想去見識見識了……但是我不怎么認路,不知方不方便跟你們同行?”

“那可太好了!”憐憐一把拉住她的手,喜不自勝道:“方便方便,我正愁路上無聊沒人陪呢!”

汪小溪笑著摸摸鼻子,“其實在下也想去開開眼界。”

青云真誠邀請道:“不如汪小兄弟也跟我們一起走,人多互相有個照應(yīng)。”

之前不知憐憐是被擄,還以為她是自己偷跑出去玩了,青云怕耽擱行程,便遣其他門內(nèi)弟子先行一步,自己單獨留下來找她,所以眼下就剩他和憐憐兩人了,跟汪小溪二人結(jié)伴倒是正好。

這么說定了以后,青云非要感謝汪小溪的出手相助,又要給憐憐壓驚,袖子一揮,就定了去順州府最氣派最貴的酒樓搓一頓。

余魚立即為他的大氣所折服——一個弟子出手都這么闊綽,看來天一門也挺有錢吶!

……

席間,余魚對天一門這個江湖第二大門派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方憐憐的爹方圓,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敦厚老實人,難怪教出的徒弟也這么實在,至于唯一的女兒這么囂張,估計是那方掌門脾氣好慣出來的。

吃到一半,余魚假裝出去如廁,對汪小溪使了個眼色,汪小溪會意,跟著她走到樓下的角落處。

“報官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聽芙筠說極樂閣背后有官家的靠山,要不然怎么老抓不到把柄,你把人送到官府,不正對了他們心思?”

“你以為將計就計就行了?等到了極樂閣,直接就把你們送到專人那里調(diào)教去了,就連閣主的影子你都不一定能看見,更別提揪出背后的人了。”

余魚見他早知如此卻沒告訴自己,心里不大舒服:“……不早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爺打聽到今晚順州知府要宴客,極樂閣閣主會前去助興,說不定能探聽出點兒什么來。”

這家伙表面說不管閑事,居然不聲不響地做了這么多?余魚心里更不爽了,汪小溪是她下山之后結(jié)識的第一個江湖伙伴,就算他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但卻并未加害自己,反而對她關(guān)照有加。

而且一番相處下來,她認定汪小溪此人除了放浪一些,人品還是不錯的,她順從內(nèi)心將他當(dāng)成自己人了,所以并不逼迫他,想等著他自己說出來,可這家伙非但關(guān)于他自己的事兒什么都沒說,竟連這些兩人共同遭遇的事兒也都瞞著她。

汪小溪見她目光沉沉,有些不自在,撓頭解釋道:“嗐,我本來不想管閑事的,只是不忍心看著你倒霉……你初入江湖不了解情況,爺先替你去踩踩點兒,你當(dāng)極樂閣和順州府衙跟大街似的,想逛就逛啊?”

張口就來,這話現(xiàn)編的還熱乎著呢吧?余魚聽了并未釋然,反而心里頭愈加別扭,盯著他看了兩眼,配合地干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這一扭身兒的動作,只要不瞎都能看出生氣了,何況汪小溪多機靈個人兒,還能不懂好賴?可他本來就不是無緣無故接近她的,一時又沒辦法跟她三言兩句的說清楚,情急之下便伸手想去拽她袖子,再找補找補。

今日該著余魚倒霉,好死不死踩在樓梯上的一塊油漬上,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個四仰八叉。當(dāng)然以她的功夫完全能在最后關(guān)頭翻個跟頭穩(wěn)穩(wěn)站住再擺個漂亮的姿勢引來一陣歡呼——誰想到汪小溪腦子抽了,這時候會拽她袖子啊?

余魚來不及翻跟頭,低呼一聲,腳跟兒一歪——霎時一個栽楞跌進汪小溪的懷里。

事發(fā)突然,她也是頭回跟男人如此“親密接觸”,腦子漿住了沒反應(yīng)過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正巧憐憐也下樓如廁,看見余魚后背正抵著汪小溪的前胸,兩人姿勢明明都很僵硬,她卻愣給看出了一絲曖昧。

“啊——你們在干什么!”

這驚天的一嗓子引得周圍原本沒注意到這邊動靜的食客紛紛注目,余魚從未如此出糗過,頓時臉上發(fā)燒,一把推開汪小溪就往樓上跑:“要死了你!”

憐憐目送她的背影,轉(zhuǎn)頭看汪小溪,捂著嘴,“你們……發(fā)展得也太快了吧?”

這倆人才認識有一個時辰了嗎?難道說余魚為了報恩打算以身相許?憐憐自認沒有她的氣魄,心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江湖兒女,爽快!

汪小溪看著余魚“噔噔噔”跑上樓,那腳步輕盈,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了他心上,不重,反而輕飄飄的,鼻端縈繞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少女香氣,回味她僵硬纖瘦的肢體,倒和那些軟綿綿的姐姐不同,這感受有些新奇,他懶洋洋地撐著樓梯扶手,邪氣一笑:“快嗎?”

憐憐看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睦俗幽樱幻庀坛蕴}卜淡操心起來,皺眉指著他警告:“雖然你救了我不假,但一碼歸一碼,余魚是我姐妹,你要敢朝三暮四的讓她傷心,我可饒不了你!”

說罷白他一眼,一扭身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找余魚打聽詳情去了,廁所都忘了上。

汪小溪驚愕地張著嘴,哭笑不得——你們才快吧,這姐妹情說來就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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