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終于回到了宿舍。
家里,卻一個人都沒有。
王麗習慣性地打開電視,這時新聞播報上,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大批記者和銀行人員包圍著。原來,寶音,作為摘星匣子的遺囑繼承人,終于到了XX銀行,并預備簽署遺產放棄聲明。
記者在電視畫面的一側,反復重復:如果,遺囑繼承人放棄這筆巨額遺產的話,十五天之內,該筆遺產將會根據遺囑的特別條款,自動充公,由香港政府接收。
看著新聞上寶音圓圓的憨憨的笑臉,王麗這才明白準將的意思。
她的心臟,重擊在地板上:如果這筆錢真的要交給政府的話,寶音就死定了。自己和自己周圍的人,也不可能善終。
王麗只覺得兩眼一抹黑。
她習慣性的走進廚房,卻發現家里的垃圾還沒倒。她剛要破口大罵的去倒垃圾,才打開木門,就發現外面的鐵門門口吊著一只扒光了毛的死雞,正滴答著臭水。
這只死雞的屁股上,還很惡心的插著一支竹筷子。
筷子的下方粘著一張討債的紙張,上面寫著欠債人的名字:姚明明。
雖然王麗不知道姚明明欠了什么錢,但是,她看得出,這是黑道討債的辦法。順帶著,她想起了劉保鏢的話。
她嚇得趕緊給姚明明打電話,只是電話那頭沒有人接。
王麗越發心驚肉跳,因為她想起林洛的客戶,阿爾伯特-張,在不久前被黑道討債逼得死去活來,而他的同事李向耀,就在黑道大哥李鴻廣走后的第二天,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鯉魚門。
會計跳躍的以為:李向耀是被人雇了黑社會滅口的,現在很有可能要輪到她們宿舍里的人了。
就在這時,王麗的手機抖了兩聲。
有人給她發來一張照片:年夫人用一條極其優雅的絲巾包住脖頸,路過背后的一臺大電視屏幕。而屏幕上正在播出,寶音去XX銀行、被記者包圍的畫面。
王麗只能聽見滿耳朵的心跳聲。
發來這條信息的人,并不在她的聯系簿上,但是頭像卻是一張銀錠子照片。
這只能叫她想起一個人來。
王麗也顧不得去處理那只死雞,她急忙關上大門,打給了剛洗脫了謀殺王雯罪名的中國通教授。
電話接通了,魯教授習慣性的用英語問:“嗨,哪一位?”
“教授,我是王麗。寶音送了我一本您的著作,書名叫《中國燃燒的白銀》。”
魯教授頓了一下,才問王麗:
“王小姐,寶音出事了。您能救她嗎?”
這話說得太奇怪了。王麗知道自己雖然有一身肥肉,但是并沒有救人的本事,對方怎么這樣要求自己?
“寶音一直都敬佩王小姐你的。她把自己都托付給王小姐了。”
魯教授顯然在暗示、發年夫人“還陽”照片的,就是他。但是王麗不知道自己手里哪有什么法寶,可以救得了寶音。
難道是那本書?
又或者是那條寶音送給自己的項鏈?
還是裝項鏈的盒子?
“王小姐,請不要讓她像其他人一樣消失……”
這話提醒了王麗。或者,王雯被殺的那晚,身處XX銀行的魯白隙教授見過什么。所以,寶音才會送自己一本教授自己寫的書,暗示自己來聯系魯教授。
于是,就在對方要掛斷電話的一瞬間,王麗追問:
“魯教授,您見過XX銀行的李向耀嗎?”
“……”
電話那頭直接掛斷了。
王麗當這是在說“是”。她立即奔到臥室,把寶音送的項鏈和盒子都找了出來。
寶音送的項鏈,白金鏈子很細,項墜很小,不可能藏任何秘密。
項鏈的白皮盒子,就顯得有點過分大了。
王麗把底兒拆了出來。深紅色天鵝絨的底下,什么也沒有,連一張收據單子都看不到。
她又把盒子的上半截絲絨扯了下來。里面也是什么都沒有。
王麗拿起盒子,晃悠了幾下,似乎聽見有一點嘩啦嘩啦的細聲音。
她干脆把整個盒子都扯開了。在白盒子紙皮底兒里,居然有一只非常小的TF 卡。王麗把它裝在手機里,就找到一段奇怪的視頻。
這段視頻里面,很黑,看不到人影,可能是夜色里拍攝的。但是,還是有人說話的聲音。
里面說話的四五個人里,只有兩個人的聲音,是王麗能辨認出的,第一個是準將,第二個是劉保鏢。
他們似乎在審問一個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卻什么都不肯說。
臨近視頻結束,準將說:“人品是美德,跟生命一樣的重要。”然后,就聽見兩聲重擊聲。
一個男人哀叫著,好像是倒地哼哼起來。
劉保鏢是最后一個出聲的,他似乎把什么東西交給了另外一個人:“泰德,輪到你了。”
王麗渾身發抖。如果她猜的沒錯,這是王雯被殺的錄影。
她記得,林洛聽阿爾伯特-張說,是李向耀在偷偷拍攝高先生的辦公室。那么這東西很有可能一開始是在李向耀的手里的。
但是它怎么到了寶音的手里,被塞進這個首飾盒底兒的,王麗卻來不及去想。
她只知道這樣東西,可以部分性證明,準將也參與了殺人。
那么準將就必須有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