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課程十分緊張，時間也過的飛快。

一晃一個學期就這么過去了，元旦之前，楊春來找余慎歡了。

“歡歡，考完試趕緊回家哈！你大舅生病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他最疼你了。”楊春想到自己的大哥，一輩子沒做什么壞事，怎么上天就這么不公平！

“什么病？”余慎歡停下腳步看向自己的母親。

“腹水。前兩天在縣醫院看了，抽了好多水出來，這兩天又肚子又脹起來了。可能撐不到好久了。”

“你別亂說！大舅身體一直那么好，又還年輕。”余慎歡不接受這個事實。

“反正你考完試就趕緊回家吧，別在學校耽誤了。”

考試終于結束，余慎歡等不到成績下來，趕緊買了車票回家。

到了鎮上，余慎歡連家都沒回，直奔大舅家。

“舅舅！”余慎歡在房間門口看到消瘦的大舅，突然生了怯意，“我來看你了。”

楊松撐著手想坐起來，卻有些乏力，險些倒下去。

余慎歡趕緊上前扶住他，“舅舅。”

“歡歡，大舅沒事，就是個小病，休養幾天就好了！”楊松語氣緩緩地，整個人狀態也不太好。

“嗯嗯！舅舅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余慎歡知道楊春沒嚇唬自己，大舅這個病她百度過了，是肝癌引起的，而且已經是中晚期了，她怕自己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側過頭，“舅媽呢？”

“她在廚房那邊做飯呢。”

“那我去跟她打聲招呼。”

“去吧。”

余慎歡出了房間，淚水止不住地掉落，可是她不敢哭出聲音，怕驚擾了大舅。

舅媽果然正在準備晚飯，轉頭看見余慎歡，勉強笑了笑，“歡歡來了呀！”

余慎歡沖過去，抱住舅媽，“舅媽！”

“沒事的啊，人都有這一關的。”舅媽輕輕抱住余慎歡，輕拍她的背。

“可是大舅他那么好，憑什么啊，憑什么？”余慎歡只恨這世界不公平。

“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沒有憑什么的，就像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而有的人拼了命卻連羅馬的邊都摸不著。”

余慎歡垂著頭，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志杰呢？”

“去縣里給他爸撿藥了。”

“咱們帶著大舅去市里看病吧！”

“是晚期，沒必要了，讓他少受點罪吧！”

余慎歡閉緊了嘴，捏緊了衣角。

楊春領著余海過來，看到余慎歡，“你看這孩子急得，家都不回，直接就過來了！嫂嫂，你別見怪！”

“怎么會，趕進屋里坐！”

“我聽說一個土方子，說抓了蜈蚣來燒成灰了泡水喝，晚期都治得好！”楊春也是聽一個鄰居說的，說是自己一個親戚就靠這個方法治好了癌癥了。

“你聽誰說的？蜈蚣可是有毒的！別到時候害了大舅！”余慎歡是聽不下去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可別真用在大舅身上了。

“你曉得什么？人家真有醫好的！”

舅媽站起身，“飯好了，先吃飯！這些方法我也聽說過，不敢亂來的。”

楊春點了點頭，也真怕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付不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