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一路快速的走去了陸勛的書房,待管家稟告后,整了整衣衫走了進去。
“草民見過尚書大人。”
陸勛正是朝廷大臣禮部尚書,官居從二品,權利通天。
“是霍先生啊,來的正好,老夫正在為小女擇婿呢,快來替老夫瞧瞧。”陸勛頭也沒抬的看著手中的幾幅畫像。
“小生惶恐,何德何能替尚書大人長眼。”霍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聽聞先生與月娘平日里頗為親近,此次便是替月娘挑的夫君,還曾想指望先生瞧瞧。”陸勛當真是老奸巨猾,邊說邊打量著霍銘的情緒,若霍銘此時有一點反常的舉動,他定能看出端疑。
霍銘內心受到了第二次沖擊,臉上卻依然不顯山不顯水的,緩緩笑道。
“平日里三小姐勤奮好學,便多了些時間教導三小姐,是小生介越了,還望大人見諒。”霍銘跪下叩首。
“月娘素來好學,先生只是盡責,何錯之有。”
陸勛走下來親自扶起了霍銘,霍銘頓了頓:“小生惶恐。”
“按理說長幼有序,得是玉娘和妧娘先婚配,可月娘的娘親病情日日加劇,唯一的心愿便是為月娘找個好歸宿。”
陸勛嘆息一聲,似是欲言又止。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好轉,大人切勿過于憂思,還望保重身體。”霍銘道。
“先生有心了,我瞧著這翰林學士家的次子林玉堂不錯,年紀輕輕便是秘書郎,無妻無妾,無不良嗜好,未來可期啊。”
陸勛特地將林玉堂的畫像遞到霍銘面前,贊許不斷。
“一表人才,早早便出去開府了,甚好甚好。”
“到時候月娘過去了便是當家主母,先生覺得如何?”
陸勛略帶審視,看著一動不動的霍銘,心中不斷出揣測著。
“好,好。”霍銘緊握的雙手指甲都掐進了肉中,卻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疼。
霍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了陸府的,看著大雨傾盆的街道,慌忙躲雨的人們,他便像一個傻子一般,他一會笑,一會愁,一動不動的站在雨中。
當陸月娘從祠堂里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她叫杏春把女書交給陸勛,自己便趕忙去了聽學的后園,只是到了那里卻是空無一人。
“三小姐安。”
“哎,你等會,今日不聽學嗎?”陸月娘拉著她問。
“回三小姐,聽說霍先生病了,同老爺告了長假,午后會有新的先生入府講學。”婢女俯身說道。
“病了?嚴重嗎?”
“奴婢不知。”
陸月娘笑了笑,她不過是個灑掃的婢女,怎會知道這些。
“下去吧。”陸月娘說完,便轉身往大堂走去。
“方總管,父親可回來了?”陸月娘對方總管福了福身問道。
“三小姐,老爺在書房和林大人商量事情呢,怕是沒這么快好。”方總管笑了笑。
“方總管,聽說父親要換先生,霍先生犯什么事了嗎?這是怎么回事?”
身為陸勛的貼身總管,方總管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只是他卻不能說。
“霍先生前些天染了惡疾,老爺怕他會傳染府中,便結了例錢讓他先回去養(yǎng)病了。”
“霍先生畢竟是我第一個教習先生,既病重了,那便理應去瞧瞧,方總管,你晚些同我和父親說一聲,我去去就回。”
陸月娘焦急的想要快些去見他,也顧不得方總管為難的樣子。
“不可啊小姐!”方總管看著離去的陸月娘,又看了看書房的方向,搖了搖頭:“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