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還笑了：“這合理嗎。”

“你認為你打得過我們家保鏢嗎？”

蘇老爺子悠悠反問。

蘇還說：“你這是不講道理。”

蘇老爺子往后一靠：“我不讓你走是怕你對結果動手腳，雖然這醫生是我的人，但是，這世上沒有不能被收買的人，所以留你在這里三天最穩妥。”

“糾正一下……”蘇還慢慢地說，“是囚。”

蘇老爺子漫不經心道：“隨你怎么認為。”

蘇還臉色一冷，他看著關歐：“你也贊同？”

關歐咬住了唇角。

“虧我相信你，跟你走那么一趟，卻沒想到，你根本不值得信任。”

關歐往前走了一步，對蘇老爺子說：“要不然就……”

一下被蘇老爺子打斷：“關歐！你不要太心軟太善良！共情能力不要那么強！你不能只知道怎樣做于別人有益，你還要知道，怎樣做才是對你有利的！”

關歐低下了頭。

蘇老爺子看向了蘇還：“你不要責怪她，是我要留你，她沒有話語權。”

蘇還沉默。

董昇沉默。

“關歐，你也住在這兒，別走了。”蘇老爺子道，“婚房，早就給你們收拾出來了，就算你們有自己的房子，可這個宅子里，還是得布置一個你們的婚房的，你就住在婚房里。”

關歐卻沒答應，也沒拒絕的態度。

蘇老爺子擔憂地問：“你怎么了？”

關歐心中苦笑，卻搖著頭說：“沒什么。”

董昇看了她一眼，對老爺子說：“觸景傷情，可能對她不太好吧。”

老爺子一聽，皺著眉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嘆氣說：“那就重新收拾一個房間吧。”

“不用了。”誰知道關歐這時答應下來。

關歐微微一笑：“我心里有，不住在這個婚房，也一樣傷情。”

“所以……”蘇老爺子看著她，“你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關歐的笑容漸漸消失：“我怕看見我和他的婚紗照，我怕他。”

“你怕他？”

“嗯，我怕他。”

不知為什么，蘇還突然想起那半句：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是因為她在愛里，所以她有憂、有怖，是嗎？

她還是愛他的。

蘇還靜靜地凝望著低頭看著地面的關歐。

蘇老爺子的余光精準地捕捉到這一幕，他瞇了瞇眼睛，突然說：“蘇還，你跟我去書房一趟。”

蘇還抬起頭對上蘇老爺子老謀深算的那雙眼睛，四肢一麻，天知道，他差點就出聲應了他，蘇老爺子這一聲太會叫，剛好在他晃神、防備指數降低的時候。

他看見蘇老爺子笑了，他對這個笑容特別熟悉，小時候蘇老爺子揍他之前，都是這樣笑的：盯著他，笑得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我叫你蘇還，你抬頭抬得還挺快。”蘇老爺子抬了抬拐杖，似乎在試手感，然后便朝蘇還走了過去。

看著那人間虎父，蘇還頓時覺得腹部更痛三分。

“過來啊，我們去書房！”蘇老爺子溫溫柔柔道，“老頭子我想跟你聊聊天！”

關歐正為那婚房失神著，等蘇還被蘇老爺子一把攥住手腕的時候，她才猛地回過神，怔怔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