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這是去了哪?搞成這樣!”田七叔問到。
“說來話長,觀里在不是有個案子在同安大樓,就是那。”
原來是那里,田七叔了然。
早年那地方可是個兇地,發生的那些事他這個年紀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只是可憐她小師叔了,年紀輕輕的,卻要擔起這么大一個擔子。
“那事情可解決了?”田七叔又問到。
“還早,只是有點眉目了?!蔽拙艙u搖頭,原本以為只是一塊絕地而已,沒想到下邊還牽扯到了城隍。
眼下看來,這件事比想象中的麻煩多了。
剛剛她才給觀里發了消息,還得將此事上報,問一下玄門那邊知不知道下邊的情況,城隍換任可不是小事。
揉了揉發漲的腦袋,巫九都有些累了。
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田七心中的疼惜更甚。
元靈這孩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心里就和他的女兒一樣,哪個父親看見自家孩子這么辛苦不心疼的。
想到他們那么久沒回家,肯定沒吃東西,又立馬說道:“你們餓了吧,先休息一會兒,我先去給你們熱點東西吃?!?
聽到田七叔這么一說,夏云云兩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了。
意識一回籠,生理反應一下就上來了。
只感覺自己不僅頭暈眼花的,還四肢酸軟無力,胃里也是餓的直冒酸氣,兩人往沙發上一躺,連起身的力氣的沒有了。
這一睡,可不是醒不醒得來那么簡單了,巫九連將兩人喚醒:“把陰毒拔了在睡!”
陰毒是由于大量的陰氣入體,破壞了人體內的陰陽平衡,又在人體內停留循環,幾個周天下來深入了人體的五臟六腑,從而形成的。
夏云云他們在下邊不知待了多少個周天了,陰毒早就深入肺腑乃至骨髓了。
可別小看這陰毒,陰毒于人,比之陽氣于鬼還嚴重。
多一點點,就能要命。
陰毒不拔,不出今晚,這兩人就得廢了。
兩人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們雖不知這其中的厲害,可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而且現在是巫九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那絕對的言聽計從。
好在沐元靈本身的修為高,靈息深厚,不然換一個人,巫九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拔陰毒需要穩定對方體內陰陽五行的平衡,陰陽五行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不是在救人了,那是害人。
因此,單純靠靈力拔陰毒就很考驗這個人對靈氣的掌控力和靈活運用的能力。
當然拔陰毒肯定不止這一種辦法,不過其他的方法太繁瑣,還需要旁人的協助,巫九考都沒考慮。
兩人跟著巫九來到一間密室,剛一進門就被里邊的陳設驚呆了。
躊躇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種地方他們兩個外人來,會不會不太好。
這種密室,像他們這一行的,都會搞一個,他們也是跟著人學的。
說是密室,其實是一個簡易的練功房。
平日里有弟子需要打坐冥想的,都會來這,里邊有畫符的硯臺書桌,打坐用蒲團,應有盡有。
各處還放著一些法器之內的。
最醒目的可能就是中間擺放著的兩塊玉石床了。(不過也就虎一虎外行,懂得人看一眼就知這只是普通的大理石)
在看到這白玉床,兩人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這,這也太奢侈了吧。
不過這里除了自家弟子會來,若是有坐臺的門客接了案子,需要用到這里邊的東西,也會帶客人進來,倒是不算什么行業機密。
見兩人躊躇著不敢進門,巫九還以為他倆是在害怕,朝著他們招招手,“別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又指了指白玉床,“躺在這吧!”
因為這白玉床是暖玉,有驅陰聚陽的功效,所以巫九打算借著白玉床給這兩人拔陰毒。
忐忑的躺了上去,見巫九望過來的時候,兩人還有些不好意思,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
乍一看去,仿佛這兩人是躺在了手術床上,巫九就是那個主刀的手術醫生。
巫九先是用靈息在他們兩體內游走的一遍,確定兩人的陰毒所在,這才開始用“引符”祛除他們體內的陰毒。
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陰毒游走在體內時,帶起的那種像針扎一樣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又痛又癢,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撓。
好在巫九給他們兩種了安神符,不然可就功虧一簣了。
身下的暖玉也越來越熱,兩人只感覺自己仿佛一會身在冰窟里,體內的血液好像都凍僵了,一會又在火山里邊的巖漿里打滾,身上火辣辣的疼……
等巫九收了安神符,這兩人緩緩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巫九給兩人找了換洗的衣服,自己也去洗漱了一番,等田七叔熱好了飯菜,三個人也差不多剛洗漱完。
飯菜一上桌,夏云云和馮濤兩人就跟鬧饑荒沒吃過飯一樣,吃的那叫一個餓虎撲食,狼吞虎咽。
好在巫九和田七叔兩人是見過風浪的人,沒被他們兩的吃相嚇到。
等吃的肚皮都撐爆了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放下了碗筷,看見巫九望向他們時還分外的不好意思。
“嗝!”還齊齊打了一個大飽嗝,更是鬧了個大臉紅。
“雖然拔了陰毒,但你們兩還得修養個幾天?!背酝觑?,巫九還提醒了一句。
“那個,我……”夏云云支支吾吾道。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用什么態度對待巫九了,現在巫九即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也是她的同學,叫名字吧,感覺不尊重大佬,叫大師,感覺又很奇怪,她都不知道到底該怎么開口了。
“沐,沐同學,”馮濤也含糊道,“那個,恕我冒昧,我,我可以跟著你嗎?”
“噗!”田七叔被這年輕人的大膽給嚇了一跳,嘖,現在的小孩都這么敢的嗎!
夏云云則是表示太無恥了,這個人怎么可以比她先說出這種話,太無恥了!
馮濤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好像不太對,連忙補救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可以學像沐同學一樣的能力嗎?”
夏云云睜大了眼睛——無恥,無恥至極,不管不管,她也要,然后也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巫九。
巫九淡定的喝著茶,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就很輕車熟路了。
捏著他兩的手腕查看了兩人的根骨資質,然后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下搖了搖頭。
可惜了,這兩個人都沒有學道的資質。
不過,要是想學簡單的外家功夫,到是可以。
巫九簡單的和他們解釋了一下,要是想學道法,他倆可能是沒這個機緣了,不過想要學外家功夫,可以去青山觀。
聽完這話,夏云云和馮濤都有些被打擊到了,聳耷拉著腦袋,連剛剛的高興勁都沒有了。
再怎么說他們也是過五關斬六將考上了全國知名好大學的人,也是自認為聰明有天賦的人,沒想到在這里碰了壁,都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田七叔看的倒是有點感同身受了。
他當年何嘗不是自命不凡的,可現實很殘酷,若不是他臉皮厚,可能連青山觀的外門弟子都做不了。
這兩個年輕人,去青山觀容易,堅持下來難,小師叔小時候吃的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堅持的,沒經歷過這些的人哪能想得——
令人羨慕的天才,他們在看不見的地方又付出了多少的汗水!
“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蔽拙牌鹕?,又叮囑了一番:
“你們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明天有太陽的話,暴曬一天再洗。
這幾天沒事就多曬曬太陽,有問題可以問七叔。住的話不用擔心,可以住我這,也可以回家,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去休息了?!?
夏云云和馮濤在客廳坐著發了好一會呆,等到一陣風吹過,推開了一扇木窗,他兩才清醒過來。
還看見一只長得圓圓滾滾的貍花貓,從窗戶跳到了桌上,先是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就蹦蹦跳跳的往二樓去了。
“剛剛那只貓?”夏云云問到。
“窩,那是小阿蔓,小師叔養的貓,脾氣可好了,不過不能說它胖!”田七叔笑著回答道。
“對了,云云同學,這是小師叔給你找的這幾天換洗的衣服,馮濤同學就先委屈一下,穿我的衣服了。等下你們消消食,也趕快去休息吧!”
“謝謝七叔!”接過衣服兩人回了各自的房間,夏云云路過大堂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上午她來的那家店,媽呀,這難道就是緣分!