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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余魚表白白玉樓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4455字
  • 2021-04-16 09:25:43

白玉樓看她狀若沉思,語氣肯定道,“你一定在想,皇上為何和我走得這么近。”

余魚干脆直接問,“對啊,為什么呢?”

白玉樓但笑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他若不想說的事,任旁人怎么打聽也是白搭,余魚雖然好奇心盯了他半晌,還是泄氣道,“噢——難怪你之前不屑讓我?guī)兔α耍瓉硪婚_始你就是替皇上做事的,所以到最后他非但不會給你治罪,說不定還會讓你加官進爵呢!”

白玉樓聽了這番話卻輕輕搖了搖頭,她還是將人性想得太簡單了。

白玉樓明顯不愿意再說這個話題,就像當初他和梁文道……確切地說,應該是和皇上,到底約定了什么,至今余魚仍不知道。

送他回客棧的路上,余魚也沒閑著,一直打聽,“對了,平王一開始讓你接近我,是為了哄我到時候給他開玲瓏寶藏吧?”

這件事并不是秘密,他因此還曾告誡過她不要摻和進來,如今余魚亦知道前因后果,白玉樓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間又問起這個來,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余魚接著道,“他不知道我爹娘還活著,因此是想讓你對我施美人計套牢我到時候好利用……”

白玉樓聞言,睫毛輕輕扇動了一下,不置可否。

余魚氣呼呼地跑到他前面叉腰站定,瞪著他道,“可是你并沒有施!”

白玉樓愣了一下,方道,“也有過,只是別人不稀罕沒成功罷了。”

余魚知道他說的是汪小溪領她去春香樓喝醉那一次,懊惱道,“所以我方才在香粉樓不是跟你說,你可以再施一次么,我可以犧牲配合一下,讓你感受下成功的喜悅。”

方才白玉樓跟她確認時,正好被袁老板和滿大海鬧事給打斷了,想不到他還真沒聽錯,只是不知這丫頭又打什么主意,便幽幽道,“你都上鉤了,還誘什么……”

余魚之前對滿大海故意說的那番話,做的那番戲,他回去肯定會稟報,平王心里更認定白玉樓已經將她套牢了。

余魚認真道,“可你一直這樣不主動維護關系,上鉤了也可能脫鉤,搞不好還會引起平王懷疑你不用心做事。”

“……”

聽她越說越離譜,白玉樓隱約感到了有什么不對,心里卻勸自己說是自己想多了。

他便收斂起笑意,靜靜看了她片刻,篤定道,“你果然還當我是春香樓的頭牌雪公子!”

這話語氣不輕不重,也聽不出什么起伏波瀾,余魚愣是聽出了一絲陰郁,急忙辯解道,“不是!”

“那是什么?”

白玉樓笑意散盡,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盈盈月光下,少女急切的樣子略顯促莽撞。

他知道她向來是個靠譜的姑娘,雖然時而也有著符合年紀的沖動,卻并不像方憐憐這樣意氣用事,也不像蘇芙筠那樣遮掩算計。

她是聰明的,可并不將這份聰明用在爾虞我詐之上,反而很直率坦蕩真情流露;她年紀不大,心中卻有家國,在大事上看得清,在小事上又愛替人打抱不平,堅持著她所認為的俠義。

最重要的,她不僅做人通透,就連最膚淺的外貌也令人心生愉悅,大抵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吧,若真有,那也一定是因為嫉妒她。

因此他才會時常生出一種無力感,她太好了,她雖然好,卻從身到心都很自由,是像風一樣的人,雖然令人心生向往,卻沒有人能困得住。

他明知自己也不可能,但哪怕他能牽動一絲一毫她的情緒,不管通過什么方式,他也覺得人生不那么蒼白,也許是他自私吧,想多留下點兒什么回憶。

所以此時,他竟生出一絲惡意的快感,想逼她再說出一些話——她若對著“朋友”不說實話,不是她的風格,若實話實說,又會傷害到他,他很想知道,他這個問題,她會如何回答和解釋。

余魚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終于嘆了口氣道,“白玉樓,我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嬌嬌兒。”

這回輪到白玉樓愣了。

余魚狡黠一笑道,“動不動就生氣,要人哄的那種。”

白玉樓一聽此話,覺得她在避重就輕,有轉移話題之嫌,正要反駁,卻聽她接著道,“我呢,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雪公子什么的,這話分明是你自己常掛在嘴邊兒的,怎么,許你自己說,不讓別人說,你是不是太在乎這些了?”

白玉樓沒想到她會反過來逼問起他來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說不是?他分明在乎的;說是,是不是顯得他太軟弱,跟他平日給人的印象相去甚遠?

何況她明明已經知道那些事了,還要他再說一遍么?

……他想起從白敢先處回來的那個晚上,風很大,他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至今不想也不敢去深思,更不敢去求證。

她不是不在乎他人感受的人,現在卻專揀他的痛處戳。

余魚見他不說話,哼了一聲,“不敢承認是吧?白玉樓,我還以為你是個無堅不摧足智多謀什么也不在乎的灑脫人呢,搞了半天是個敏感多疑內心脆弱只知道蹲在墻角兒自己憋屈的小白花兒啊!”

白玉樓被她這一字一句的戳心話刺得險些站不穩(wěn),不可置信地愕然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是不是如此,你心里清楚。”

余魚瞥見他受驚的眼神,心有一瞬間是揪起來的,但是,這些事在他心底里壓了實在太久了,再不翻出來抖抖曬曬,八成都要腐朽生芽了。

“總是避開這些,沒用!如果你一直這樣不敢面對現實的話,那永遠都不會得到發(fā)自內心的快樂的。”

白玉樓猛然看向她,“什么現實?”

“就……”

余魚被他問得窒了一瞬,這本該是心照不宣的話,她逼他,他也破釜沉舟,非要逼她親口說出來。

“就你……小時候被平王欺負過的事兒!”

余魚豁出去了,話音落地,一陣沉默。

白玉樓原本呼吸有些沉重,伴隨著她這句毫無遮掩的話出來,他忽然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眼中的急切和慌亂沒有了,只剩下幾分淺淡到疏離的平和。

余魚暗罵自己不夠含蓄,但對于白玉樓這樣隱忍的人,她不說,他恐怕永遠都不會說。

只得硬著頭皮,低聲道,“我不是故意要揭你傷疤,但你一直不開心,我想大抵因為此事,我原本想慢慢讓你明白,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人也不會因此……”

“那是哪樣。”

白玉樓打斷她,語氣中很冷淡,“你若不是心存芥蒂,何必還特意去跟白敢先打聽了這些齷齪事的詳情。”

他果然知道了!

余魚被他的語氣所傷,有些傷心道,“我只是好心,想幫你解開心結而已……”

白玉樓不為所動,“是么,好心?你若信任我,就不會背后打聽我。你仔細想想,你從一開始見面對我就是鄙夷的態(tài)度,甚至直到方才,也是第一時間懷疑碧落的消息是我給平王的。”

原來這人這么記仇的,可他怎么不記得自己對他的好呢?她也替他說話,給他送暖玉,擔心他的身體……

余魚突然覺得委屈,喉頭發(fā)緊,費力道,“是,我方才是懷疑你了。”

白玉樓便自嘲一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還以為她對自己……

看吧,他們終究只是利益合作的關系,從情感上講,并不是什么自己人,她永遠也不可能像對汪小溪方憐憐那樣對待他。

“因為那確實是我下意識的反應,你的消息網廣,表面上又是平王手下,我自然而然就會這樣想。”

白玉樓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了,也不想再為自己解釋什么,離客棧已經不遠了,他加快了腳步——下意識的反應不會騙人,她終究還是不信任他的。

余魚追上來,從背后拉住他的衣服,他真的越來越瘦,衣服可以空出很大一塊。

“可我并不在乎。”

白玉樓腳步頓住,微微皺眉,不明白她不在乎什么。

“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其實并不在乎。”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從一開始就是。我也矛盾過,迷茫過,逃避過,我不敢接受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我雖然出身魔宮,可心底里卻是一個好人啊,自然應該跟好人在一起,后來偶然知道了你原來也是好人,我其實是很高興的。”

“別高興得太早。”

白玉樓截斷她,“我早說過,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這樣做對我最有利而已。”

余魚并未被他的冷言冷語打擊到,繼續(xù)道,“可時間越長,我越是想明白一些事,就如我方才說的,即便你現在對我們是做戲,實際上真是平王的人,那些消息也都是你告訴他幫他的,又如何呢?”

白玉樓心中一緊。

“我不會幫你做壞事,可還是想站在你旁邊,你明白那種心情嗎?”

白玉突然間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她不在乎他到底是好人壞人,而是在乎他這個人。

似乎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一直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訴說心情,他習慣了,就連真正的心意也只能在“利益”的遮掩之下方能說出,他害怕打破那份平衡,萬劫不復。

此時,心中卻酸澀難明,好像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無力再建,他猛地回身,看著她微紅的眼眶,想抬起手撫一下她的肩膀,終究還是沒有勇氣。

半晌,他艱澀道,“……一杯酒你就喝多了,早點回去休息罷。”

余魚覺得她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白玉樓不會不懂,見他又想逃避,她不想給他退路,急道,“你不想回首的過往,在乎的只有你自己,我在乎的是現在。你是不是氣我之前說的做的還不夠清楚明白?那是我擔心你認為我太草率,只是貪圖你的美色沒有走心,反而會將你逼走……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是不想再忍了,我只想問你一句,我喜……”

“公子!”

一聲突兀且尖銳的呼喚猛然打斷了余魚未說完的話,只見暗香站在不遠處的客棧門口,強作笑容道,“公子去了哪里,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余魚本來還擱這兒淚眼盈盈的表白心情呢,見這礙事的女人又出現了,還來得這么巧,傷感的情緒立馬轉成了氣憤,忙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怎么,你家主子去了哪里,還要跟你匯報?”

暗香被她一噎,臉色更加難看,不理她,只對白玉樓說話,“公子,我很擔心您,最近您身體不太好,晚上還是早點休息養(yǎng)身為上,依我看,白天派米粥也不要再去了,不缺您一個勞力,再不然,您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和暗影去幫忙。”

余魚見她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小勾子似的捕捉著白玉樓的目光,立馬怒從心起,那股火根本就控制不住,跳起來道,“要你管!你家主子就喜歡出去鍛煉身體,怎么了?整天纏綿床榻睡覺對身體才不好呢!”

“你!”

暗香見她老是插嘴,氣得柳眉倒豎,又不能當著公子的面跟余魚打上一仗,況且她也打不過,只得忍氣吞聲地瞪著她。

“我怎么了?”

余魚見她在白玉樓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狐假虎威地得意道,“身為屬下就要有做屬下的覺悟,少操那些沒用的心,以后你家主子的身體歸我調理了,你就不用再多嘴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暗香氣得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索性梗著脖子轉向別處。

月亮下旖旎的氛圍早就被攪和得消失殆盡,白玉樓無語地看著當他不存在兀自吵架的二人,扶了扶額。

此時,余魚常被余茵茵說的厚臉皮此時終于有了用處,也不管旁邊有沒有別人了,“我方才的話還沒說完,白玉樓,我對你……”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開玩笑,這丫頭還真打算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話來?

白玉樓嚇了一跳,匆匆打斷她的話就往客棧里頭扎,那忙亂的姿態(tài),怎么看都有一絲落荒而逃的狼狽。

余魚急了,跺腳沖他背影不甘心地喊道,“哎——你這人……算了,那明天我在米攤上等你啊!”

白玉樓胡亂應了一聲推門進去了。

暗香狠狠瞪了她一眼,也轉身跟進了客棧。

余魚原地站了一會兒,抬頭看二樓白玉樓的房間燈亮了,有個修長的人影映在窗邊,似乎在往樓下張望。

過了一小會兒,他身邊多了個凹凸有致的人影。

余魚攥拳,這一瞬間,她突然理解了憐憐的心情,因為她的手已經快過腦子,毫不猶豫地彎腰撿起個石子丟了上去。

“啊!”

樓上的女人驚叫一聲,往邊上一躲。

白玉樓猛地推開窗,驚愕地從上邊俯視她。

余魚捂著肚子哈哈壞笑,抬頭時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明天,我等你。”

她心情極好,轉身離開,白玉樓卻憑欄發(fā)了好一陣子呆,直到暗影過來提醒他風大別著涼,才恍然回神關了窗戶。

暗影見平時從容雅致的白玉樓今日如此反常,神不守舍的,一時驚訝,探尋地回頭看著暗香。

暗香臉拉得有夠長,想說什么,又覺得跟暗影這個木頭疙瘩說了也沒意思,便只吐出一句話來,“走吧,別打擾公子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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