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好了!”侍女小蝶忙尋到這投尸崖來,“劉家來下聘了!聘禮都抬到咱們府上了,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劉靡初撐著身子從地上跳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細沙,又伸手將柳戀戀扶起來,“現在比武招親都省了!先說好,我只能盡力一試。要是敗了,我……”
“我相信你!”柳戀戀拉住他的手,“便是敗了,詠依也無怨無悔。”
“無怨無悔?”劉靡初笑著問道,“你就不怕我不自量力毀了你嗎?”就像當初師父勸他不要強行馭惡靈一樣。
“那又怎么樣呢?”柳戀戀說道,“既然沒有退路,那就只能一往無前!左右不過身死人滅而已嘛!總好過任人魚肉。”
“也是!”劉靡初道,“快走吧,我倒要去會會這個劉志。”三人趕回柳府時,一堆高手已經圍住柳府了!柳戀戀被這氣勢攝住了,手心里直冒汗。
“哎喲,夫人回來了!”劉志扭著肥碩的身軀就要上來拉她的手。劉靡初看著這還沒柳戀戀高的胖子,一下子伸手把人擋在一臂之外:“哎,別瞎叫啊!我這正牌未婚夫在這兒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誰啊你?”劉志的一雙小鼠眼原先只顧盯著走在前面的柳戀戀,看到這壞他好事的人竟然是劉靡初時,他緊張得結巴起來:“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又怎么了?”劉靡初掃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自己!他都這樣了還能被認出來?不至于吧!算了,先辦正事。
“你們誰是劉志啊?”
“我……”劉志有點擔心,這劉靡初該不是死不瞑目化作惡靈來找他尋仇了吧?思及此他忙把身邊的壯家丁拉過來,指著他道,“他是劉志!沒錯,就是他!冤有頭債有主,劉靡初,你可不能找錯人了啊!”
“哦!他,是劉志?”劉靡初笑著道,“人人都說劉志字無墨,我想著該是個胸無點墨的家伙。沒想到你還挺會玩啊!”劉靡初把胳膊撐到他肩膀上,“無墨兄,你才讓人把我打了一身的傷,現在就不認識我了!怎么說咱倆也是沾點親帶點故的,你這樣可不地道!”
“我,我真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劉志還想解釋,忽然想起惡靈只有執念,定不會像他這樣口齒伶俐,摸了摸他的手,“溫的!你沒死!”
“怎么樣?很失望吧!”劉靡初笑道,“我這不是拋舍不下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嘛!現在可以來解決一下我們倆的問題了吧?”
“問題?”劉志一把將人使勁推開,退到壯家丁身后,“我告訴你,你沒死那是你運氣好!敢跟本少爺搶女人,你今兒要是識趣,別再來壞我好事。我這次就放過你,可要是你不知趣兒,非要來搗亂,就別怪我不念同族情分。”
“其實我這個人是很不喜歡招惹是非的!”劉靡初再次重申他的理念,“打打殺殺什么的我真的沒什么興趣。我這個人可是很熱愛和平的,不過像你這樣自己伸臉過來給我打的人實在不多見。要是不教訓教訓你,那好像顯得我蠻失禮的誒!”
“好狂妄的小子!”壯家丁捏了捏拳頭,對著他道,“在你的實力配不上你的野心之前,說大話只會閃了舌頭。究竟是誰教訓誰還說不定呢!”
“等等!”劉靡初心知現在的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先用緩兵之計,“你瞅瞅你,塊頭這么大,我這剛被你們打成重傷,單比蠻力根本沒有可比性!”
“哈哈哈!”眾人同時爆出哄笑聲,壯家丁譏諷道,“我耳朵沒問題吧!你,劉靡初,一個修為低得可以忽略不計的人居然要跟我比靈力。到時候把你給打死了可不怨我!”
“那簽個生死狀好了!”劉靡初活動著胳膊,“就比靈力。生死自負,我若死了,化成惡靈也絕不找你尋仇。畢竟冤有頭債有主!”
“好!”
兩人簽了生死狀,劉靡初暗自調了一下靈力,然后放棄了運作靈府的打算。這跟沒練過的區別真的不大!
為今之計,就只有使用血靈符了。這平東島距中洲萬里之遙,他就不信在這里用一次血靈符還能被那幫人找到!
壯家丁的法器是一柄大刀,不是高等法器,不過他修為遠高于現在的自己。鏖戰沒有勝算,還應速戰速決才是。
從壯家丁殺將過來到大刀已經近在眼前,劉靡初鎮定自若。咬破手指畫出血靈符,定住壯家丁天靈蓋時,大刀正好貼在他的臉上。要是再進分毫,那場面不敢想象。
眾人看得倒吸一口涼氣,柳戀戀捂了眼睛不敢看。卻聽得劉靡初依舊笑聲暢朗:“我堂堂的淵方二公子,你居然想砍我臉。我長得帥大家都知道,你這幾個意思?”
壯家丁被他定住,說不了話,劉靡初奪過他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自說自話道:“說好的生死不論!用你的法器殺你,也算是對你死前的尊重了!”他兩手握住大刀,作勢要砍,壯家丁的眼中閃出驚懼和絕望。
血靈符有些松動,他閉上眼等待最后的死亡。一陣風刮過,頭頂的小冠被削開,他感覺到頭發散落肩上。
“削發代首,好了!你已經死了!”劉靡初玩心大,揭了血靈符將大刀丟還給他,調侃道,“哥們兒技術不行啊!你這靈器居然都不認主!”要是換成他的云方寶盒,別人可打不開、用不了!更別說用它來對付自己了。
“……”壯家丁沒臉答話,他技不如人,總不好再說自己器物不如人吧!能夠認主的都是罕有的高等靈器,這平東島誰能有這種福氣啊!
“少廢話!劉壯,趕緊給本少爺上!”劉志見不得別人拂他的顏面,偏偏壯家丁今天不想再任他驅使了!
“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幫不了你。”劉壯對劉靡初抱拳致敬道,“克終公子,今日是我敗了,但我還會再來找你挑戰的。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打敗你、一雪前恥的!”
“無聊!”劉靡初對于他的話只有這種評價,看劉志一些人蠢蠢欲動,他嘆了口氣,“行了,別站著了!一起上吧!今天打到你們服為止。”
“對,打到你們服為止!”柳戀戀站到他身邊,侍女小蝶也帶著柳府上下抄家伙圍過來,“這是我們柳府的地盤!就是死,也不能讓人這么欺負。”
兩邊一下子進入勢均力敵的狀態。這平東第一高手就是劉壯,現在他都敗了,剩下的人當然沒什么戰斗力。劉志更是慫得不行,一看平日軟綿綿的柳府眾人忽然間齊心協力,嚇得丟下眾人逃了。
“你們先打,本少爺還有事!先走一步。”劉志腳底抹油跑了。眾人面面相覷,一眾高手們見狀以為也不打了,便跟著拔腿跑了!
“告辭!”劉壯向他們行了個禮也走了。
“慢走不送!”劉靡初目送他們離開,才松了口氣,“呼!好險啊!幸虧他們走了。”以他現在的能力,血靈符一天只能用一次。看來得盡快找個稱手的法器才行!整個什么好呢?
不及他接著想,只覺腳底一陣虛浮,腦袋沉甸甸的。
“克終公子!”柳戀戀和小蝶一左一右扶住他,見人已經暈過去了。柳戀戀吩咐道:“管家,快,去請大夫!”
劉靡初暈倒的時候,腦海中滿是滅靈淵的那一幕。四大世家合力剿殺,無數的弟子死去,無數的惡靈在廝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生自負,自信能夠控制好惡靈,可還是出了差錯!
“獨孤子由!”劉靡初夢見龍笛又彈著琵琶叫著他,他們打過好多次架,但只有這一次,白蘆刀是刀柄對著他。
“龍思云!不要!”劉靡初驚醒過來已經是滿天大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沒有血也沒有云方寶盒,“原來是夢啊!”
“你醒了!”柳戀戀親自端了藥來,“快把藥喝了吧!大夫說你這是靈力虛耗過度,喝點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謝謝,我不喝藥!”劉靡初問她道,“你能借我點錢嗎?”
“當然可以!”柳戀戀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和一塊玉佩,“我身上只有一千兩,如果不夠,你直接拿著這雙柳佩去找賬房先生取或者去各大錢莊提就行了。”
“這么大方?”
“你是我柳家的大恩人,又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君,這點小錢不算什么。”
“一千兩差不多了!”劉靡初把雙柳佩還給她,“這定情信物我可不敢收。走了,別跟著我,也別讓人跟著我,我就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好!”
平東島的風景是真的很好,這里不比中洲繁華,但讓人心里覺得很踏實。沒有爭斗,沒有正邪不兩立,小攤販的吆喝聲、街道兩旁林立的商鋪,這些都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對于絕大多數平凡普通的百姓來說,其實有沒有靈力都不重要。靠自己的勞動也一樣可以活得好!看見一處樂坊,劉靡初走進去,他以前與龍遇一起去樂坊聽曲玩樂,然后進去聽一聽這些凡音,就會一起感慨:龍思云的琵琶彈得真TM的好!
他用了血靈符,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做萬全準備。十八般兵器他樣樣不愛,好不容易有個稱手的云方寶盒還被封了!
罷了,這回他也要學一學龍思云那廝,整個樂器當法器。
“哎喲,這位爺,這時間還沒到呢!”一個既不年輕也不貌美的女人滿身脂粉味,嗆得劉靡初打了個噴嚏。
“不對啊!”劉靡初道,“這都申時了,正是營業時間啊!”
“哈哈哈!”那女人捏著帕子掩嘴笑,“爺是第一次來我們樂坊吧!咱們這兒的規矩跟別的自然不同,小店戌時才開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