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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人追殺的原因

  • 江湖洗白錄
  • May有
  • 5812字
  • 2020-07-06 20:04:48

余魚失了先機,卻并未慌張。

早在老僧人摸向袖子的一瞬間她的手就滑向腰間,正待要拔出雪月劍,眼前突然有個黑影兒一晃而過,緊接著被人摟住腰往后一帶,再一定神,自己已經離那老僧人數十步遠了!

汪小溪站定后放開她,從懷中扯出條帕子一丟,“咚咚咚咚”——明明是軟軟的布料,與鋼針撞擊卻發出一陣陣鈍響,隨后鋼針紛紛落地,無力地彈跳了幾下,不動了。

老僧人瞇眼看汪小溪,聲音喑啞:“好快的身法!好深的內功!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這些年江湖上出現了不少后起之秀,但能抵擋住他五毒針的后輩并不多見。

“爺的名諱,你也配知道?”

汪小溪臉上散漫地笑著,手上動作卻沒停,只見他從袖中抖落出一把古樸精致的雕紋短刀,手腕一轉劃了個優美的弧線便握在右手中,輕輕一撥褪了刀鞘,招式狠厲,直取老僧人心口!

老僧人來不及閃躲,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僧衣丟過去擋駕。短刀起落間,那件寬大的僧衣瞬間變成數枚碎片飄然落下。

老僧人趁機跳出幾米開外,撕掉了易容的面皮,露出真容,陰森森地盯著兩人。

此人大約五十來歲年紀,滿臉褶皺,一對雜草眉,鷹鉤鼻,三角眼中閃著狠厲的精芒,沒了寬大的僧袍的遮擋,暴露出倒插在腰間的兩柄利斧,正泛著冷冷的銀光。

汪小溪吹了吹刀刃,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羅剎谷的谷主單一添啊,怎么有空出來溜達,你的毒都解了?”

單一添聞言既驚且怒,指著他道,“你到底是何人,怎知老夫中毒之事?”

汪小溪冷笑一聲,并不回答。

余魚從來沒有聽說過單一添這一號人,也完全不知自己何時得罪過羅剎谷,納悶問道:“素不相識,前輩為何對我出此毒手?”

見她聽到了自己的名號還如此平靜,單一添倒有些佩服她的定力,豈不知余魚是真的根本沒聽說過什么羅剎谷,就連方掌門張道長這樣的知名人士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單一添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余茵茵那妖女若肯乖乖交出寶貝,老夫倒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余魚聽得糊涂:“什么寶貝?”

單一添冷笑,“別跟老夫裝傻,當年那妖女將養玉人趙家滅門之后,玲瓏玉便下落不明,難道不是被她拿去?”

又上下審視她一眼,“傳聞中你這妖女師父視你如掌上明珠,拿死物換活人,這買賣不吃虧吧?”

見他一口一個妖女且語氣輕蔑,余魚沉了臉,羞辱她可以,羞辱她師父絕對不行:“我不知道什么玲瓏玉,另外,注意你的言辭。”

“不知道?好,那就讓你師父來跟我說道說道!”

單一添見她不識趣,也不再廢話,自腰間拔出那雙駭人的巨斧再次直奔她沖了過來!

汪小溪下意識想把余魚擋在身后,卻被她一把推開,一愣,見她面色沉靜如水,嘴唇緊抿,氣息微促,便明白了——單一添方才的話觸碰到了這丫頭的底線,她想要親自出手。

余魚繃著臉,面對單一添的直攻并沒有躲閃,而是將雪月劍利落出鞘,挽了個劍花,似要正面迎戰。

汪小溪是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雪月劍,才發現這柄名兵竟然是個軟綿綿顫巍巍像個軟腳蝦的鬼樣子。

只見余魚將那“軟腳蝦”往前一推,就聽“鏗”地一聲,冷兵器相接發出清脆的響聲,雪白锃亮的窄劍沒有如汪小溪擔心的一般折斷,反而死死抵在雙斧之間,在暖陽下反射出森森冷光。

她眉目肅然:“不必勞煩我師父,就由我來領教一下前輩的本事。”

“好膽量!”

單一添一聲怪笑,順著她的劍勢撥回雙斧,不給她松懈的時間,將兩柄巨斧一上一下對刃地立在身前,再次攻了過來!

這招叫做“穿針鐵甲”,斧頭既是武器,又是盾牌,兩斧緊密銜接,若出此招的人內家功夫到位,手腳平穩,中間的縫隙就窄得幾乎只能穿過一根針,令對手難以找出破綻,無從下手。

但對余魚來說這并非銅墻鐵壁,她幾乎只用了一瞬,就在兩斧之間找到了那絲破綻,果斷地翻劍刺入!

劍尖一扎進去,那看似天衣無縫的對接頓時如竹被利刃劈開,分別向兩邊飛去,空門大開!

這時候要再繼續往前沖無異于是自己把胸口往刀尖兒上送了,單一添可沒那么蠢,堪堪往后疾退了幾步后站定,目光陰狠。

雪月劍發出幾聲嗡嗡的蜂鳴,停止了顫動。

“好劍!”單一添大叫一聲。

余魚小小年紀,目光竟然如此敏銳,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但仔細一想,能這么快地破開他的招數,少不了雪月劍的幫襯,要知道尋常的劍可沒有這么薄!

薄如蟬翼的劍,有好有壞。

壞處是,大多數人都掌握不好這股力道,若用力過猛,劍身隨時可能會被折斷變成一堆廢鐵;但若拿捏好分寸,此種薄刃足可做到殺人不見血!

單一添遇到了對手,愈打愈興奮,口中呼喝聲不斷,狀若癲狂。

相比之下余魚則安靜得多,畢竟是第一次真正的實戰,一刻也不敢放松,全神貫注地迎接單一添的各類招數。

汪小溪在一旁看熱鬧——這丫頭平日也開得起玩笑,可認真起來是真認真。

豈不知余魚一本正經之下心中早已暗罵了單一添八百遍,選的什么破兵器!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首戰對上的居然是一對斧頭,而在她看來只有劈柴時才用得到的斧頭居然還可以耍出這么多花樣!

因為不熟悉對方的套路,自然分不得心,這仗就打的有點兒累,好在頗有對戰收獲,逐漸也打出了興趣。

二人你來我往間,很快過了幾十招,最后灌入內力的兇猛一擊,使得二人各自向后彈開數米遠。

單一添額上見了汗,面露貪婪:“不愧是血月!妖女果然看重你,竟把血月都送出去了!可惜了,血月就該血養,這劍刃想必是許久不見血,都失了鋒芒,給你這小丫頭用著實是暴殄天物!”

他陰騖一笑,“今日不虛此行,老夫就連這血月劍也一并笑納了!”

余魚這才知道原來“雪月”非雪,竟是“血月”——想也是,殺手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兵器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兇器罷了,又哪里來的風花雪月?

單一添似乎對血月志在必得,爆喝一聲,踏空而行,雙斧向下垂放至兩側身后,這怪異的姿勢使得他遠看好似長臂猿一般。

難以想象他拎著兩柄沉重的巨斧,還能有如此快的速度,不過須臾就落到了余魚近前,雙手猛地一抬,將斧頭從身下反劈過來!

“當心老怪物聲東擊西!”

汪小溪突然在一旁大聲喊道。

他看得分明,這二人看似不分上下,實則是余魚更得勢些,雖缺乏經驗,但勝在年輕,氣息穩、內力足、反應快。

但對戰中的虛虛實實,就不是初出茅廬的余魚擅長的了,單一添卻是個老江湖,羅剎谷又不是什么名門正派,旁門左道可多著呢,因此他才出聲提醒。

果然單一添此番只是虛晃一槍,斧頭倒劈不過做做樣子引人注意,卻陰險地從袖中擲出兩枚飛刀來!

然而,余茵茵當年說余魚有天賦可并不是為了拐她上山隨口胡說的,她的根骨是天生的適合習武,且耳聰目明。

這使得她不管是自己出手還是看對方出手都十分精準,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就是“透徹”,無論對方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幺蛾子,她總能抽絲剝繭地找到最關鍵的部分。

這種能力不是誰都能有的,此乃天賦。

所以汪小溪這一嗓子算是白嚎了,余魚壓根兒就沒往那斧頭上瞧一眼,也沒防著飛刀,反而出其不意地用腳尖挑起塊兒小石子,往單一添的膝蓋上一擊!

單一添想迷惑敵人,卻沒想到對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注意力全在她手中的血月劍上,完全沒注意她腳下,不出所料地因這招偷襲而栽了跟頭,踉蹌著跪倒在地上——牽一發動全身,飛刀自然也跟著飛偏了。

余魚笑道:“怎么行這么大禮?”

不待他反詰,聽那丫頭又說道,“不過我也受得起,你要不要再磕幾個頭給我師父賠罪?”

口出狂言!

單一添陰狠的三角眼瞪大了一倍,撐著斧頭起身,不知是被氣糊涂了還是怎的,竟然毫無章法地朝她飛起暗器來!

汪小溪看得直搖頭,暗器暗器,你得暗暗地用才行,這么明著飛,能暗算到別人?

余魚也是詫異——這老頭兒瘋了?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血月在她手里翻轉挑刺,如同有了生命,就聽暗器叮叮咚咚接二連三地散落了一地。

單一添怎么都傷不到她,愈加心浮氣躁,急中生智——心想你動作再快,還有三頭六臂不成?叉起雙斧再次逼近。

余魚果然薄劍一抖迎了上來。

單一添見她上當,振奮之色溢于言表,趁她劍尖抵著自己雙斧膠著的工夫,竟然抽回一斧,反手沖她脖頸砍去!

此時余魚若收勢不及,血月劍就會慣性刺入對方的胸口,而單一添的斧頭也將同時劈中她的脖子!

汪小溪暗中心急,單一添太過老奸巨猾,看出余魚對敵經驗不足,他是在賭!賭余魚根本不會跟他舍命互搏,只要她有半分遲疑,撤回劍的工夫,情勢就會逆轉!

看似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但單一添還是略有優勢,畢竟他有兩把斧頭,而余魚只有一柄劍!

余魚似乎果真中計,急流勇退地抽回血月,單一添奸計得逞,瞧著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些。

汪小溪正要出手相助,卻見那丫頭一個漂亮的下腰,隨即翻身一跳,竟輕巧地踏在單一添揮來的斧柄之上,似笑非笑地俯視著他。

單一添見她高高在上,戲謔地沖自己眨眨眼,嘲笑之意甚濃,頓時心口一堵,手上加快了雙斧揮動的速度,余魚隨著他斧頭的方向左右移動,半根汗毛都沒傷到。

單一添顯出疲態,反觀余魚還是一臉輕松,頓覺這小姑娘好生難纏,再這么耗下去,自己恐怕體力不如她,這略一分心之際,余魚手中的血月徑直取向他的咽喉,竟然也是一記殺招!

單一添側頸險險躲過,連著向后滾出好幾米才狼狽地站起身,明明落了下風,口中卻不甘示弱地譏笑道:“殺人不眨眼,不愧是余茵茵的好徒弟!”

“彼此彼此!”

余魚毫不留情地對準他的胸口又出一劍!她不想殺人,但對于處處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無須憐憫。

單一添強弩之末,抬起斧頭堪堪擋住,仰頭喘著粗氣看她,驚駭莫名:“你真想殺了我?”

余魚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單一添飛快地思索著如何脫身,這時瞥到觀戰的汪小溪,眼珠一轉,突然抬起手沖他的方向彈出一撮黑砂!

“小心!”余魚大喊一聲。

單一添本打算趁這個空檔逃離血月,汪小溪卻提前看出他心思,飛出短刀,同時射向他的手腕!

單一添倉惶躲閃間,毒砂打歪了方向不說,小臂也被那閃著寒芒的利刃生生穿過,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好鋒利的刀!

單一添表情猙獰地捂住傷口,低頭見那匕首柄上刻著“絕情”二字,頓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頭:“你是……”

汪小溪懶洋洋地靠在菩提樹上,“我是你爺爺!乖乖跪下磕頭認個錯,爺心情一好說不定饒你一條性命,反正方才都跪過一次了,一回生兩回熟。”

單一添原本就心胸狹窄,自視甚高,卻接連在兩個小輩手里遭受挫敗,此時被他的話一激,肺都要炸了,不過他也十分清楚今天是決計討不得什么好處了。

連好漢都不吃眼前虧,像他這種小人自然就更不會了,況且他還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于是冷笑一聲:“咱們走著瞧!”

旋即揮手撒下一包粉末,煙霧頓時平底而起,一陣辛辣酸澀的味道撲面而來,二人皆掩住口鼻,待到濃霧散去,單一添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時,住持領著幾個小沙彌匆匆趕了過來,捂著臉扭頭咳嗽,“小施主這是要拆了老衲的廟?”

汪小溪笑道,“你這老頭兒真不知感恩,要不是小爺給你出這爬臺階考驗虔誠度的主意,現在香火能這么好?我就是真給你拆了又怎樣,香火不夠再蓋一座的?”

玲瓏玉的事,余魚本想捉住單一添“嚴刑拷打”一番問個清楚,卻不小心叫他給跑了,一時盯著手里的血月懊惱發呆。

汪小溪走過去,揚眉:“首戰告捷,喜得傻了?”

就算汪小溪之前裝傻假作不認得自己,現在也該“知道”了吧?余魚目光復雜地看向他:“是我連累了你。”

汪小溪夸張地“喂”了一聲。

余魚把劍收回鞘,轉過身:“雪月天宮本就仇家多,現如今好像更麻煩了,既然單一添認定玲瓏玉在我們手里,難保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

看她背對著自己,好似霜打的茄子,全然沒了方才對戰的自如,明明就可憐兮兮的,汪小溪反而沒良心地覺著十分好笑,拍拍她肩膀:“不怕啊,你功夫這么厲害,肯定會保護爺,不會讓爺死的吧?”

余魚肩膀一沉,把他的手抖掉:“你又不是沒聽到單一添的話,我可是殺手,只會殺人不會護人,再說,你武功又不比我差!”

汪小溪哈哈一笑:“呀,經你這么一提醒,我才發現,我不僅人俊多金功夫還好,爺要是個女人,定然非我不嫁……現在知道我為什么很少照鏡子了么?”

余魚知道定不是什么正經的答案,索性不搭腔。

汪小溪一臉正經,舉起雙手上下擺動:“太完美了,太優秀了!鏡子照多了容易打一輩子光棍兒啊!”

這天底下最皮厚耐戳的恐怕就是他汪小溪了——余魚翹了下嘴角。

“看你苦大仇深的,”汪小溪彎腰撿起短刀擦了擦,嚇唬她道:“小姑娘總是心事重重容易老的,小心還沒到二十,就滿臉皺紋!”

余魚下意識摸摸臉。

“打了一仗餓了吧?”汪小溪一拽她胳膊肘,“走,爺請你吃東街的鮮肉餛飩去!”

自始至終未提分道揚鑣的事,也沒說雪月天宮半個不好,弄得余魚搞不懂他接近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莫非……他也是為了那勞什子的玲瓏玉?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發堵,原本要問的話也問不出口了。

她強自按捺住心中不安:“我要大碗加辣的!”

“行,嗓子辣壞了可別哭!”

看他二人走遠,一個小沙彌方才出聲道:“師父,這兩位施主乃是大徹大悟之人。”

住持意外:“何解?”

“文殊師利菩薩言,‘世尊,佛境界者,非眼境界、非色境界、非耳境界、非聲境界……有欲入于佛境界者,以無所入而為方便乃能悟入',方才二位施主交談之中,仿佛我等不存在于世間,豈非進入了佛境?”

住持:“……”

……

是夜,無星無月,天空好似被潑了團墨,濃黑得化不開。

余魚坐在屋頂上望天。

“你半夜不睡覺,在屋頂上做什么?”

汪小溪從屋檐底下探出頭來,他只披了件外衫,長發披在背上,眼神迷迷茫茫的,似乎是已經睡下了又起來的。

不知怎么,披頭散發的汪小溪在昏暗光暈的映襯下看著竟有點惑人,大抵是跟白天反差太大所致。

余魚收回視線:“賞月。”

汪小溪清醒了些,眼睛也睜開了,他吃驚地抬頭看了看烏漆墨黑的天,“月亮在哪里……叫你賞到肚子里頭去啦?”

余魚聽出他話中在罵自己,隨手揭起一片瓦不輕不重地砸了下去,“你才是狗!”

汪小溪一伸手接住瓦片,吹著手心雪雪呼痛,夸張地叫道:“謀殺啊!有什么想不通的,回屋想也一樣嘛。雖然以你的智力,可能會慢點兒,但這輩子這么長,總會想透的。”

說完,自覺地舉起雙手擋在頭頂,準備迎接下一片瓦,余魚卻懶得再理他,兀自盯著黑漆漆的天空發呆,她又想起了那簽文——花好,月圓,人壽。

明明現在什么都沒有,還多了一個被人誤解追殺的糟心事兒——到底誰在亂傳謠言啊?又或者……那什么玲瓏玉真在師父那兒?她心里有些沒底。

汪小溪見她半晌不說話,耍皮道:“怎么,是不是爺沒穿好外衣,你不好意思下來呀?聽我說,其實你不用時時這么謹慎,有的便宜該占得占,爺不要你負責的。”

“啪!”又一塊瓦砸下來。

“哎喲不得了了,再待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汪小溪一縮頭鉆回屋,沒動靜了。

只是不多時,這廝又探出頭,手里還拿著個木盆擋臉:“你賞月可以,爺睡眠淺,你老在屋頂上踩瓦,我不能眠,你要踩去旁邊踩,旁邊那屋又沒人。”

“……”

這人嘴碎的煩死了,為什么不讓單一添一把毒砂毒死他算了!就算毒不死,毒啞也是好的。

余魚捂著頭飛身下了屋檐,摔門回屋,吹燈。

夜色更濃,隔了一會兒,汪小溪房里的光亮也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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