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沒事吧。”陸和昶見陸月娘情緒好多了,才緩緩開口。
陸月娘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淚:“無事。”
“咱們快回去吧,父親知曉你一個人跑了出來,很是生氣,晚些不管父親說什么,你都別往心里去。”
“嗯,我知曉了。”
陸月娘被扶上了馬車,剛好瞥見了帶著幾個大漢趕來的霍銘。
“先…先生。”說完,她低著頭,不敢去看他,陸月娘是不愿讓他瞧見自己這番狼狽模樣的。
“見過兩大人。”霍銘懷著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走到陸和昶面前。
他看著陸月娘身上凌亂不堪的模樣,以及慘白的還沒緩過來的臉色,心像被無數針扎了一樣,他若是知道那個姑娘是陸月娘,他便是只身也要趕來。
他實在不敢想象陸月娘都經歷了什么。
“霍銘,病可好了?”陸和昶并沒有給霍銘好臉色,若不是因為他,陸月娘根本不會遭此一劫。
“三小姐她…可還好?”霍銘沒有回答陸和昶,他現在只關心陸月娘,一雙眼神恨不得訂在陸月娘身上。
“霍公子,你如此看著在下未過門的妻子,怕是不妥吧。”
什么?
陸月娘和霍銘都驚了,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少年。
“兄長?這…這是怎么回事?”陸月娘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陸和昶。
陸和昶看到陸月娘受了如此大的驚嚇,原本想晚些再告訴她的。
“今日父親同林翰林定下了你與景重的婚約,下月十五的婚期。”
陸月娘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流淌而下,立馬松開了陸和昶的手,跑向了霍銘。
“月娘,你胡鬧什么,快回來。”陸和昶微怒道。
陸月娘和霍銘之間的事,他多少從下人口中聽到過一點,原本以為只是滑稽之談,但月娘這一舉動無非就證實了一切。
“月娘。”霍銘沒想到陸月娘會這么決絕,毫不猶豫的選擇來到自己身邊。
“我不嫁,我只要霍梓煜。”陸月娘拉進霍銘的手。
林玉堂微皺著眉,自己的未婚妻子在自己面前和別的男人拉扯,任由誰都做不到心平氣和。
“你放肆!”陸勛的聲音從一處傳來。
他原本焦急的在府中等消息,卻遲遲不見陸和昶帶人回來,陸和昶的辦事能力他一向信得過,耐不住擔憂,便親自跑了一趟,卻看見陸月娘緊緊地抓著霍銘的手,氣的臉都綠了。
“父親。”陸和昶仿佛松了口氣,他壓根不知道怎么去處理這事,還好陸勛來了也就沒他什么事了。
“父…父親…”陸月娘低著頭,有那么一瞬間怕了。
“尚書大…”
“你的禮老夫受不起,免了吧。”
霍銘本想同陸勛行禮,卻被打斷了,尷尬在一處。
“霍銘啊霍銘,老夫小瞧你了。”陸勛狠厲的看著他,仿佛要將霍銘碎尸萬段了一般。
“父親,一切都是女兒的錯,不管他的事。”
“你給我閉嘴!光天白日與外男有肌膚接觸,不知羞恥!”
陸勛怒吼陸月娘。
“霍銘,那日在書房老夫給足了你見面,料你是個讀書人應該能聽得懂,此番情況,你有沒有什么要解釋的?!”
“父親是梓煜說了什么?父親你威脅他了?”陸月娘擔憂的說著。
霍銘看了陸月娘一眼又看了看陸勛那燃到眉間的怒火,將手從陸月娘手中抽了出來。
陸月娘看著空了的手心,迷茫的看著霍銘。
“在下是月娘的教習先生,從前是,以后也是,這輩子都只會是她的教習先生,梓煜前些日染了惡疾,固辭去了先生一職,今日再此,不過是因有人告訴在下惡霸欺人,今日之后斷不會再見陸三小姐一面。”
“不,不是,梓煜你在說什么?”陸月娘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霍銘貪圖陸月娘純良,誘騙于她,陸三小姐身份尊貴,在下只是一介平民,能夠和陸三小姐一同吟詩作畫已是上輩子修的福分,以前種種都是在下癡心妄想,陸三小姐單純,一切都是在下的錯,望林大人不要遷怒于陸三小姐。”
“你胡說,不,父親,他胡說的,是我,是我…”
“陸三小姐,是我對不住你,你不必再為我辯解了,你純良溫厚,容易被騙,如今還沉浸其中,往后醒悟定會后悔今日所說,切莫再毀了自己的名譽。”
霍銘打斷了陸月娘的話,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